云绾有些啧啧的叹息了一声道:
“刘家娘子,我也是为了你着想,虽说这种脏病潜伏期一般只有三个月,但是也有半年或者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发病的先例。”
“万一等发了病再想治疗可就晚了,况且这种病也是具有很强的传染性的,你整日在镇子内四处闲逛,给别人传染上了怎么办,我劝你最近还是少出门吧!”
旁边的李家婶子赶紧的一脸嫌弃地拿着宽大的衣袖挡了挡,避之不及地说了一句道:
“是啊,人家云家娘子说得对,你整日跟你夫君同吃同住,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感染上,还是赶紧的找个郎中给你仔细瞧瞧吧,万一染病了,哎呦,不得了,那可是要人命的啊。”
许家婶子也跟着点头附和一句道:
“是啊,早发现早治疗,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你也不能马虎啊,还有以后离我们远点,万一给我们传染上了怎么办,真是作孽啊,怎么好端端的会得了这么一个怪病。”
刘家娘子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道:
“我都说了,我绝对不会得这种脏病的,你们怎么不信呢,况且,人家郎中都说了,只有同房才会传染。”
“我大半年都没跟他行房事了,怎么会得这种病,你们别听云家娘子在这儿危言耸听,她就是故意吓唬你们。”
李家娘子一脸鄙夷地叹息一声道:
“可你们以前同房了啊,这病潜伏期很长的,一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给我们传染上了怎么办,好歹都是同一个镇上的,你这不是害人不浅吗?”
许家婶子也跟着点了点头道:
“是啊,赶紧都快走,都别在这儿待着呢,万一感染上那麻烦可就大了。”
几位婶子大妈见状,各个对刘家娘子嗤之以鼻,赶紧的如惊弓之鸟纷纷转身离开了。
气的刘家娘子面色铁青,原地跺了跺脚。
此刻,苏卿蓉亲昵地挽着云绾的胳膊朝着铺子内走去。
她忍不住朝着云绾竖起了大拇指,一脸钦佩道:
“云姨母,您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刘家娘子气得半死,我听说那刘家娘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妇,那张嘴可厉害得很,唯独只有您让她吃瘪过,蓉儿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
云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劝慰了一句道:
“行了,以后见到这种小人躲远些,没必要跟她们起口舌之争,你如今怀了身孕,气大伤身,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不值当。”
苏卿蓉微微点了点头,又随意扬眉道:
“云姨母,我听说丽水镇有家铺子的面料不错,我之前从京城带来的衣裳都穿不了,腰身短了足足一寸。”
“我想裁剪几套宽松些的衣裙,这样等日后月份大了也可以穿,到时候您陪我去铺子内挑选几样花色好不好?”
云绾轻轻嗯了一声,缓声道:
“这丽水镇最好的料子也就是锦缎,跟京城柔软细腻的上等面料云锦和蜀锦那是没法比的,你大老远的陪着容琛过来吃苦,倒是委屈你了。”
旁边的丫鬟碧瑶一边忙活着整理货架上的胭脂,一边看了云绾一眼,微微皱眉道:
“可不是呗,这锦缎之前都是给咱们丫鬟做衣裳用的,在丽水镇这穷窝窝的地方居然算得上顶好的面料了,这儿的寻常老百姓穿的都是烙皮肤的粗布大衣。”
“这种布料粗糙又闷热,若是放在京城那种地方,那可都是卖不出去的,放到这儿倒是紧俏得很,反而像锦缎这种顶好的面料没人要。”
“更别说新鲜的水果和各式各样的糕点了,之前奴婢便去一家糕点铺买过玫瑰酥,简直难以下咽,甚至还有许多糕点都变味了,老板还搁在哪儿卖呢。”
云绾微微顿了顿神色,叹息一声道:
“这儿的寻常老百姓能吃饱饭就不错了,那里还有闲钱购买糕点和新鲜水果这种奢侈品,那糕点做了许久都卖不出去,可不就馊了。”
“对了,今儿铺子的生意如何?”
碧瑶神色略显几分颓废之色,无奈地暗叹一声道:
“那刘家娘子隔三岔五的跑到咱们铺子门前嗑瓜子,还逢人就在背地里说您的坏话,咱们铺子的生意能好才怪。”
“这几日都是冷冷清清的,压根没人光顾,勉强只卖了十几两碎银子,照这样下去,这铺子的租金和人员开支都不够呢。”
“咱们定价本来就不高,没多少盈利,纯属就是赔本赚吆喝,还有下个月咱们就要付租金了,还要进一批原材料,这些都是一大笔的银子。”
“可眼下您将全部身价都拿出来救沈大人了,下个月还要付一大笔银子出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沈大人都回京城好几日,音讯全无,该不会他赖账不将银子还给您吧,那往后咱们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云绾听到丫鬟碧瑶在那儿喋喋不休地小声抱怨,微微缓了缓神色,淡定道:
“山穷水尽必有路,人家沈大人可是信守承诺的正人君子,怎么会昧了咱们这点小钱,许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你就将心放在肚子内,这银子他必定会一分不少的归还的。”
旁边的苏卿蓉见状,也跟着略显忧色道:
“云姨母,您若是缺银子,我哪儿还有几十两银子,要是不够的话,我还有一些金银珠宝,都是可以拿出去典当换钱,应急用的。”
云绾看了看苏卿蓉,安抚了一句道:
“你这孩子,钱的事,我来想法子,犯不着你跟着瞎操心,你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心平气和养好胎为重。”
在铺子内待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见铺子内没什么生意。
云绾便拉着蓉儿一块去裁缝铺内挑选了几样花样淡雅素净的衣裳,量身定做了几套。
等从铺子出来的时候,天色逐渐变得灰暗了下来。
云绾实在不放心蓉儿独自一个人坐船,便打算亲自送她回衙门,这样也安心些。
大约一个时辰后,等到了码头,差不多已经戌时三刻了,天色黑蒙蒙的,越来越暗,只有零星的几盏摇曳细碎的路灯。
两人刚走到巷子口。
忽地,被迎面,从黑影中冒出来的几位壮汉给直接用迷药牢牢地捂住了口鼻。
两人瞬间晕厥了过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