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文瑞的话，李欣怡柳眉倒竖，怒气飙升，音量都不由得提高了许多。
“你还帮那个臭碧池说话？”
事到如今，张文瑞也懒得维持脸面了。
他沉下脸道：“欣怡学妹，你背着别人说那么多坏话，是我看错了人。”
李欣怡死死瞪大了眼，嘴唇气得发白。
她想起不久之前，张文瑞说西餐厅的包间已经订满，只能坐在大厅，还向她诚恳道歉。
但是，为什么沈悠然可以进包间？
张文瑞这个废物，凭什么订不到包间？
这不是在打她李欣怡的脸吗？
种种怨恨交织在一起，让李欣怡彻底失去理智。
她高高抬起手，甩动手腕，在张文瑞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
响声清脆，吸引周围的顾客频频侧目。
“你给我滚！”李欣怡指着张文瑞吼道。
张文瑞捂着发红的脸站起身，冷冷地看着李欣怡，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离开了餐厅。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询问道：“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李欣怡转而指着服务员，尖声怒吼道：“你也给我滚！”
“搞什么？”
“小情侣吵架吗……”
“能不能有点素质啊。”
顾客们低声交头接耳，时不时朝李欣怡投来鄙夷的目光。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一号包厢内。
这个房间的面积格外宽广，大约有两三个教室那么大，足以容纳数十人同时进餐，此时却只放着一张小小的双人桌和两把桌椅。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角落里放着一台漆黑的三角钢琴，暖色的灯光令顾客身心舒适。
沈悠然与洛清瑶面对面坐下。
洛清瑶率先开口：“沈悠然，你认识刚刚那个女生吗？”
“是我室友，不太熟。”沈悠然摇摇头。
“那就不管她了。”
洛清瑶撑着脑袋，微微歪头望着沈悠然，眼睛忽闪忽闪：“你比较喜欢什么口味？”
“嗯……”
沈悠然无意识地将手指放在唇边，认真想了想。
上辈子她喜欢吃又辣又咸的食物，比方说辣椒炒肉这样的湘菜。
这辈子的沈悠然，口味和原来的他差不多，倒是很巧。
“不太挑食，比较喜欢吃重口味一点的。你呢？”
洛清瑶：“我喜欢吃甜的。”
沈悠然不禁笑：“不要吃太多甜食，小心蛀牙。”
“你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
洛清瑶苦着脸抱怨，旋即叹了口气：“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啦，我爸也总是这么说。”
提到洛清瑶的家庭，沈悠然好奇问道：“话说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呀？开大公司的吗？”
坐着罗尔斯·罗伊斯的豪车，一身精致的定制服装，还有看上去更像保镖的家仆随行。
洛清瑶的家世显然很不简单。
“和你说的差不多。”洛清瑶露出神秘的微笑，“你真想知道？”
“不方便说吗？那就算了。”沈悠然摆摆手。
犹豫了一会，洛清瑶缓缓道：“倒也没有不方便，只是……怕吓到你。”
换作别人来说这句话，沈悠然只会觉得他在胡扯。
可洛清瑶眼里满是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没关系。”沈悠然浅浅一笑，“说吧。”
对沈悠然来说，上一世和这一世的记忆都很清晰。
两辈子的积累，再加上从社畜变成美少女的离奇经历，让沈悠然练就了非同一般的平常心。
就算洛清瑶说她其实是个火星人，沈悠然都会欣然接受，并尝试和外星友人成为好朋友。
“从哪里说起好呢……”
洛清瑶顿了几秒，说道：“你听说过洛氏财团吗？”
沈悠然摇头。
“那么，蒙原牛奶，音波航空，茵莱金属、橙子手机，玛莎拉跑车，罗尔斯·罗伊斯集团，这些企业你听说过吗？”
洛清瑶宛如报菜名般念出一大堆名字。
“都听说过。”沈悠然点点头。
洛清瑶所说的这些企业，无不是享誉全国甚至全球的庞然大物，在各行各业维持着近乎垄断的地位。
蒙原牛奶是炎国的奶制品巨头，音波航空负责全世界一大半民航客机的生产与维护，茵莱金属是欧洲着名的大型军工企业……
甚至，沈悠然上大学给自己换的新手机，就是最新款的橙子手机。
“这样就好解释了。”
洛清瑶舒了口气，轻飘飘道：“包括但不限于这些企业，都是洛氏财团旗下的财产。”
“而洛氏财团创始人，洛泽琛，是我父亲。”
沈悠然的瞳孔稍稍放大。
这就是现实意义上的“富可敌国”吗？
就连火星人也不会这么有钱吧。
回忆起上辈子的苦逼打工生涯，沈悠然不得不唏嘘，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简直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她朝洛清瑶比了个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好厉害。”
这下反倒是洛清瑶愣住了。
她并不是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家境。
可那些同龄人，要么吓得瑟瑟发抖，要么表现得阿谀奉承，极尽谄媚之能事，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好处。
所以洛清瑶从未交过朋友。
不是她不想交朋友，而是她根本看不上周围的人。
只有沈悠然不一样。
见到她的第一眼，洛清瑶就莫名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就好像……她们曾经认识过一样。
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或许是因为沈悠然身上有一股平静淡雅的气质，仿佛没有沾染半点世间的浮躁，让洛清瑶本能地想与她亲近。
得知洛清瑶的真实家境后，沈悠然略显平淡的反应，同样不在洛清瑶的预料之内。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洛清瑶逐渐露出笑容。
“沈悠然，一直叫你名字不太好，不如我们互相换个称呼？”
“诶？”
沈悠然懵懵地眨眨眼：“可以呀。”
她忽然觉得洛清瑶与自己的距离变得相当近，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藩篱被打破了。
“叫你……悠然？然然？”洛清瑶试探着问。
悠然听起来太正式，然然听上去像三岁小孩，洛清瑶很纠结。
沈悠然倒是没多想：“都可以，我就叫你清瑶吧。”
“那我也叫你悠然。”洛清瑶说。
“嗯呐。”
洛清瑶盯着沈悠然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反悔。
“不行，我要叫你然然，然然比较可爱。”
沈悠然忍俊不禁：“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