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担心的事,马上就要来了。
萧青山仿佛看到火焰蛇带着几个人,不是普通百姓就是军警人员,逼迫他当场杀人。
想作假,几乎没可能性。
这儿全是他们的人,没有人会配合萧青山演戏。
再者,如这群人要求他杀人爆头,那就彻底无解了。
他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性,却坚信一点——不管对方让他杀谁,他都不会做,哪怕自己的亲人全死光了,萧青山也不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次日正午,火焰蛇终于回来了。
他跟其他几个人背着行囊,好像履行一般,都带着武器。
看到萧青山在大口吃饭,火焰蛇还挺高兴。
“恢复的不错,萧老板,这地方还很宜人吧?”
“我只想跟我的家人见面,如果你怕我会跑,可以把我们都捆起来,这是你的地盘,你怕什么呢?”
火焰蛇将行囊丢给冷清,示意他们先去吃饭,他自己递给萧青山一根雪茄,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稍安勿躁。”
“我能不急么?!”
“你伤口刚好,不要太激动,避免撕裂。”
换做谁,都会激动。
萧青山强压着怒火,拒绝被点烟。
“滚蛋!”
火焰蛇一点都不生气,萧青山越恼火,他就越开心。
这是一场心理防线的攻破战,他胜券在握。
“呵,你的家人非常安全。”
“你想让我先杀人。”
“你真是这样认为的么?不,常规的那一套,只适用于俗人,对你,我更喜欢交心。现在你的资产被冻结了,但你的头脑可以帮我转钱,我手里有一批货,卖掉之后,就能赚三千万,你就用这笔钱帮我做生意,而且是正行。”
真的假的,像他这种人,还想洗白自己么。
萧青山挖苦道:“你觉得你可以洗白?”
“事在人为,这些年,我也累了,每一次生意,都是刀口舔血,我想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
“……”
“你觉得我是异想天开,是吗?觉得公安能抓住我,那可就是你异想天开了,能抓住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行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后天,我会想让谭家玲跟你见面。”
火焰蛇回到屋内,他也饿了,刚好有肉吃。
万河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怎么,你还放不下你哥哥么?不要总把仇恨放在心上,眼光要向前看。我们这样的人,眼里只能有利益,记仇的人,活不长,仇恨会让你没脑子。”
实际上,万河并不恨萧青山,他跟萧青山的矛盾,纯属是无心造成的,他确实想除掉萧青山,只因为堂兄万海平。
另一个兄弟问道:“该让这小子见血了吧。”
火焰蛇摆摆手:“用不着。”
“什么?”
“大雄,你明天去把谭家玲带过来。”
叫大雄的男人狐疑的看看其他人,感觉不可思议,因为他们所有人入伙之前,都得杀人,杀的还是警察。
“老板,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你不担心萧青山会背离我们?”
“他是个孝子,重情重义,只要他有一个家人在我们手上,他就不会反水。而且,我也不让他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要让他赚钱,当我们的总经理。”
言下之意,大家听明白了,老大想洗白。
“为什么?”
火焰蛇说:“咱们做这行,年限不少了,每次干活,都是拿命在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们也不想下一次出去办事就被条子干掉吧?”
他的话,听的大家云里雾里的。
既然走上这条路,就是为财疯狂,生死由天,怕死还当什么悍匪呢。
万河说:“老板,你不是想洗白,你是想换个身份,躲开军警的视线。”
“哈哈啊哈!河子,你们几个人里头,就数你最聪明,所以我喜欢跟你搭档。”
冷清表示:“可我们能转移警方视线么?”
火焰蛇喝了一口酒:“能,改头换面,指纹消除,咱们就是无罪的,换个身份之后,我们再考虑别的事。辛辛苦苦赚钱,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过上富翁的生活,如果我们手里攥着像萧青山这样的商业奇才,还用得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么?这些年,我们赚的和花销的,几乎持平,你们每个人也就分到一两百万,太少了。”
对他们来说,钱永远是不够多的。
赚到钱,要么赌,要么嫖,要么在老家买房子买地。
留在身边的钱其实不多,也就够个日常花销。
这些人虽然是悍匪,但他们同样顾及自己的家人。
唯一没有家人的,只有冷清一个。
“老板,你想说服萧青山?”
“他已经被说服了。”
“他会帮我们赚钱?”
“一定会,来,喝酒。”
天色晚了以后,火焰蛇来到萧青山的房中。
他答应明天先让萧青山见谭家玲了,所以算是一种押宝。
“你没吃晚饭,对身体不好。”
“我最好饿死。”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摇钱树,我能让你死么,就算阎王爷把你叫过去,我也能把你从鬼门关里拖出来。我不让你沾血,这就是对你的特殊照顾。”
萧青山气愤道:“想让我帮你赚钱,没问题,但必须把我的家人全给放了。”
是么?
火焰蛇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脑子不好使呢,是发烧了?我捏着你的家人,才好让你听话嘛。不要动气,动气对肝脏不好。咱们说点有意思的事吧,如果我给你一千万,你能帮我赚回多少?”
“十倍。”
“有魄力!我喜欢!如果我能早认识你的话,那也不会走上这一行,不过……我出道的时候,你才几岁大而已。”
萧青山彻底无语了。
他面对的是只老狐狸,能看透他的心思。
这家伙不怕萧青山不听话,利用萧青山的长处来挣钱,钱都归他,一本万利啊。
说不定下一个全国首富,就是火焰蛇了。
基于这个想法,萧青山忽然萌生出一系列的可能性。
这家伙怎么改头换面?
他到底要赚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