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房门口，热闹非凡。
王万里抱着胸咄咄逼人，春石提着食盒微笑看戏，蒙吞吞吐吐薅起楚桓之让其站立，雨捂脸不敢面对这修罗场，色不语之前一昧飞出去守在暗处。
楚桓之摇摇晃晃回家起来，软乎乎的，其实他刚刚酒醒了大半。跳进汤池的一瞬间楚桓之看到汤池中的楚镜惜，大脑中把楚镜惜和楚镜怜的脸重叠在一起，楚桓之清醒了一点，于是这个醉鬼看到的是楚镜怜在大海里游泳……
摔在地上疼痛感让他又清醒了点。
房间里面，汤池中的人缓缓睁开双眸，犀利、阴戾，又那么一瞬间似乎挣扎过后变成了漠然、无谓。
那时打量现在的环境，疑惑自己不是正在被奇绑架吗怎么在泡汤池？
那时伸手拿起汤池旁边的摇铃，摇晃了两下又摇一下，门外的雨条件反射似的冲进去 。
看到雨冲进去，楚桓之也要有模有样的冲进去，跟撒了欢的兔子似的蒙差点没薅住。
雨伺候那时穿戴整齐后出来，那时站在门口，抬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湿发，动作优雅而慵懒，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淡淡清香，那是一种清新又迷人的气息，仿佛能将人带入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此刻的她，宛如一朵刚被晨露洗礼过的花，纯净而美好，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含秋水，在水汽的润泽下愈发灵动，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轻轻颤动间似有细碎的光芒闪烁。
小巧的鼻尖微微泛红，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俏皮。那原没什么血色的双唇，被热水滋润得红润欲滴，像是一颗成熟诱人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王万里看到那时，亦是被吸引了，可理智让他挪了步子躲在春石身后。
“大哥……”
楚桓之彻底酒醒了，恍惚间以为站着面前之人是楚镜怜，可眼前人明明是个女子啊。想到楚国公和楚镜怜对那时的态度，那时又住进十七年前就已经了的嫡女楚镜惜的院子里……
通了，完全通了。
左思右想的楚桓之一下子就通了。
“楚桓之？”那时施了威压，语气不容置疑般冷峻。
楚桓之下意识站直身子，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又是一阵懊恼，于是犹犹豫豫的道：“叫，叫你爷爷作甚！”
楚桓之看向那时的眼神明显不对，变化得太多，现下楚桓之这般反应，那时心中明了。
那时的书房里，那时看到书案旁的太师椅，心中彻底明白她这一觉睡得委实长了，竟让那个丫头钻了空子。
王万里跪在离书案莫约两尺的距离，那时又坐在书案后，王万里足足离那时有半丈远。
已经够近的了 ，可那时还是敏锐的感受到王万里对她的态度变化，有些疏离。
是那个丫头用她的身体对他做了什么吗？
王万里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把糕点一一端上来。忽然眼神瞥了那时一眼又把糕点拿下来放了回去。
“怎么放回去了？”那时问。
那时出声王万里条件反射般颤抖了一下肩膀，仿佛是惊于那时竟然会这么温和的说话，“这是书案，不是饭桌……”
“嗯。”
是书案，不是饭桌，王万里竟然还知道东是东西是西不能混为一谈，看来那个丫头把王万里教得不错！
那时还以为身体里醒的那个她为作妖会为难王万里呢，没想到还挺称职，心中自是给了那个丫头一个好评。
解释换来的不是危险的反问和惩罚，而是久违的一声“嗯”。王万里有些愕然，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王万里颤颤巍巍抖着手把糕点又重新端上书案，还往里挪了挪，压在了那时的书册上。
试探，不言而喻。
那时拿起一块糕点又放下去，用手绢擦了擦手。
她是真的不喜欢糕点，这么干巴巴的吃食王万里是怎么 这么喜欢的？
面前的人儿没有发怒也没有惩罚王万里，而是尝试了一下，脸上平和，并没有半分愠怒之色。
“那时……”
那时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笑意不减，“是那（啦）时，不是那（腊）时。”
〔是那（啦）时，不是那（腊）时。〕
王万里静静地跪在那，手指紧紧抠着沙发边缘，关节泛白。那些积攒已久的委屈，此刻如汹涌的潮水，在他心底翻涌。
他深吸一口气，可胸腔里的烦闷却丝毫不减。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怒目圆睁，原本紧抿的嘴唇此刻大张，发出一声无声怒吼，那吼声里满是不甘与愤懑。接着，他双手握拳，疯狂地掐在自己大腿上，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通通释放出来。
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终于，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顺着脸颊滴在地上。
脸上感受到手指的温度，王万里回握住在脸上蹭了蹭不肯松开。此刻那时蹲在王万里面前，拭去王万里脸上的泪水 ，笨拙的安抚着。
“是您……”
“嗯。”
“我……我好想您……”
“嗯。”
……
王万里越说越激动，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止都止不住。
那时叹了口气，然后捏住王万里的下巴，佯装生气的道：“再哭，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而王万里看到的是，那时变回来后竟然还假装生气哄他耶！
见王万里愣住，那时无奈的又叹了口气，将人拉进怀里。
“王万里，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王万里翻身搂住那时的后脖子，将那时按向自己。那时的脸猝不及防背的被动地撞过来，两唇贴合。
他的唇带着炽热的温度，轻轻覆上她的，像是在试探。她轻颤了一下，好似在尝试接受这种感觉。他捧起她的脸，目光深情而炽热，缓缓靠近。
他的吻渐渐加深，舌尖轻轻探入，与她的舌尖缠绕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那时双手无措地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回应着他的热情。
良久，两人默契地结束这个吻。王万里微微低下头，脸颊绯红如霞，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似是不敢与她对视。
那时伸出手，轻轻抬起王万里的下巴，拇指摩挲着他微微红肿的唇瓣，声音低沉而沙哑：“呵！你也不抗造啊！”
王万里闻言羞红了耳尖，轻轻咬了咬下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羞涩又甜蜜的笑容。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她慢慢松开王万里，准备起身。
胳膊被拉住向下扯，那时差点摔倒，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意犹未尽的王万里：“贪得无厌！”
王万里站起来，逼近那时，那时配合着后退，然后退无可退，小腿感受到椅子顺势坐下。王万里跨坐在那时腿上双手圈着那时的脖子，把头埋在那时的脖颈中。
“我想问您三个问题。”
“嗯 ”那时宠溺的回应。
“这几天您到底怎么了？”
冷漠，疏离，好像忘记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一样。
“怎么了？”难道是那个丫头欺负你了？
王万里赌气的哼了一声，嘟起嘴边抱怨：“您不记得了吗？这几天您可是把我当做一个贱奴使唤！”
王万里解开腰封，脱下衣裳，露出胸口被烫出来的一片。
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泡晶莹剔透却又脆弱不堪，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裂。水泡里满是淡黄色的液体，在皮肤表面晃晃悠悠，让人心生不忍。皮肤表面的纹理也变得扭曲起来，原本光滑的肌肤变得皱巴巴的，像是一块被揉皱的布。那烫伤的边缘，与周围正常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界限清晰得如同用刀切割过一般。
“怎么恢复得这般慢？”不用想一定是那个丫头做的，那时想都没想承认了这个罪行。
“您不许我挑破，也不准我上药”，王万里声音低沉，下一秒变得欢快诙谐，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眶里又忍不住流下来的泪水，笑着说：“我都快要说服我自己离开您了，结果您泡一下又好了，害得我白流了那么多眼泪！”
“您说，您到底是怎么啦？！您知不知道我吃了很多苦，还都是您干的！”
那时起身走到书架下方拿出一个手提木箱，打开里面都是治疗创伤的各类药。
“过来。”给你上药。那时坐回太师椅，朝王万里勾了勾手指。
王万里气鼓鼓的又一屁股跨坐在那时腿上，鼻孔朝天，心中却是欢呼雀跃得不得了。
那时竟然对我勾手手耶！
那时用小木勺一点一点的给王万里上药，烛光微弱，那时凑近，平稳的呼吸呼在王万里的胸膛。王万里瞬间僵了身子，一动不敢动，只是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察觉到王万里的呼吸频率，那时抬头，眸子里都是疑惑，然后在王万里的俯视下拿起王万里的手腕把脉。
王万里：？
“怎么了？”
那时诚实的回答：“你的呼吸太急促，难道前几天我还给你下药了？”
王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