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贵不闪不避,反倒迎着火球撞上来,别说其他人,就连宫霖都看傻眼。
其实这个时候,他完全可以提前引爆火球,将危险系数降下来。
可他完全被丁贵打了个措手不及,脑子都有些跟不上了。
此时此刻,他从丁贵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化不开的疯狂与偏执!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
地上突然弹起一块石板,恰好砸中火球,碰撞间火花四溅,一场危机也被悄然化解。
丁贵冲的很猛,身体穿过火星子,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却有些失望。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而此刻,宫霖也回过神来,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还在发怔的丁贵。
“你……你踏马想干什么?你想死吗?!”
丁贵转过脸,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依旧疯狂,像是一头野兽。
“是啊,我就是想死啊!但是……你好像没干掉我啊!”
他的脸上满是鲜血,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如同恶鬼。
宫霖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也有些急促。
丁贵的话,让他大脑陷入宕机状态。
缓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此刻,宋伏川和谭石也急匆匆赶过来。
武场之外的陆雷,此刻身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看向谭石时,满脸欣慰。
刚才就是谭石出手,才阻止了一场悲剧,万一丁贵真的和火球迎面撞上,还真未必能救过来。
再看向宫霖时,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寒意。
作为宫霖的老师,面对这样的学生,他的心情是矛盾的。
有天赋,实力也足够强,这样的学生谁不喜欢?
虽然性格有些乖张,而且过于叛逆,可陆雷总想着,孩子嘛!总是会有这个阶段的,渡过就好了。
可现在,他心里的想法已经慢慢发生改变。
今天在武场上,宫霖种种表现,让他彻底失望。
榕府的学生们,以及带队老师,都像是丢了魂一般,半点都没反应过来。
等思绪逐渐被拉回,他们才猛然意识到,丁贵刚才想要做什么。
观众席上,程如新很是不解。
“这家伙,难道疯了?脑子坏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就是想死。”姬平秋一语道破。
程如新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什么?”
“武道大会的规则,不可伤人性命。”姬平秋声音也有些发颤了,即便是心理素质过硬,也被丁贵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一旦丁贵死在宫霖手上,就算是京城武道学院破坏规则,自动判负。”
姬平秋的手指不自觉摩挲着,“这家伙……真的是个疯子!”
程如新的反应虽然有些迟钝,可姬平秋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可能还听不明白。
当下,便是一脸惊恐。
“我草……他想用这样的方式,帮助榕府武道学院获胜?不是……这就是一场武道大会而已,连命都不要了?”
说到这,他整个人都哽住了。
“疯子,真的就是个疯子……”
……
武场上。
宋伏川以防夜长梦多,迅速出手,以雷霆手段,将丁贵扔出场外。
而丁贵在计划落空后,便知道颓势不可逆转,比试刚结束,榕府的老师便立即冲上来,狠狠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
丁贵转过脸,看着自己的老师,却发现对方眼眶微红。
而跟在老师后面的几个学生,同样不解地看着他。
“丁贵,这就是一场武道大会,你要干什么啊!”
“是啊丁贵,输了就输了,输给京城武道学院也不丢人,你何至于此啊!”
“丁贵,你……”
听着老师和同学们的絮絮叨叨,丁贵咧着嘴笑着,忽然,他转过脸,看向还呆立在原地的宫霖。
然后,伸出手指了指对方,又指向面色复杂的宋伏川和谭石。
“一,二,三……你们仨,差点就输给老子了!”
宋伏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
“怎么样,怕了没?是不是惊出一身冷汗?哈哈,要是你们京城武道学院,在淘汰赛一轮游了,那踏马多有意思啊!”
丁贵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本来都准备好了台词,没机会说了,妈的,我非得说!听着,今日,我虽死!可我还是,榕府霸王!”
“……”
观众席上的程如新听到这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哥,这个人,怎么比我还中二啊?”
“真的吗?我不信。”
“好吧,我承认,其实还挺热血的。”程如新摇摇头。
他得承认,自己真没有丁贵疯。
海城武道学院那边。
穆子炎看向丁贵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意。
“这个人,还真是让人意外……”
“是啊,在此之前,谁能想到会利于这样的规则获取胜利,虽然他失败了,但是……我觉得这对武道大会的冲击也很大。”孟宇跟着感慨。
陈奕禾苦笑:“就算失败了,恐怕武道大会也得连夜修改规则,比如,有主动寻死倾向的,同样判负,不然就乱了套,大家都束手束脚……”
该说不说,陈奕禾还是有点东西的,他的这番话,在今天晚上就会得到验证。
当丁贵转身下场时,周围掌声雷动。
反观京城武道学院,宫霖想要一穿三,拿下最优秀的战绩,成为最亮眼的存在。
可现在,他的光芒已经被丁贵盖过,过了今天,也许所有武道学院都会议论丁贵这个名字。
反倒是宫霖,会成为对方的背景板。
宋伏川看着神情还有些呆滞的宫霖,能想象到,丁贵先前的所作所为,给对方造成多大的心里伤害。
“看到了吗?”
丁贵不解地看向他:“什么?”
“没有人可以被你随意羞辱,在大夏,在武道学院,多的是敢和你玉石俱焚的人。”宋伏川淡淡道。
宫霖面色阴沉,冷哼一声。
“你应该感谢谭石,如果不是他,丁贵会死,京城武道学院会一轮游,而你,将会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说完这番话,宋伏川便转身离开。
心情烦躁的他,已经懒得顾及宫霖的心情了。
踏马的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需要有人跟在屁股后面,天天哄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