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贞氏与皇后拉扯的一天,张父跪坐在一旁干笑着,听着三女人的互相拉扯。
至从得知张希瑶怀孕之后,皇后的脸色也好看许多,对这个儿媳妇也看得顺眼不少。所以,这次张家来人,面子上也算过得去。
到了夜食时间,忙完政务的皇帝司云天也来到东宫。
“小民参见陛下。”
“民妇参见陛下。”
张家夫妇两人喊完口号,跪下的姿势都已经快完成了,结果被司云天快速阻止:“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太上皇。”
啥玩意太上?太上皇?张父一时间有点摸不到头脑?太上皇?那不是皇帝他爹吗?这皇帝亲家叫自己太上皇什么意思?怎么的?亲家不想做了,想做自己儿子?
张父摇了摇头,甩掉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小声解释道:“陛下,小民是太子的岳丈啊。”
“朕自然知道,可是张家大姑娘不是在南国登基称帝呢吗?您可不就是太上皇呢?”司云天面不改色地说着。
“什么?谁?”张父差点大叫起来,谁?登基的是谁?他的大女儿?天老爷啊?不是吧?真的假的?
“父皇。”太子连忙走上前,岔开话题:“父皇,今日岳丈带了工人过来,准备在宫里安装电灯和路灯呢。”
张希瑶也不动声色地上前扶住张父,用眼神安抚贞氏。
贞氏心里七上八下,司云天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张希悦在南国登基称帝,这简直匪夷所思,让人不敢相信。
看到张希悦投来的眼神,心里的那一丝不相信也彻底烟消云散。我那个蹦擦擦,她一介农妇,还是带着娃娃的寡妇,自从进入张家之后,就喜事不断。
家庭和睦,只要自己听话,继子继女对自己也格外优待。她本以为继女嫁给太子,就已经是人生的最高峰了,结果现在大女儿居然成了皇帝。那自家岂不是?哎!不敢想不敢想。
“那便是多谢亲家了。”司云天明白司南的意思,也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称呼也改成了亲家。
张父还没回过神,眼神呆滞,张希瑶连忙拽了拽张父的袖子。
“不用谢不用谢,嘿嘿。”张父回过神,笑了一声。
而一直旁观的皇后,却是眉头紧皱,原以为太子妃娘家人也就是未出世的隐世家族,可是如今,张家大姑娘却成了皇帝。那张家与司家的结亲,是不是那大姑娘的有意为之?
她曾见过那大姑娘,气度不凡,身姿卓越,与一般女子多有不同。她们大雍的女子,与男子很像,从小生活在马背上,贵族家的女子也有很多善于骑射。嫁人之后,就不再如此自由,而是照顾整个后院。
夜食结束,司南给张家人留出空间,让这对夫妻好好消化这个消息。
“瑶姐儿,今儿个你皇帝公公说的可是真的?”张父迫不及待地询问张希瑶。
张希瑶点点头,给张父与贞氏一人斟了一杯茶。
“那悦姐儿啥时候接咱们去南国啊?”贞氏笑脸盈盈地看着张希瑶。
“爹娘别急,大姐安顿好,自然会接你们过去,应该过完年之后吧。”张希瑶的语气中有一丝落寞,家人们都去了南国,这雍国以后就只剩下自己了。
贞氏连忙安慰道:“瑶姐儿别伤心,一家人总有团聚的时候。”
张希瑶点点头,又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平坦小腹,大姐,你马上就要升级成大姨了。大姐,你肯定会很开心的吧。
她一时间,又想到父母不在时,大姐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的时候,心中又突然酸涩起来,如今又要撑起一个国家。
贞氏见张希瑶的脸色变了又变,连忙说道:“瑶姐儿,你还有身孕呢,别乱想。”
张希瑶收回思绪,乖巧点头:“那我就先去歇息了,爹爹娘亲,你们也早点睡。”
“去吧去吧,肚子里有娃,小心些。”张父摆摆手,没起身。
而贞氏却是快速起身,扶起张希瑶,送到门口。
打开门发现司南正在门口,司南上前扶住张希瑶,又对着贞氏说道:“岳母,您去歇息吧,这里有我,若是有事儿,喊一声便是。”
“行,你们快走吧。”贞氏点点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这路灯得快点安上才行。
短短几天,在桃源村电工的加班加点工作下,整个雍国皇宫亮了起来。
司云天的妃子们,见到电灯和路灯也是欢喜得不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亮的东西。
她们也只是从宫女太监的口中知道东宫有电灯,作为皇帝妃子,太子姨娘,总不能去东宫看稀奇吧,如今她们也能亲眼看到,果然怪哉。
。。。。。。
话分两头,当张希悦的政令被全国派发之后,阴玦的母亲,也就是镇南王妃才知道新政令。
她不管什么死刑不死刑,也不管奴隶还长工,可是土地国有制,她万万接受不了。镇南王妃可是世家嫡女,嫁给镇南王之时,那可是带了五万亩良田作为嫁妆,如今女皇要以三两一亩地买去,那怎么能行?
镇南王妃也不傻,若想让女帝改变主意,不能从雍王下手。镇南王如今可是女帝的左膀右臂,不能让镇南王开这个口。那么就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去说。
她收拾一阵,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而在王妃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张希悦得到了消息,镇南王也得到了消息。
镇南王与王妃几十年的交情,能不知道她心里的花花肠子。他并没有阻止,他也对这个土地国有制有点抵触,没有土地,就没有粮食,他怎么养活自己手里的兵?
王妃风尘仆仆来到阴玦身边的时候,阴玦正在看西游记。
“皇夫公子,镇南王妃求见。”一名太监禀告道。
阴玦扯了扯嘴角,对于称呼他真的不介意,可是,皇夫公子真的很别扭好吗?不过一想到,这个是张希悦取的,也就释然了。
“快让王妃进来。”阴玦理了理宽大的衣衫,才缓缓站起身。
“儿子拜见母妃。”阴玦向镇南王妃行了一礼。
王妃扶住阴玦,随即跪了下去:“臣妇拜见皇夫公子。”
“娘,你干什么,快起来。”阴玦连忙扶起王妃,很是无奈。
太监见两人母子相见,也不打扰,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唉,娘的玦哥儿瘦了。”王妃摸了摸阴玦还有些稚嫩的面庞。
阴玦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儿子吃挺好的,怎么会瘦呢?”
“行行行,不瘦。”镇南王府笑了笑,又温柔地摸了摸阴玦的头:“你与陛下,可还和睦?”
“挺好的,每天都在一起。”提到张希悦,阴玦心里有一丝甜蜜,点点头,很是开心。
镇南王妃心中叹息,自己到底在问什么?为什么特别像是在问出嫁的女儿一般?家人们谁懂啊?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