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转头看向素婉仪。
素婉仪立马会意，上前一步，盈盈下拜。
“回陛下，儿臣……儿臣今日没有碰见猎物。”
武德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秦昭心中冷笑，这老狐狸，终于要开始演戏了。
武德帝一声令下，太监总管李福尖着嗓子高喊。
“来人！将皇子们猎获的猛兽抬至校场！”
一时间，校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体型庞大的野兽被抬上校场中央。
引得围观众人一阵阵惊呼。
秦泽站在自己的“猎物堆”前，得意洋洋地接受着其他皇子的恭维。
他眼神扫过空着手的秦昭。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老八啊。”
秦泽故意提高了音量，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要不要三哥借你几只？放心，即便送你两只，你三哥我照样拔得头筹。”
秦昭闻言，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三哥真是好气魄！不过，弟弟我虽然无能，却也不屑于接受这种虚假的施舍。”
秦泽脸色一僵，却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愧是我八弟，就是有骨气！既然如此，三哥我再添一把火，咱们赌一把如何？”
“哦？”
秦昭挑了挑眉。
“三哥想赌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想赌脑袋，我这人胆小，可不敢要你的项上人头。”
秦泽差点被气笑了，这秦昭，真是牙尖嘴利！
“少废话，就赌五万两银子！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
秦昭一口答应。
“就怕三哥你到时候输了，哭鼻子抹眼泪，赖账不给。”
“你！”
秦泽气得脸色铁青。
“本皇子是那种人吗？你且准备好银子吧！”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素婉仪担忧地拉了拉秦昭的衣袖。
秦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就在这时，高台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武德帝龙行虎步地走来，目光扫过摆在中央的猎物，满意地点点头。
“嗯，不错！一个个的，都没让朕失望！”
武德帝的声音洪亮。
“李福。”
武德帝转头吩咐道。
“将猎物都登记造册，待会儿送到御膳房，今晚设宴，朕要好好犒劳各位皇子！”
“是！”
李福躬身应道。
随即指挥着太监们开始清点猎物。
武德帝的目光在皇子们身上一一扫过。
最后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秦昭面前，朗声道。
“老八啊老八，这满场皇子，就你面前‘干净’，这最后一名，非你莫属了啊！”
秦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跪倒在地，朗声道。
“儿臣无能，愿受父皇责罚！”
“哦？”
武德帝语气上扬。
“你一人受罚便够了？那皇子妃呢？她也跟你一样，甘愿受罚？”
素婉仪柳眉微蹙，却也学着秦昭的模样跪下。
“儿臣也愿受罚！”
武德帝看着眼前这对“共患难”的夫妻，嘴角的笑意更浓。
这老八，看着木讷，但也算是娶了个好媳妇。
“行了，你俩的事，等会儿再说。都起来吧，站到一边去。”
秦昭和素婉仪起身，退到了一旁。
沈庄早已等候多时，看到两人走近，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回事？以你的身手，猎几只野兔不在话下吧？怎么今天一只都没打到？”
秦昭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校场中央。
素婉仪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校场中央，太监们已经将猎物清点完毕。
武德帝端坐在高台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福，哪个皇子收获最多啊？”
李福尖着嗓子高声回应。
“回陛下，是三殿下猎物最多，其中更是猎杀到一头稀有品种的雪花狮，威武不凡，勇猛异常啊！”
“哈哈哈，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武德帝抚掌大笑，看向秦泽的目光满是赞赏。
坐在武德帝身旁的石妃，此刻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
她斜睨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端妃，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端妃神色淡淡，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石妃挑衅的目光。
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但握着茶杯的手指却微微用力，骨节泛白。
秦泽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上前一步，拱手道。
“父皇谬赞，儿臣只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武德帝心情大好，大手一挥。
“李福，宣布一下剩下皇子们的名次！”
“是！”
李福尖声尖气地宣读着。
“七皇子，猎物共计……三百一十二斤！其中包括野鹿两只，獐子一只，野兔六只。”
秦泽挑了挑眉，三百一十二斤？
和他猎到的雪花狮加上几只小兽的重量，的确相差无几。
不过，一头活的雪花狮，其价值可不是几只寻常野物可以比拟的。
接下来的几位皇子，多少都有些收获。
唯独二皇子，面前孤零零地躺着一只灰毛野兔。
武德帝看着那只兔子，脸皮抽了抽。
老二这厮，是来郊游的吧？
要不然就空手而归，带只兔子，像什么话？这皇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趁着李福宣读名次的空档，石妃凑到武德帝耳边，娇声道。
“陛下，泽儿身子骨弱，北拒城苦寒之地，不如……”
武德帝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男儿就该磨砺一番，北拒城之行，对泽儿也是一种历练。”
石妃见武德帝心意已决。
也就不再多言，只是暗暗叹了口气。
七皇子秦灏昂首挺胸地站在秦泽身旁，一脸挑衅地说道。
“三哥，咱们的猎物重量也差不多嘛。要不，这次的头名就让给弟弟我吧？”
秦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差不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弟弟还是再接再厉吧。”
小屁孩，就你也想觊觎东宫之位？
端妃见儿子吃瘪，连忙站出来帮腔。
“圣上，虽然老三猎到一头雪花狮，但老七才刚成年啊！他能猎到九只猎物，也是难能可贵的！”
石妃一听，立马反驳。
“端妃姐姐，这狩猎又不是比年纪，几斤几两就是几斤几两，做人最重要的是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