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九龙贫民窟一街之隔的地方,风景秀美,道路宽广,分布稀疏的别墅随处可见。
其中一个别墅之中,新义团的九龙霸虎李泰,正坐在客厅的老板椅上听下边马仔汇报情况。
作为五虎十杰的骨干成员,他拜师总教头,学的是泰拳,好勇斗狠,行事狠辣。
可听到贝琳达夫人也被小弟一起带了回来的时候,脸色顿时阴沉无比。
“你们是不是蠢,做事之前不打听清楚,就算不打听,他么一个外国人,你们问都不问就带了回来?”
他们无法无天倒也不假,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港城最棘手的就是港务处跟部队,那是真的可以轻易灭掉他们的存在。
“老大,我…”
前来汇报的马仔傻眼了。
他也没想到,那个外国妞这么不好惹,连老大都觉得棘手。
“算了,下次做事小心点,去吧!”李泰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小弟的肩膀。
就当小弟感恩戴德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李泰抄起柜子上的铜质摆件,朝着小弟脑袋狠狠砸下。
“噗通!”
他没有低头去看,随手扔掉摆件,喃喃自语道:
“伊登伯爵也要插手这件事?可之前没听说过啊!”
头疼!
他们虽然想打金密精丸的主意,可如果林德伯格家族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他们就只能退出去。
不过也算是个好消息,终于能跟军队搭上关系了。
沉思的时候,外边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低头看了看换过的地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快步迎了出去。
“贝琳达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阎经理,稀客,快请里边坐。”
仅仅片刻的功夫,一脸横肉的难看笑容,顿时变得爽朗起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贝琳达客气的点了点头。
阎解放就没什么放不开的,张口就问:“不是鸿门宴吧!我听别人说,要是有人请我吃饭,八成就是鸿门宴,刀斧手盯着的那种。”
说完还四处打量,仿佛在找刀斧手在哪里的样子。
李泰闻言横肉抽动,笑容顿时凝固了。
要不是搞不清楚贝琳达跟阎解放的关系,他真想把他三十米的大刀架脖子上,好好说道说道。
“怎么会,我们不吃饭,哪来的鸿门宴,我请两位喝茶,请。”
一个请字,语调拉的很长,仿佛在暗示什么一般。
三人走进客厅坐下,阎解放环视四周,打量着此处的环境。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无论是浦春桃,还是李泰,家里都是奢华的欧美风格。
“我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就摆上太师椅,过段时间,就去看房子,总住在别人家不合适。”
他心中暗暗想道。
茶还没沏好,就有小弟来汇报,15K的鲍侪跟义和群的甘强带人来了。
“泰哥,你家这门可真不是一般的难进,手下这些马仔连我都不认识,怎么做事的。”
说话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内,正是甘强和鲍侪。
甘强和鲍侪截然不同,他一迈进门槛就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随后径直朝着阎解放走去,满脸嚣张地呛声道:
“你就是千金堂那个阎解放吧!行事这么嚣张,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带了个洋妞在身边,你真当我们是请你过来吃饭叙旧的?”
话音落下,他便肆无忌惮地将目光在贝琳达身上来回打量,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贝琳达不禁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可以滚了!”阎解放脸上依旧挂着笑,语气却不容置疑。
“你特么说什么?”甘强像是被这句话惊到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让他滚蛋。
在他心里,就算是李泰,平日里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眼前这个大圈仔,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一瞬间,甘强心底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只见他猛地抄起桌上的酒瓶,大步朝着阎解放冲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你个大圈仔,特么的是不是活腻歪了……”
“强哥!”李泰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低声说道:“强哥,您可别给您老大找麻烦。”
其实,甘强闹事对李泰来说,非但不是坏事,反而还是一件大好事,毕竟这样一来,他的竞争对手就又少了一个。
然而,甘强却对李泰的这番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一脸狐疑地转过头,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鲍侪,突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什么意思?”甘强皱起眉头,瞪着李泰问道。
将酒瓶接过来,李泰解释道:“强哥,您别误会,我这是为您好啊!那位夫人您可能不认识,她可是林德伯格家的勋爵夫人,她的丈夫和哥哥都在军队里担任要职,而且她的舅舅还是海军的高官……”
不仅仅如此,新义团在国外也有发展,知道林德伯格家族在日不落上议院有一定的权势,在政治决策中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这或许并不算什么,日不落贵族多的是,毕竟正在逐渐没落。
可贝琳达的家族势力,已经过渡到新兴政治阶级,这其中的意义不可小觑。
这意味着家族不再依赖祖上传下的土地和世袭爵位维系地位,而是依靠财务跟权力。
可他苦口婆心的劝导后,发现甘强已经双眼迷茫。
“也就是说,这个洋妞…外国友人,在军队有关系?”
听了半天,他完全不理解,只不过有一件事明白了,那就是人家势力很大,不能动。
“…”
鲍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脑子里都是肌肉嘛!
都特么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还听不明白。
“呵呵”
李泰也被气笑了,要不是怕甘强犯浑,他也不会解释这么多。
“回去问问你老大吧!”
说着,他召来马仔,让人把甘强送出去。
至于之后会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义和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