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法医对人体的了解总是特别深刻的。
祝宁觉得柴晏清穿上骑装好看,果然他换过了衣裳出来,就是全场最靓的仔。
尤其是柴晏清骑的马也帅——
柴晏清进了马场,范九就回到了祝宁旁边,这会儿看见祝宁盯着柴晏清的马,低声介绍道:“这匹马是出了名的烈性子。跑得快,但也傲。不是谁来了都能骑的。”
他语气略得意:“不过我家郎君每次来,猎风都主动贴过来。可把其他人都羡慕坏了。”
“猎风就是那马儿的名字。”
祝宁肃然起敬:“那很厉害了。英雄配好马,果然如此!”
范九觉得,自家郎君要是听见祝娘子这个话,怕是能高兴得在场上跑上三大圈,然后给他赏个大大的赏钱。
可惜了。
不过他可以传达。
范九想到这里,笑容都更憨厚了:“您别看郎君平日不跟其他人来往,可事实上,满长安城里,郎君的名声也是数一数二的。其他人可愿意和郎君结交了。”
祝宁心道:是我我也想结交——大理寺少卿啊!!!这么年轻的大理寺少卿啊!前途无量,年少有为!
她连连点头:“那肯定的。”
范九不知想起什么,“嘿嘿”笑了两声,声音都压低了一点:“您是不知道,郎君也很受女郎们的欢迎的。”
一听这个话题,祝宁的八卦之魂就燃烧了:“你说说,详细说说!”
范九一看祝宁感兴趣:“也就是郎君自己不愿意,不然,他说要娶亲,只怕愿意的女郎们都能排到城门口去!其中,最锲而不舍的,就是卢家的小娘子了。卢家小娘子订婚之前,还来问过郎君的心意呢。郎君拒绝了之后,她才定的亲。”
卢家小娘子。
祝宁来到了这个时空这么久了,当然也知道点背景了。
卢家可是老牌的世家了。
这卢家的小娘子,如果是嫡脉的话,地位不敢说和公主比肩,但尊荣肯定比得上县主的。真正的,白富美。
不过,卢家这位小娘子也是敢爱敢恨的。自己来问清楚这一点,就很奈斯。
祝宁这头脑补着画面,就看柴晏清他们已经分好了队伍,准备开始比赛了。
柴晏清手里握着击球的杆子,骑在马上,头上系着蓝色的发带作为队伍标志,和队友们列阵在一起,自带滤镜和光芒,把别人都比下去。
祝宁总觉得,看台这边的人变多了。
而且是女娘变多了。
就是议论的声音都明显多了——还自带兴奋。
这种场景,让祝宁瞬间想起了明星效应。
一声鼓声后,两边人马一起动起来,直奔马球而去。地上的尘土都飞扬起来。
不得不说,每支球队里都有好手。
虽然柴晏清自带滤镜,但在马球场上,光有美貌还是不够的。更多还是靠技术。
比柴晏清技术好的,两边队伍里都有好几个。
祝宁忍不住目光紧随着他们——没办法,球一直在那几个人手里呢!
“你是柴晏清什么人?”忽然旁边冷不丁传来个悦耳的女声问了这么一句。
祝宁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眼前就是一亮:好一个浓颜系美人!还肤白,还高挑!
旁边范九出声提醒:“卢娘子好。”
卢娘子?
那个爱慕过柴宴清的卢娘子?
祝宁瞬间来了兴趣,微微扬眉笑问:“卢娘子是在问我?”
“是。”卢娘子打量的目光很明显:“我不认识你,但这个棚子,是柴少卿爱用的。范九还站在你旁边——”
她就差说,你肯定和柴晏清有关系了。
祝宁笑着自我介绍:“我姓祝,算是柴少卿的同僚吧。”
卢娘子一愣:“同僚?你就是传闻中的祝娘子?!”
祝宁也是一愣:“嗯?我这么有名?”
都传闻中了?
卢娘子这回是明着打量祝宁了,好半晌才道:“原来你就是祝娘子。真是让人惊讶。”
祝宁敏锐感觉到,卢娘子说这话的时候,敌意没那么重了。
语气和态度都好了许多。
祝宁觉得,卢娘子只怕还是喜欢柴晏清的。至少心里是没有那么洒脱的。
不过,她还是挺好奇:“卢娘子听说过我?”
卢娘子点点头:“听说过,说你很是厉害。甚至让江家都不得不避让三分。最主要的是,安阳侯府那个案子,你也参与了。”
祝宁连忙摆手:“夸张了夸张了。传闻太夸张了。江翁照顾晚辈,不跟晚辈一般见识罢了。”
“安阳侯府的案子,也全靠唐仵作。我就是个跟着干事的。”
卢娘子走过来,坐在了祝宁旁边,“坐下说话。”
祝宁也跟着坐下。
卢娘子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忽然笑了一下:“你身上没有味道。”
祝宁噎了一下。忽然感觉,卢娘子可能情商不太高。
然而卢娘子显然没觉得自己情商不高,事实上,她兴致勃勃继续说下去:“还有说你因为貌丑才学验尸的。如今看来也不是。”
“所以你为什么学仵作?”
祝宁一时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片刻后,她才反问:“那卢娘子觉得呢?”
不好回答或者回答不了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回去!
卢娘子还真回答了:“我肯定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和传闻的不太一样。听说你是寡妇?”
“是。”祝宁点点头,还配合地悲伤了一下:“运气不好,夫君死得实在太早。”
卢娘子并没有跟普通人一样,也感叹几句,她道:“是挺早的。不过不要紧,你还这么年轻,重新找一个更好的。就不用伤心了。”
祝宁:……太直爽了。不过我喜欢。
她乐呵呵笑:“算了还是别找了,怪麻烦的。我现在每天过得挺好的。”
“那你和你死去的夫君感情挺好的。”卢娘子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然后又把问题绕回去:“所以你为什么学仵作?”
祝宁:……
她想了想:“可能是觉得这个事情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吧。”
卢娘子皱眉:“可它是贱业。还要摸死人。看男人的身体。你不怕别人议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