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进来。”
裴珩头也不回地开口。
绿竹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将汤药放在桌上,不敢抬头,更不敢看床上的人,生怕看到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大人,药放在桌上,奴婢先告退。”
说完,迅速离开房间。
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
沈怀昭有些累了,挣扎要从裴珩怀中出来,却被他箍得更紧,男人温热的掌心隔着衣料贴在她后腰,指尖无意识地画着圈,似在安抚又似在宣示主权,她伸手推了推他,有些懊恼道,“大人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裴珩把人从身上抱下来,放在床塌上。
然后起身,将汤药端了过来。
薄唇吐出一句,“过来喝药。”
沈怀昭有那么一瞬间,想骂人。
这药是非喝不可吗?
明明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烧也退了,还要天天喝药!
裴珩也真是的。
美人在怀,非但坐怀不乱,甚至还惦记着要她喝药这件事。
自制力还真不是盖的。
这样想着,沈怀昭直接往床榻里侧挪了挪,扯过锦被裹住肩头,眼尾还泛着被亲吻后的水光,“不要!我不喝!太苦了。”
“不喝药,你的身体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裴珩冷冰冰道,“在我这里闹脾气没用,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避开陛下的监视,偷偷回来找你?”
沈怀昭一脸委屈,“可我明明已经好了,再喝下去,好好的人都给喝傻了,那我还怎么入宫为妃,做陛下的.....”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
似是有些心虚。
“我看你一点都不傻。”裴珩看她一眼,将汤药搁在床头小几上,“明知道陛下要过来,还故意放消息给我,怎么?想看我敢不敢跟帝王抢人?”
沈怀昭抿了下唇。
不否认,也不承认。
没错。
她的确是故意放出消息,不过是想赌一赌,赌裴珩会不会忌惮帝王威严。
“你赢了,开心了么?”裴珩附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视,拇指重重碾过她的唇瓣,带着几分惩罚性的力度,“若我今日没来,你是不是还打算在陛下跟前演一出病弱美人戏?”
沈怀昭被他捏得生疼,却倔强地勾起唇角,“那大人明知道是陷阱,为何还要跳?”
“只是为了让我喝药?”
裴珩皱了皱眉。
“你觉得,我冒着被陛下质疑的风险来见你,是为了什么?”
沈怀昭当然知道原因。
裴珩此招,明里是探她是否见过那枚青铜令牌,暗里却是要在萧景翊面前抛出太子妃遭劫之事,顺势扯出北辰国奸细的线索,将矛头直指沈佳人,务求在她入宫之前,先教沈佳人尝尝被猜忌的滋味,也让她暂时没有精力来对付她。
这便是他说过的,做她最趁手的刀。
“裴珩。”沈怀昭蹙眉,声音带着些哭腔,嘟囔道,“你太用力了,我疼......”
裴珩顿了顿,“.....那就喝药。”
说着,舀起一勺药,却不递到她嘴边,而是悬在两人之间,“喝一口,我便松开。”
声音低沉得近乎诱哄。
沈怀昭轻哼一声,抬起头看着他,眼巴巴请求道,“那我要是乖乖喝药,大人可愿依我一件事?”
裴珩挑眉,像是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沈怀昭伸出自己的小手,勾住他腰带,指尖在对方线条分明的腹肌上来回游移,“.....待会想摸摸大人的腹肌,可不可以?”
裴珩额上青筋一跳,将勺子贴上她的嘴唇,“张嘴。”
她乖乖含住瓷勺,舌尖刚触到苦涩的药汁,便被裴珩另一只捏住下巴的手轻轻晃了晃,“好好咽下去,不许吐。”
随后,温热的掌心托住她后颈,迫使她仰头将药汁尽数咽下。
她刚要开口说话,又被男人吻住。
两人呼吸纠缠间,他含糊道,“这么喝,还会觉得药苦吗?”
不等她回答,又舀起一勺,这次却先自己饮下,唇舌相贴间,将药缓缓渡进她口中。
半碗药喝完。
沈怀昭的嘴唇被吻得愈发红肿。
裴珩看着她嫣红的脸颊,突然轻笑出声,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的药渍,动作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真是越来越娇了。”
沈怀昭仰头望着他,故意撅起嘴,粉嫩的唇瓣泛着水光,“那大人方才答应我的事呢?”
“什么事?”
“这个!”隔着衣料,她用指尖戳了戳他腰腹,“方才你没拒绝,那便是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裴珩无奈,咬牙吐出一句,“.....好,摸吧。”
他早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沈怀昭眼睛一亮,指尖覆上他腰间,隔着单薄的中衣描摹腹肌的轮廓。
裴珩喉结滚动,垂眸盯着她认真的模样,卷翘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唇瓣因方才的吻泛着水光,指尖却像带着火,每划过一寸肌肤都留下燎原的热。
少女突然顿了顿,疑惑道,“怎么比我上个月摸的时候好像更硬了些?”
她仰头看他,指尖用力按了按,“大人是不是偷偷在练?”
裴珩咬牙,握住她捣乱的手,低低说了一句,“硬?哪里硬?”
“哪里...”
沈怀昭用眼睛偷偷瞄了一下。
这个...是可以说的吗?
她想抽回手,却被裴珩攥得更紧,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烧得她发烫。
“现在知道害羞了?”裴珩不动如山,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方才摸得不是挺大胆?”
“谁害羞了!”沈怀昭梗着脖子抬头,却在触及他眼底戏谑的光时,声音越来越轻,“不过是觉得...大人近日的确更有劲了些。”
“如何看出有劲?”
“自然是…猜的!”
裴珩终于忍无可忍,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
沈怀昭惊呼一声,双臂紧紧勾住他脖子,“裴珩!你做什么?”
“自然是做你想做的事。”他将她放在床上,解开中衣的盘扣,“不是想摸?这次让你摸个够。”
.....
绿竹在门外等候了很久,才终于看到裴珩从自家主子屋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