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了何事,他始终站在主子这边。
他们的主子是世子,不是平南侯。
齐容玉眼眸微闪。
这就很不对劲了。
他出门办事,都是父亲吩咐。
收集的情报也都是来自齐家的情报网。
父亲他,为何还会特地向暗一他们询问?
脑海中浮现了离冬让他小心齐桓的话语。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将军,将军。”
将军府里,下人们匆匆奔向里间,嘴里唤着将军。
“何事焦急成这样?成何体统?”
年靖的父亲年培更皱着眉。
“少将军凯旋回来了,车马已经进城了!”
“真的,快快快,让下人准备好。”
年培更的沉稳消失不见,比下人更激动。
虎父无犬子。
年靖在边关的表现,他手上早有一份详细的情报。
除了那位不明来历的表兄。
如今,班师回朝,年家军的名声更盛。
他退下来了,又有儿子顶了上去。
以后,看哪个酸腐的文官敢笑话他。
“我听说靖儿回来了,是吗?”
年老夫人被人搀扶着来到院里。
年培更忙上前接过。
“母亲,你身子不便,不待在院子里好好休息,伤着了怎么办?”
“去去去,你太小看我了,想当年,我陪着你父亲到处征战,什么苦没吃过。”
年老夫人不乐意听这样的话。
即便是亲生儿子说的也不行。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您快坐好,靖儿回城也该先去皇宫拜见皇上,还不定什么时候回府呢。”
“应该的,若不是皇上给他机会领兵打仗,哪有他如今镇国大将军的称号。”
年老夫人与有荣焉。
她的孙子就是好样的。
没有堕了他祖父的威名。
想到老头子,心中有些伤感。
“你扶我去祠堂,我要亲自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父亲。”
年培更知晓,母亲这是又想父亲了。
“好,我扶着您去。”
两人青梅竹马,父亲不得志那两年,母亲也不离不弃陪在身边。
感情比一般夫妻更加深厚。
再加上,父亲一辈子未曾纳妾,只母亲一人。
只可惜,父亲在战场上伤了身体,退下来没享几年福便故去了。
此事对母亲打击很大,差点没能走出来。
离冬赏赐了年靖一堆东西,将前来请安的人打发走。
请个什么安。
才见过。
只要这帮臣子不找她。
她安得很。
“靖儿,你给为父说说,那位表兄是怎么回事?”
他们家哪来这么厉害的后辈,闯到大宛国将二皇子生擒了。
年靖看着满脸求知欲的父亲和祖母。
将皇上在边关做的事说了出来。
“此事,父亲和祖母万不可传出去了。”
皇上虽然没有交待要保密,但做臣子的,私自将帝王行踪泄露出去,已是犯了大忌。
年培更眼睛瞪得牛大,手扶着凳子颤抖。
“看来,咱们都被皇上骗了。”
“是啊,有如此胸襟和气魄,怎么可能会是草包?”
“当真是皇上将拓木秀掳回来的?”
年培更不是怀疑自己儿子说谎,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嗯。皇上的武功绝对在我之上。”
他自认为做不到。
“哈哈哈,真是东离之幸!”
年培更早些年跟着先皇,年氏一族都是坚定的保皇党。
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
外人只觉得他耿直。
殊不知,他若不耿直,同帝王弯弯绕绕,年氏早危矣。
如今,靖儿在皇上身边办事,他很放心。
年靖:他不放心啊,总担心贞洁不保!
离冬听着殿里熟悉的争吵声。
又过上了想将这些朝臣全部换掉的生活。
打了个哈欠。
见他们吵得差不多了。
今日应该尽兴了。
“退朝!”
小安子收到示意,对流程相当熟悉了。
朝臣自觉噤声。
“吾皇万岁万万岁。”
离冬习惯了他们泼妇骂街。
他们习惯了离冬说一不二。
太极殿吵完,出宫的一路接着吵。
“李大人,你说你不是吃饱了撑的,又是干嘛,自己家那一堆小妾都没整明白,还管起我家的事了。”
“曹大人,宠妻灭妾实属大忌,我那是友善提醒你。”
“是啊,这波我站李大人,小妾嘛,你想宠就宠几分,可不能越过正妻去,家宅不宁,小心酿成大祸。”
“没错,要我说,少纳些,便不会有这些破事。”
“得了吧,你先将后院里那些个打发了,再来说这话。”
“你们大哥不要说二哥,整一大堆,也不怕哪天死在床上。”
“呵,不像某些人,心中所爱另嫁他人,打了一辈子光棍,死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
“不光摔盆的没有,整个家业都要被旁枝瓜分了。”
“你,你们,朽木不可雕也。”
季太师气得拂袖而去。
他一生未娶怎么了,没有后代又如何。
人生一世,到头来,终将是一抷黄土,随心而活。
他有自己的坚持,这些老匹夫怎么会懂。
“太傅大人,皇上有请。”
小安子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在齐容玉出宫前将人追上了。
齐容玉诧异。
今日早朝并没有发生什么要事。
“还请公公带路。”
周围的争吵声越来越小,慢慢的,众人的话题转变成皇上与太傅了。
“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怎么独独留下太傅?”
“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皇上这是打上太傅主意了?
那年将军呢?
众人隐晦看了一眼还在后面的年将军。
别说,若是两人站在一起,太傅大人长得确实是比年将军好看。
“快走快走。”
不要命了,皇宫里有多少眼睛在看着。
敢在这里谈论皇上的八卦。
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显然,这群老油条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纷纷住嘴。
年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接收到各方看好戏的目光。
皇上从边关回来后,未曾私底下召见过他。
就连他进宫谢恩那日,也是草草两句打发了。
难道,他真的放下了?
本应该松一口气,为何会有些闷闷不乐。
将纷杂的思绪甩掉,快步往宫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