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霜早就让人送来了新茶。
她微微颔首，示意战魔：“请坐。”
战魔微微一愣，她看起来对自己毫无恶意，他缓缓地来到了陆凌霜的旁边，然后坐下。
他学着陆凌霜的样子，拿起了茶盏，缓缓地喝了一口。
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苦涩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味蕾，倒也不是多么的难喝，只是第一次喝这种东西，有些不习惯。
陆凌霜眉眼弯弯：“我原本以为，你既然那么喜欢仙门剑道，说不定也会喜欢茶道。”
战魔放下茶盏，反驳道。
“我才不喜欢仙门剑道。”
有些时候，否认是没有用的，陆凌霜从他的一言一行就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剑道与仙门弟子如出一辙。
要么，他与仙门有些渊源，要么，就是专门用心去学习过。
战魔垂眸，并没有去看陆凌霜，说到底有些心虚，这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和他一起的十魔，乃至魔祖都不知道的事情。
怎么会被眼前的小丫头看透。
他挚爱剑道，特别是仙门剑道。
他曾经隐姓埋名，封印魔族修为，作为一个普通弟子拜入仙门，想要学习。
可终究还是没有隐藏的了自己魔族的身份，被发现之后，他便被人抓了起来，日日受罚，受刑，为了表示自己只是单纯想要学习剑道，他并没有使用任何灵力抵抗。
那个时候的战魔，已经是十阶魔族，他想要逃走，任何人都拦不住他。
“能说一说，你和仙门剑道的渊源吗？”陆凌霜忽然询问。
战魔猛地抬头，两个人对视，战魔的手指紧了紧：“何必说这些，我们马上就要开始生死战了。”
陆凌霜轻轻一笑：“除了魔祖这一层渊源之外，你我其实并没有什么仇恨！”
战魔与其他魔族不同，他离开魔域的这段时间，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战魔勾唇轻轻笑了笑，或许陆凌霜现在的样子，真的太人畜无害，太容易让人放下戒心了。
有些回忆，从自己的心底勾起，他眸色浅浅，看起来有些悲伤。
“我只是一个不被仙门接受的弟子罢了。”
“仙门从不待见魔族，从过去到现在，从来都是如此。”陆凌霜很平静的开口，她恍惚间想起了自己。
想起自己，堕魔之后。
为了待在天机门，不断地隐藏自己身份的那段日子。
“可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人！我是魔族，便是错吗？”
“对他们仙门来说，作为魔族，便是罪过！他们不在乎你是恶还是善，魔族这一身份，就已经自动将你划分为恶，我曾经也是仙门弟子，对你的遭遇，也能算是感同身受了。”
战魔目光沉沉。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我凭着最后一口气离开了仙门，开启了自己的剑道！一路上，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人，除了……魔祖。”
他沉默了片刻，又吐出了两个字。
“和你。”
第一个，让战魔起杀心的是魔祖，第二个便是陆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