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下午就要进行各种节目的排练工作，这天中午，姜凌雪请动漫社音视部的同学们吃了顿饭。
十几位成员悉数到场。
由于人比较多，姜凌雪直接在学校附近的饭馆订了个大桌，又嘱咐殷轩浩提几瓶饮料过来。
饮料的价钱自然也由姜凌雪报销，小殷同学只是负责跑腿而已。
音视部这一届新加入的同学，除了沈悠然和洛清瑶，还有两位她们不认识的男生。
众人围坐在圆桌旁。
男生坐在一边，女生坐在另一边，泾渭分明。
斜坐在女生对面的男生中，两位新加入的成员偷偷看向沈悠然那边，交头接耳。
“那两个妹子好眼熟。”
“岂止眼熟，不就是梦想珈上面那对电驴姐妹花吗？”
不经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几位学长也兴奋起来，迅速加入话题。
“我也看到那些照片了。”
“本来以为照片是高p过的，没想到现实比照片还漂亮。”
“啧啧啧，还得是姜社长眼光毒辣。”
“说起来，姜社长也是十大校花之一吧？”
“咱们小小的音视部，居然有三位校花坐镇，说出去都倍有面子啊。”
越聊越收不住，声音逐渐变大。
殷轩浩坐在他们中间，听着他们聊关于校花的话题，面色尴尬，识趣地保持沉默。
往女生那边看，恰巧和眼含笑意的姜凌雪对视。
他脸上发烫，迅速低下头。
姜凌雪笑盈盈地望向这边：“你们男生在聊什么呢？让我们也听一听呗。”
众位男生立刻终止闲聊，纷纷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扯扯衣角，拉拉椅子，正襟危坐。
“没什么，没什么。”
一位资历最老的学长率先开口：“话说新来的几位同学要不要自我介绍一下？”
姜凌雪说：“也要让新人认识认识老人。这样，就从我开始，按照顺时针方向，大家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
随即她率先站起来，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长而微卷的发丝披在脑后，声音清甜而响亮。
“我叫姜凌雪，现在是动漫社社长，同时兼任音视部部长。大家在活动中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哦。”
接下来，轮到她左手边的女生自我介绍。
“我叫田文萱，来自文学院……”
“我叫徐晶，来自经管学院……”
一个一个介绍完，很快就到了沈悠然与洛清瑶。
她们的介绍分别是这样的。
“各位同学好，我叫沈悠然，来自计算机学院。”
“我叫洛清瑶。”
都是言简意赅的风格。
女生这边讲完，轮到男生那边介绍。
除了姓名和学院之外，有几位男生还介绍了自己的兴趣爱好，比如喜欢看什么动漫、听什么乐队之类的，想要找到同好。
甚至有位男生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的择偶需求。
“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斤以内，白毛红瞳，性格傲娇，种族是吸血鬼，爱吃的食物是鲜活的心脏，最好有尖尖的犬牙，可以带我在天上飞行……”
顿时逗乐了一桌人。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许多第一次见面的同学，有说有笑地交流喜欢的漫画与小说。
还有的同学为了准备下午的排练，把乐器也背了过来，当场为大家即兴演奏。
沈悠然和洛清瑶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加入他们的聊天。
餐桌下方，两只手紧紧拉在一起。
姜凌雪注意到了这奇怪的场景。
她走过来悄声问道：“你们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沈悠然刚想说话，洛清瑶却抢着说：“没有。”
随即她看了一眼沈悠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解释道：“我老婆比较安静，不喜欢说话。”
沈悠然无奈，只能瞪她。
明明是醋坛子大小姐不希望她和别人打交道。
怎么就变成她的性格比较安静了？
听到洛清瑶对沈悠然亲昵的称呼，姜凌雪不禁扬起嘴角：“你们关系真好。”
“那当然。”洛清瑶得意。
她紧紧抓住沈悠然的手，从餐桌下方拿出来，将两人手拉着手的景象展现在姜凌雪眼前。
“我老婆胆子很小，如果不和我牵手就会害怕，我只好一直牵着她了。”
沈悠然用力捏了捏洛清瑶的手。
胡扯起来还没完了是吧！
洛清瑶面不改色，又添油加醋道：“你看，她不仅害怕，还害羞呢。”
“你给我适可而止啊！”沈悠然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拍在洛清瑶的脑门上，揉乱她的头发。
洛清瑶泪眼汪汪，抱头防御。
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餐桌上的其他人。
许多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有同学提了一句：“两位同学，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梦想珈论坛上有好多你们的照片。”
沈悠然颔首：“知道的。”
那人接着问：“那，你们不打算管管吗？”
“又没法管。”沈悠然无奈耸肩，“总会有些闲人，没办法。”
她对这种事看得很开。
只要那些人不拿自己和洛清瑶的照片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比如网络诈骗或是侵犯肖像权之类的，就无所谓。
如果做了，自然会有法律来制裁他们。
洛清瑶在沈悠然耳边小声说：“其实可以管的。”
沈悠然疑惑地看向她。
“只要我让莫叔把梦想珈端掉就好了。”洛清瑶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悠然顿时汗颜：“倒也不必……”
端掉这个论坛，还会产生另外的论坛，完全是治标不治本。
又有一位背着黑色琴包的女生站起身，兴致勃勃道：“洛同学，我是你的粉丝，也是古典乐爱好者。”
“从你肖赛夺冠那年开始，我就在听你的作品，非常喜欢你对肖邦的演绎，尤其是整套前奏曲……”
她从琴包中取出自己的小提琴，郑重地递过来，又将一支马克笔塞到洛清瑶手上。
“可以在我的琴上签个名吗？”
洛清瑶没什么反应，像是对这一幕习以为常，礼貌笑了笑道：“当然可以。”
每一次演出结束，她都会见到类似这样的热情观众。
大小姐的字平时写得不怎么好看。
但她特意练过签名，写起来居然像模像样的。
在大小姐认真签名的时候，沈悠然居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少有的名家风范。
仿佛她真是一位心静如水、享誉全球的老牌钢琴家。
当然，在其他的时间段，大小姐仍然还是一位喜欢满嘴跑火车、脸皮比纸片还薄的傲娇大小姐。
没想到洛清瑶瞬间转过头，狐疑地打量沈悠然。
“然然，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怎么可能呢？”沈悠然笑眯眯，“我在心里夸你呢。”
“你最好是。”洛清瑶哼了声。
见她们二人的性格不像看上去那样不好相处，其余人松了口气。
正好他们积攒了一肚子的问题。
沈悠然和洛清瑶，这两个名字本身，可是要比什么电驴姐妹花的头衔更有知名度的。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打听两位女孩的情报。
“沈同学，听说你同时在五个实验室工作，发了五篇顶会和顶刊，是真的吗？”
“是真的。”
“嘶……”
“对了沈同学，我听一位计院的学长说，有人想抢你的一作，只是没成功，还牵连了许多老师下岗，这件事是真的吗？”
“是有这件事。”
“哇……”
“洛学妹，我在网上看到了一条小道消息，说扬拉卡大师完全没有来炎国表演的打算。”
“因为你提出了邀请，他才带着柏林爱乐乐团从欧洲连夜奔赴江城，在我们的开学典礼上演奏。是这样的吗？”
“有这回事？”洛清瑶歪头，回忆了一下下，这才恍然，“哦对，想起来了。”
“那个老头听了我的录音，非要和我录一次钢琴协奏曲，催我去欧洲，但我短时间内没有去那边巡演的打算，结果他就直接带着乐团跑到江城来了。”
怪不得开学典礼办得像一场隆重的古典音乐会，原来是扬拉卡亲自找上门的。
仅仅是一个录音，就受到“指挥帝王”的疯狂追捧。
这何尝不是一种音乐魅魔呢？
两位姑娘身上仿佛埋藏着无数宝藏。
同学们越问越惊讶，甚至渐渐陷入麻木。
这真是他们的同龄人，甚至是小一两届的学妹吗？！
简直强的像拼尽全力无法战胜的怪物。
到了最后，有位学长问出了大家都最为好奇的一个问题。
“洛同学，刚刚听你叫沈同学老婆……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好朋友还是好姬友啊？”
姜凌雪立刻白了他一眼：“李威，这种问题很冒犯的。”
“没事的。”沈悠然轻轻摇头。
她挺起胸膛，拉着洛清瑶的手，对众人说。
“我们是恋爱关系。”
人们顿时发出阵阵起哄声。
对于这些加入了动漫社的同学，尤其是男同学来说，百合是只存在于虚构作品中的美好关系。
头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还是两位如此漂亮的美少女，无疑是很新鲜的。
女同学则或多或少了解过这方面。
她们的目光十分复杂，又带着敬佩。
两位女生要走到一起，面临着多少压力，可想而知。
如果她们谈了女朋友，绝对没有像沈悠然这样坦然讲出这件事的勇气。
洛清瑶的小脸浮起绯红，没有说什么。
只是靠在沈悠然的肩膀上，揽住她的腰，仿佛在宣誓主权。
“是的，沈悠然是我老婆。”
“我是你老公。”
“我才是你老公。”
……
其余人就看着她们旁若无人地争执起谁是老公的问题。
怎么说呢？
莫名有一种被塞一嘴狗粮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