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这杨林氏在铺子里留宿那天,小民不知道,可是第二天早上,守夜的伙计和我说,大半夜的看见这个妇人企图翻小民住的院子,恰好被伙计看见给吆喝住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借宿在客栈,大晚上的翻我一个独身男子的院落,是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你!你别胡说八道!我,我那只是起夜而已!”
“你撒谎,你骗人!你分明就是翻我们东家院墙了,我看的清清楚楚,当时问你干啥,你还说是走错了!
走错了还能翻墙?骗谁呢!”
县令大人看了眼外头,不高兴了!
“说话的是谁?”
乐安便赶紧踮着脚扯脖子回道:“小民是‘映月居’的伙计,乐安,那天晚上就是小民看见她企图翻我们东家院子来着,亲眼所见!”
众人一听这妇人居然大半夜翻男人的院墙,立时便神情各异的议论起来!
寻思这妇人看着规矩,没想到胆子倒是大,这是急着给自己找下家呢!
县令大人见此,便皱着眉对林氏又问道:“杨林氏,对此你还有什么解释?还敢说你只是起夜而已?”
“这,大人,这个乐安和他们夫妻是一伙的,是府里的下人,自然向着他们说话呀!大人不能信!”
“大人,小民敢怼天发誓,若是有半字虚言,叫小民不得好死!”
乐安性子机灵,口齿也伶俐,见她这么说,指着天就开始当场发毒誓!
众人一看,纷纷嘀咕道:“看来假不了,这妇人十有八九不是好东西!”
知县大人见这个伙计口气如此笃定,便“啪”的一声,一拍惊堂木,对着林氏吼道:“我再问一遍,人家说的,可是属实?你是不是惦记你们东家,对人家起了不轨之心?”
结果林氏还不知如何应答,不想她妯娌张氏在旁突然说话了。
“大人,民妇可以作证,我这个妯娌,自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在府城孙员外府上的时候,听我婆婆说她就趁着我家大伯卧床的机会,十分的不安分,经常在府里各个小厮管事面前搔首弄姿!
他们夫妻和我婆婆会突然被孙府赶出来,也正是因为她偷偷和一个管事的弄到一起去,叫府里一个大丫头给堵个正着,所以,这才一家三口狼狈离府!
若说她翻人家东家的院墙,那可太有可能了!”
“你!你怎么也敢污蔑我,我招你惹你了!”
李氏看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妯娌,气的恨不得立时扑上去撕了她一张嘴,她满以为今日楚良夜夫妻俩无论如何难以翻身!
却怎么也没料到自家后院着火,自己的妯娌居然会突然出来发难!
于是便咬牙切齿的看向旁边儿的小叔子,可是这个小叔子也不敢替她说什么,只是微微侧目躲开她的目光!
“哼,我污蔑你!你当我不知道,你一边在外头找男人,一边儿勾搭自己的小叔子,但凡我没在跟前,你就犯了病,开始搔首弄姿的撩拨他!
要不是我看得紧,怕是你们早就滚到一块去了!”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
她男人一旁听她将这些都说了出来,一张脸早就涨的黑红,赶紧就来拉扯她的胳膊!
“怎么,我说错了?那你枕头里的荷包怎么解释?”
这个杨老二一听她媳妇连这个都发现了,头便更低了,扭过头去,再不敢抬头,就算是默认了这些!
这下大家看林氏的眼神就更是多种多样了!
有的男人甚至开始下流的打她的主意,毕竟苍蝇不叮无缝蛋,女人要是有这种心思,那勾搭起来可是太容易了,连钱都不用花多少,就可得手,可是女人看她的眼神可就嫌弃坏了!
这知县大人听了众人对林氏的诸多控诉,又见她明显面带囧色,底气越来越不足,显见得是心虚,便指着她大声呵斥道:“杨林氏,你说话前后矛盾,口不应心,又面色闪烁,分明就是心虚!
可见你的话难以叫人信服,加之你又多次抱怨男人和婆母对你不好, 可见你对他们心有怨怼,已经非是一日两日!
日前,经过调查,府城孙员外府上,年前九月的时候,确实才买过‘鹤顶红’,虽然这药的下落,用途尚未明确,可你彼时上在孙府做工,不排除你有机会接触到这东西!
说穿了,若说你为了报复婆母和男人蓄意偷了这东西,也十分有可能!所以,目前为止,论起你男人和婆母之死,你已经不无辜了,而且嫌疑十分大!”
“什么?大人,民妇没有,民妇没有啊!
就算民妇对婆母不满,也不可能冒着杀头的罪名,做这种事啊!民妇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啊!”
“那本官再问一次,年二十九那天之后,一直到出事之前,你除了出入过‘福悦客栈’,可曾还去过别的地方?”
“没有,没有!民妇回了家之后就跟着婆婆忙着收拾屋子!
盘盘碟碟的,该洗的洗,涮的涮,还有三十晚上的大菜,都要提前预备出来,真的没有再去过别的地方!
一直到三十那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哪儿也没去上!
结果三十晚上,吃了头一天准备的菜,肉,一觉醒来,就出了事!”
“那怎么偏偏是你婆婆和男人出事,你小叔一家子怎么没事?”
“回大人的话,小叔二人一直抱怨我婆婆当初没有带他们夫妻去府城做工,所以一向不大孝顺!
又说婆婆本该长子赡养,所以回来后我们两房都是分开吃饭的!”
“是这样吗?”
杨家二房夫妻便忙点头,“回大人,确实是分开吃的,只是,却没有不孝顺这一说!这个贼妇分明是故意污蔑我们夫妻!”
这会儿事情就有些焦灼了,证据不充足,还都有嫌疑,一时间也不能下定论,到底谁是凶手!
二位大人嘀嘀咕咕半晌,决定先将此案往后推几记,再往周边查问查问,看是否有新的线索,再行审理!
不想惊堂木刚拿起来,外头突然有人说话了,“哎,大人,她撒谎!这个林氏撒谎!”
众人往外看去,就见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和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挤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铺子里做工的寡妇郑三婶和丫头荷花!
“哦?你怎知她撒谎?有话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