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陈晓雨后，苏沫心情略沉，看陈晓雨的表现，总感觉离第一次智械危机不远了。
陈晓雨似乎也没有什么道德协议的限制，包括第一次见面，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直接入侵他的手机。
不过想想也是，叶婉清要颠覆的可是整个大夏，她更不可能给陈晓雨设立什么道德限制。
当然，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
苏沫回到家中，卫生间里传来的淅淅沥沥水声渐渐停息。
江静云见苏沫回来，突然高声道：“小沫，我下楼买个菜。”
说完，江静云对着苏沫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而后越过苏沫快步下楼去。
“什么鬼？”苏沫摸不着头脑。
接着，只听“哗啦”一声，玻璃门滑开，洛白霜裹着淡淡的水雾走出卫生间，来到苏沫面前，问道：
“苏沫，吹风机在哪？”
淡淡的薰衣草香气涌入鼻腔，苏沫抬头看去，
只见洛白霜穿着较为宽松的白色衬衫，胸前高高耸起，将衬衫下摆拉高，露出小半截莹白的腰肢，
下半贴身的运动短裤包裹着紧实修长的双腿，脚上则踩着可爱的白兔拖鞋。
头发虽然拿毛巾擦过，仍有些湿漉漉的，发尾处偶尔滴着水珠，
因为刚泡过澡的缘故，热气在她瓷白的肌肤上蒸出如烟霞一般的绯红，煞是好看。
或许是苏沫的视线太过灼热，洛白霜脸颊更红些许，拉着衬衫下摆，嗔了苏沫一眼：
“问你呢，吹风机在哪？”
“我去拿。”苏沫轻笑一声，随后回房间取过吹风机，递到洛白霜面前，温声道：
“需要我帮忙吹一下头发吗？”
洛白霜轻哼一声，想了想，开口道：“等我把芊芊头发吹干。”
洛白霜拿着吹风机重新进入卫生间，接着嗡嗡的吹风声传来。
没过多久，洛白霜抱着芊芊从卫生间走出，接着走进苏沐沐卧室，将其放到床上，叮嘱一声：
“芊芊，你先躺一会，妈妈待会来看你。”
“妈妈……”芊芊洗完澡后，困意仍旧颇深，嘟囔两句，便阖上了眼皮。
洛白霜抓起被子盖在芊芊身上，掖了掖被角，离开时顺带关上壁灯。
接着，洛白霜走进客厅，站到苏沫面前，递出吹风机，眉眼微弯。
苏沫微笑接过，洛白霜随即背对着苏沫，坐到沙发上。
吹风机嗡嗡的吹风声响起，苏沫轻捧起洛白霜的头发，热风掠过手指。
“怎么样，一天下来累不累？”苏沫开口问道。
洛白霜摇了摇头，青丝甩动，“不累。”
“真的？说实话，我看着都觉得累。”苏沫轻笑反驳一句，继续道，
“往后这些可都是日常，你能忍受一次两次，还能忍受更多吗？”
“如果有一天，你忍受不住，你能保证不朝芊芊发火吗？”
洛白霜闻言，沉默一阵后忽然转身，发尾扫过苏沫的鼻尖，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苏沫，眉头紧紧皱起，神情不满，语气质问道：
“你为什么总是认为我做不到！是因为我的出身吗？”
“因为我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你就认为我一定会没有耐心，就认为我遇到麻烦一定会发脾气？”
“我的确脾气不好，但我既然决定了，我就一定会照顾好芊芊！”
苏沫摇了摇头，叹气一声：“不是，白霜，你听我说，我有过照顾小孩的经历。”
“那年我七岁，苏小沐那时候也才两岁大。”
“我爸他被陷害顶包，法官收受贿赂，给老爸判了刑。”
“老妈为此四处奔走，寻求一个公道，大哥也正处于初三，要应付中考。”
“那段时间，苏小沐就我一个人照顾，刚开始，我也觉得我耐心一直很好，”
“但后面实在太烦了，她根本控制不住失禁，我一天要给她换好几次衣服，”
“动不动就开始哭闹，不哭的时候，就在我耳边大喊大叫。”
“好几次我都想直接把她塞房间里锁上不管。”
“芊芊是中度智力障碍，会比普通小孩更难照顾，而且很难得到正向反馈。”
“你教了一遍，她现在好不容易学会了，等下次，她又会忘光，而你又要重新开始教这些。”
“一开始你觉得你爱着芊芊，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包容一切，所以你忍受住了一次两次。”
“但爱是会被磨光的，等到了爱消失那一刻，你还能包容芊芊吗？”
洛白霜听完沉默下来，良久之后，洛白霜突然抬起头，目光直视苏沫，开口问道：
“那你呢，你对我的爱会被磨光吗？”
吹风机的嗡鸣声突然变得刺耳，苏沫手指在洛白霜发间顿住。
窗外暮色渐浓，昏黄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脸颊上，将两人影子拖得极长。
洛白霜伸手关掉吹风机，客厅陷入突兀的静谧，她身子逐渐朝着苏沫逼近，
发梢上残留的水汽裹着淡淡的清香，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拂过苏沫的耳畔。
“你对我的爱会被磨光吗？”
洛白霜再度对着苏沫发问。
苏沫沉默良久后，直视洛白霜的眼睛，坚定地摇了摇头，嘴角微扬，笑意温柔：
“不会，因为爱的总量不是从一开始就固定的，今天的我会比昨天更爱你，明天的我会比今天更爱你。”
洛白霜闻言，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她伸出手，突然抓住苏沫的手腕，指尖在苏沫手腕处轻轻摩挲，语气暧昧道：
“苏沫，你这是在哄我吗？”
“不是，我是认真的。”苏沫果断地摇了摇头。
洛白霜轻咬一下下唇，嘴角微翘，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身子朝着苏沫靠近，逐渐将其压倒在沙发上，
洛白霜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苏沫的衣领，
苏沫指尖顿在她的腰侧，温热柔软的触感如过电般刺激全身。
洛白霜眸光闪动，逐渐朝着苏沫贴近，苏沫喉结不禁滚动。
只听“咔哒”一声，玄关处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