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屋内众人顿时如临大敌。
白浩雄连忙问:“可看清是什么人闯入了白府?”
几个月前,在依附于慕氏宗族的那些势力明里暗里向白家发难时,一个长相妖孽的红衣男子突然出现,在白府外布下了一道结界,将所有欲向白家发难的人都挡在了结界外。
他自称是时初的旧友,受她委托,保护白家。
他们察觉出,红衣男子有着化圣境的修为,一颗因为被慕氏宗族针对而慌乱无措的心,立即安定下来。
同时又感动于,时初竟早早就预料到慕氏宗族会对白家出手,明明自己马上就要进入上古遗迹中,还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安排好了这一切。
只是那红衣男子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瞧着他是魔族,白浩雄他们起初都有些畏惧,可红衣男子面对他们,态度温和,脸上总是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渐渐的,他们对他,也就放下了防备心,尤其是红衣男子几次出手,替他们教训了那些总是找他们麻烦的势力后,他们对他,再也没有了害怕,只有深深的崇拜。
白浩雄曾向魔煞询问过,他与时初是如何认识的,魔煞也没有隐瞒,称他生活在西岭魔脉,而时初生活在西岭魔脉山脚下,她经常进入西岭魔脉历练,一来二去,他们就认识了。
白浩雄曾也对魔族有偏见,可接触了魔煞,魔煞在他面前,就像个谦逊的晚辈,还时不时开玩笑说,他来做他的孙女婿如何,逗得白浩雄忍俊不禁,对魔族的那些偏见便也没有了。
那段时间,魔煞在白家,就仿佛真的是白家的一员,有空闲时间,还会指导一下白家弟子的修炼。
只是后来,依附于慕氏宗族的那些势力,向白家泼脏水,称白家弟子打死了他们的弟子,再次向白家发难。
魔煞为了出这口气,屠杀了他们,也因此暴露了自己血煞魔宗宗主的身份,给白家带来了新的麻烦。
势盟盟主亲自出面,虽然避免了慕氏宗族与白家、血煞魔宗的一战,但他也提出了要求,让魔煞回魔族的地盘去,不可再出现在人族的地盘上惹是生非,破坏人、魔两族的和平。
为了白家,魔煞退让了,自那以后,魔煞就离开了白家,只留下他布置的结界。
白家风平浪静过一段时间,可上古遗迹再次开启,时初没有从里面出来,所有人都认定她与寂夜双双死在了上古遗迹,于是那些早已觊觎白家的势力,再次蠢蠢欲动。
此前他们忌惮着时初与势盟盟主的那个约定,若时初当真在上古遗迹获得了什么奇遇,修为突破到势盟盟主要求的境界,那她就能进入势盟,成为势盟的一员。
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势盟的人。
可如今时初不在了,他们再也不用忌惮什么。
血煞魔宗那边,有势盟盟主在,他们不信,他们还能再来人族的地盘,保护白家。
所以这段时间,白家一直都不平静,魔煞留下的结界,时时刻刻都在遭受到攻击。
现在乍一听,结界有异动,他们都下意识以为,是那些人破开了结界,闯入白府了。
魔煞又不在,他们一群人中,只有花青影、炎尘烬、楚珏衡三人的修为境界突破到了化圣境,能够勉强抵御他们。
可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如果仅依靠他们三人,他们迟早会有力竭的时候。
禀报的弟子摇头:“我们并没有看清,族长你让我们不要离结界太近,我们便与结界一直保持着距离,察觉到结界有变化的第一时间,我就来向族长你们禀报了,不过前面有其他弟子在,闯入的人应该一时半会儿进不来这里……”
他话音刚落,一声低笑自他后方响起。
“你们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白浩雄听出,这是魔煞的声音,他顿时惊喜。
魔煞回来了!
所有人抬头,看向院门口,当看清出现在院门口最前方的三道身影时,所有人都愣住。
他们瞪圆了眼睛,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炎尘烬眨了眨眼,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并没有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消失,反而一步步向他们走来,他们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到这一刻,他仍然不敢相信。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楚珏衡。
“楚珏衡,不是我眼花吧,我好像看到了时初和寂夜?”
楚珏衡还未回答,时初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含着笑意。
“我给你作证,不是你眼花,就是我们回来了。”
她刚说完,在他们面前站定,花青影就再也按捺不住激动,扑过来,紧紧抱住了时初。
直到感受到时初身上的温度,以及听到她的心跳声,花青影才有了实感。
真的是时初,他们活着回来了。
花青影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一丝哽咽。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会活着回来!”
炎尘烬、楚珏衡也在这时回过神来,他们也扑过去,抱住了时初、寂夜。
“你们两个可终于回来了,你们再不回来,我都准备给你们两个烧纸了!”
“我就说嘛,祸害遗千年,你们两个祸害都还没有活够一千年呢,怎么可能就葬身在上古遗迹!”
他们又惊又喜,看着这一幕,白浩雄他们也终于反应过来。
“小初!”
“五妹妹!”
“姐姐!”
白浩雄、白景逸、白洛舟、白景辰同样激动地扑过去,与时初他们抱作一团。
其他白家弟子见状,也扑了过去,将时初他们夹在中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白苍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满脸都是笑意,刚要上前去凑这个热闹,结果“女儿”两个字还没有喊出口,就被魔煞拦了下来。
对于魔煞,白苍树是恐惧并忌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煞神,魔煞对白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好脸色,唯独对他,从来没有一个笑脸,看着他的眼神,还总是凉飕飕的,令他总是感到后背发寒,并不断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