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富门口的监控硬盘被人取走了，但是这段往返的道路监控，足以说明林非凡当晚回到了天福理财。
证据确凿，林非凡脸上的汗更密了，喉珠滚了几个来回才讷讷开口。
他依旧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警察同志啊，我说，我全都说。”
根据林非凡的交代，警方又知道了更多跟案件相关的细节。
“4月30日晚上10点多吧，我们刚去KtV玩了一会儿，我就被陈总单独叫到了KtV包间外面。”
当时，陈大钱提着公文包，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了豪华包间旁边的空包厢里。
林非凡望着眼巴巴看向自己，一脸急切的陈大钱，当时脑瓜子嗡嗡的。
心想就自己这颜值，也够不上被老板给潜规则吧？
两人也不开灯，陈大钱不开，林非凡不敢去开。
在这黑暗的包厢里，陈大钱先是拉着林非凡的手一顿输出，诉说自己北上创业的艰辛和难处。
说到动情处，就差抱着林非凡哭一场了。
不得不说，陈大钱很会调动情绪。
前一秒还担心失神的林非凡，都被他说得有些动容了。
但他心里还是琢磨不明白，今天陈总这是闹得哪一出。
一场哭罢，陈大钱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这才进入了主题。
他一拉拉链，打开了印满LV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厚塑料袋递给了林非凡。
“你先拿着。”
林非凡诧异地接过来：“陈总，这是什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解开了塑料袋系扣，查看里面承装的物品。
里面有一个装满深色液体的密封袋，看容量得有500毫升。
包厢里的光线太过昏暗，看不清那些液体到底是什么。
除此之外，在密封袋的旁边，还有两沓捆好的红色票子。
没时间去考虑这钱是干嘛用的，林非凡好奇地将那袋液体给提溜了出来。
他凑近那密封袋看去，借助走廊射进来的微弱灯光，终于看清了里面暗红的颜色。
瞬间，他的手如触电般缩了回来，赶紧把密封袋塞了回去。
视线再次接触到那两万块钱的时候，只感到一阵心慌。
“陈总，您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诶，非凡你不要紧张嘛！”
陈大钱看起来很松弛，只是林非凡再端详他的脸，总感觉今天的陈总面色惨白，甚至下一秒就要亮出獠牙扑过来一般。
想到这里，林非凡不由自主地往外挪了挪屁股，离陈大钱远了一些。
陈大钱先是将那两万块钱拿出来，直接塞到了林非凡的手中。
“非凡呐，你可是我在天富……”
“不！你可是我在青鸟市最信任最值得依靠的人啦。”
“今天晚上这件事，我只信得过你。”
“只有你能帮我，也只有你能办到。”
一通上位者的向下彩虹屁拍出，捧得林非凡更紧张了。
他摸着手中烫手的钱，干巴巴地问道：“陈总，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陈大钱言辞诚恳：“你也看到了，这袋子里面装了一些血。”
“一会儿，你返回公司里面，把这些血找个地方撒在会议室里。”
“尽量撒得均匀一点，看起来多一点。”
“这两万块钱，就当做我对你的酬谢啦。”
“事后，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只是撒点血而已，你不用紧张。”
“你放心，我陈大钱最是知恩图报！”
“以后我肯定带着你飞黄腾达！”
撒血？
听陈总的意思，这血还挺宝贵。
还得撒得艺术一点儿，看起来多一些，这么宝贵的血，大概率就是人血了。
让自己去干这种血腥的事，怎么听着都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黑暗的包厢里，林非凡托着两沓钱，低头看着黑色塑料袋中的血浆陷入了深思。
眼瞅到关键时候了，郑义见林非凡不吭声，催促他赶快继续往下说。
林非凡讷讷应声，苦哈哈地说道：“我当时心里盘算了下，陈总说的有道理。”
“只是让我去撒点血，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哪条法律也没说撒血犯法的。”
“这么点儿小事就能赚2万块钱。”
“所以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然后我就拿着塑料袋出了KtV，开着车回了公司。”
郑义问道：“你走的时候，陈大钱在干什么？”
“他回我们订的包厢里嗨皮去了啊。”林非凡理所当然的说道。
按照林非凡的说法，他离开KtV的时候，陈大钱还在包厢里。
也就是说，是林非凡先走的。
“你继续说。”郑义抬抬下巴。
“我开车回到公司里，按照陈总的指示，直接上了二楼的会议室。”
林非凡紧张地擦擦眼角沁入的汗水，缓解着眼部的刺痛感。
“我将血撒在了会议桌旁边。”
“具体是哪儿位置？”郑义追问。
“大约中间那一块窗户旁边的地面上。”
这位置倒是跟警方发现血迹的地方能对上号。
可既然林非凡按照吩咐撒了血，为什么警方去现场的时候，血液都被擦拭掉了呢？
林非凡说道：“我撒完血，看着地上那一大滩血液，闻着那股血腥味，怎么想都感觉这事很邪性。”
“看看窗外的月光，感觉要进行什么邪恶的仪式似的。”
“我这人脑袋不灵光，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陈总的用意。”
“一回头，我又突然发现一件恐怖的事！”
他顿了顿，夸张地说道：“会议室里那一大堆钱，全都不见了！”
时间点没错，林非凡的确是在张放偷钱之后，又进入的天富撒血。
郑义问道：“看到钱不见了，你没疑心被偷？”
“我……我没敢想啊。”
林非凡叹口气说道：“我这人就是太老实了。”
“看到钱没了，我也就是吓了一跳。”
“接着就习惯性地往好的方面想，琢磨着陈总可能抽空子，把钱全都放到了办公室的大保险箱里。”
“毕竟下午下班的时候，我提前出去订饭店包间了，没看到会议室的钱他们怎么安排的。”
“但是吧，我也有些担心不是那么回事。”
林非凡虽然没琢磨明白前因后果，但是他依旧抖了个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