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挂断电话，看着他瞳孔。
原本的瞳色已经被紫色覆盖，又不是纯紫色，淡色柔和了紫色的神秘深邃，轻轻晕染得像清晨前的梦幻霞光。
沈谕呼吸愈发急促，眼眸中的青紫如潮水蔓延，“你……愿意帮哥哥吗？”
温软抱住他。
“再近一些……”沈谕呼吸打在她的脖颈处，烫得惊人，颤抖着伸手环住她的腰，“可以吗？”
也是难得这么有“人味”的沈谕，温软毫不犹豫的贴近他。
沈谕汲取着女孩身上的气息，身体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给她。
他忽然把温软打横抱起走到沙发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温软，别动。”
温软乖乖坐着没动。
“那，我开始了。”
沈谕额头和她相抵，呼吸纠缠间气氛逐渐升温，哑声开口：“如果我……失控了，就……推开我……”
温软：“好。”
推开是不可能推开的。
沈谕闭上眼吻上她的唇，动作轻柔试探，尝到淡淡甜味后忍不住加深这个吻。
温软根本不存在矜持，热情回应着他青涩的吻。
沈谕忽然眉心微动，眼眸深处的青紫缓缓褪去，理智回笼，轻轻推开，“……可以了。”
太阳一点点落下，半掩的窗帘让橘黄阳光在温软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衬得刚刚被吻得嫣红的唇更加诱人。
“哥哥，可以说你的基因缺陷是怎么回事了吗？”
沈谕眸色一暗，哑声道：“嗯，那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温软就知道，沈谕一恢复正常就又是那淡淡的样子，靠近不了。
温软坐到一边，“哥哥还是失控更“可爱”。”
沈谕神情微怔，眼眸深处却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可爱？你喜欢失控的哥哥，还是现在的哥哥？”
温软靠着他，“都喜欢，感觉不一样。”
克制的人失控，那种感觉很刺激，比单纯的疯狂更迷人。
“不一样……”沈谕重复着这句话，神色有些恍惚，“如果，有一天哥哥再也变不回现在这样，你也会喜欢吗？”
温软坐直身，“怎么会？”
那不是直接变疯批了？失去自我吗？
“我的基因缺陷，比想象中严重。”沈谕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出生就这样吗？有没有查出原因？”温软问。
沈谕眸光微闪，陷入回忆，“我母亲怀孕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
他薄唇微抿有些艰难开口，长睫遮住眼底的神色，“她是芭蕾舞首席，为了一场演出，吃了不该吃的药。”
“那药有严重的副作用，影响了还在腹中的我。所以，我的基因……有缺陷。”
他不自觉攥紧袖口，指节泛白。
温软本来以为这么特别还挺有意思，现在担忧的抱上他手臂，“没有办法治吗？”
感觉沈谕失控的时候不只是难受，还有痛苦，那种没有自我控制能力的痛苦。
沈谕侧头看向她，眸中情绪翻涌，“很难。温软，如果哥哥有一天，如果哥哥再也变不回来了……”
他垂下头掩饰眼中情绪，话里充满不安，“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好吗？”
温软坐回他腿上，抱着他，“不会的。”
可能现在还没有解决办法，可以做研究，还有很多时间，沈家也有钱。
沈谕下意识抱住温软的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呼吸有些发颤，“我怕，怕自己会伤害到你。”
“医生说，一旦我彻底失控，就会进入一种掠夺状态。”
他想到那个可能，抱着温软的手收紧了一瞬。
温软似懂非懂。
“意思就是……”沈谕嘴唇在她脖颈上试探靠近又退开，最终还是克制的落下一吻，“到时候，抑制剂，普通的安抚可能就不管用了。”
“亲亲抱抱不行了？”
温软说完，沈谕克制的把她抱离自己的腿。
沈谕声音带着压抑的暗哑：“嗯，我怕到时候我会想要更多，多到会让你受伤。所以温软，答应哥哥，一旦我瞳孔变色，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听，赶紧跑，好吗？”
温软抱着抱枕，“那时候……睡一觉可以吗？”
虽然不合时宜，但她还是有点小期待。
失去控制的沈谕不知道“克制”怎么写，冷静下来，恢复正常的他什么反应。
“我不知道，目前我的医生也只能靠推测来做应急预案。”
虽然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温软的唇，贪恋刚刚浅尝辄止的吻，“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时候的我，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尊重你的意愿。”
温软有疑惑，“那时候的你，不是你了吗？”
感觉像两个人，真不是双重人格？
不过，双重人格不会记得对方发生了什么，每个人格都是独立记忆，沈谕明显清楚记得。
沈谕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哑声道：“是哥哥，又不是哥哥。就像被另一个人格占了身体一样，所以你一定要跑，好不好？”
温软还是想问：“哥哥真不是双重人格吗？”
沈谕指尖轻触她的唇，而后缓缓下移划过喉结、心口……最终停在小腹，“我的医生推测，可能跟我的基因缺陷影响到的脑区有关，一旦发病，大脑就会只保留最原始的本能。”
温软看着他瞳孔浮起些淡青紫，“什么意思？”
原始本能，是她想那个吗？
沈谕耳廓泛红，眼眸低垂不敢看她，“就像，动物繁衍后代的本能。”
温软真的猜对了，“这个基因缺陷都有什么特征？”
沈谕脸色一黯，下意识用袖口遮住手腕上的伤疤，“除了会让我周期性陷入那种状态，还让我的痛觉和欲望，都异于常人。所以我喜欢做标本，喜欢一些刺激的味道。”
“刺激的味道？”温软注意到他动作，拿起他手腕看到疤痕，“你会伤害自己？”
为了控制，伤害自己来冷静？
沈谕下意识想抽回手，有些失魂落魄，“那是很早以前了……不提这个，好奇这个缺陷还有什么特征吗？”
温软就等着他说下去。
沈谕眼眸中的光彩随着回忆渐渐黯淡，“我的神经传递比常人快很多，所以我的反应速度、新陈代谢都会比常人快，但相应的，我对快乐的感受，消失得也比常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