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瞬间炸了。
【不是，职业选手这么好打的吗？】
烟雾里只剩下最后一个。
盛阮判断着对方的走位，盲开一枪爆头直接带走。
“职业选手，就这？”
【主播好毒舌啊】
【可是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苍狼半夜从梦中爬起来都得问：不是，为什么？】
“苍狼有五十万粉丝，你这么说小心被他的粉丝冲了。”
盛阮怔了一下，“打职业这么涨粉吗？”
叁月：“……”不应该担心被粉丝骂吗？怎么还羡慕起别人涨粉来了？
“涨粉是涨粉，但没苍狼这么夸张。”
“玩游戏玩的好的一抓一大把，但是长得帅又打游戏打的好的可不多，苍狼不仅游戏打的好，还有一张好脸，懂了吧？”
【说起来，苍狼真的挺帅的。】
【露脸涨粉，疯狂暗示！】
【想看崽崽露脸！】
盛阮扫过弹幕，认真思索着。
突然，楼下传来呼喊声。
盛阮暂停直播走到窗边，推开窗，只见楼下有个人站在那，对她招了招手。
周野？
她为什么会在这？
盛阮带着疑惑下了楼。
她还没开口，周野把脚下的竹筐拎起来，递到盛阮面前，“给你。”
盛阮低头看着那一筐苹果，又抬眸看向周野，“不要。”
周野把筐往地上一放，从里面随便拿出一个啃了一口，“没毒。”
盛阮：“……为什么给我？”
周野别开头，“想给就给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盛阮看着她，不说话。
周野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啧了一声说：“老家寄多了，我妈让我给邻居分分。”
“邻居？”
周野抬了抬下巴，“我家在那头。”
盛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抿了抿嘴唇。
还真是那头，根本看不到是哪家。
盛阮收回视线，周野已经走了，苹果被留在了原地。
盛阮看着那筐苹果，“……”
这么大一筐，她怎么弄回去？
盛阮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好几十斤的苹果搬回家。
少女靠着墙，情绪不明的望着满满一筐苹果。
她弯腰拿起一个，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白霜，咬了一口。
好甜。
可是太多了，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盛阮犹豫了一下，拿过桌上的手机。
盛阮：「有人送了筐苹果，吃不完，给你寄过去尝尝。」
「很甜。」
宴祁御正在图书馆看书。
看到消息后，他的指尖在书页上停了片刻，「好。」
刚要翻页，屏幕又亮了起来。
盛阮：「有人说露脸会涨粉，你说我要不要也开镜头？」
宴祁御看着屏幕上的消息，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只小猫。
他没见过盛阮，但又好像见过了。
「你想开吗？」
少女的睫毛轻轻一颤。
她，想吗？
「想的话，就开。」
如果可以涨粉的话，应该可以赚更多钱。
盛阮垂了垂眸子，回了一个字：「想。」
青年抬起放在书页上的手指，「开吧。」
盛阮回到电脑前。
叁月听到耳机里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你回来了。”
盛阮出声：“等下开。”
“哦……”叁月无聊的应了一声。
却听到盛阮突然说：“开个镜头。”
叁月脑袋蹭一下抬起来。
他刚才没听错吧？
软糖要开镜头？
叁月手忙脚乱打开直播页面，刚好看到屏幕里的少女在调试镜头。
随着镜头慢慢抬高。
叁月倒吸了一口气。
*
萧睿泽出门就撞见宴祁御匆匆回宿舍，“你怎么回来了？忘拿东西了？”
这才九点，一般没课的时候，这个时间宴祁御都在图书馆待着。
“有事。”
回应他的只有青年冷峻的声音，还有关门声。
宴祁御甚至来笔记放下手机，站在桌前打开直播。
屏幕里还没有画面。
屏幕前的青年稍稍松了口气，坐下来。
屏幕里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宴祁御拿过耳机，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还有小孩轻浅的呼吸声。
他的手，攥紧了鼠标。
此刻的时间像被按了暂停键那么缓慢。
过了好一会儿，像小动物在洞口探头探脑的小孩出现在了宴祁御的眼前。
粉色的碎发扫过眉骨，比发色更夺目的是少女的容貌。
琥珀色的眸子有些不自然地撇向镜头，纤长的睫毛在白如玉的脸上投下一小排阴影。
纤瘦的身形撑不起宽松的卫衣，露出一大片脖颈处的皮肤还有那被衣服蹭的有些发红的锁骨。
宴祁御的视线，在屏幕上停留了许久。
他不喜欢夸张的颜色。
可看着屏幕的人，却觉得那粉色的头发很顺眼。
青年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按下截图的快捷键。
回过神来后的宴祁御敛了敛眸子……
直播间的弹幕在盛阮的脸出现，停顿了三秒彻底沸腾。
【啊啊啊啊啊！崽崽好好看啊！】
【卧槽！这颜值打什么游戏！】
【软糖，哥哥打赏你礼物送你出道！】
宴祁御刚好看到这条弹幕，顺手就把用户禁言了，回过神来后又把人给放了出来，过了一秒又把人禁言了。
【从这一刻开始，我的取向不再是男！】
【话说Yan老板在不在？崽崽开镜头了！】
【呼叫Yan老板！】
弹幕滚动的太快，没人注意到宴祁御就在直播间。
而镜头前的少女，看着反复被禁言的提醒，僵在了那。
此刻，盛阮的脑海里只有一点——宴祁御在看她的直播。
今天，是盛阮开播以来，收到打赏最多的一天。
迷迷糊糊结束了第一场露脸直播，盛阮去卫生间洗漱看到镜中的自己，想：应该换件衣服的……
*
盛阮捧着手机躺进枕头，闭上眼睡了过去。
而宴祁御这边，才下午两点。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停在宿舍楼下。
司机躬身开门：“夫人，到了。”
宴夫人从车上下来，踩着羊皮底高跟鞋上楼，来到宴祁御的宿舍。
推开门，宴夫人的眼中流露出心疼。
这宿舍这么小，她儿子居然在这里住了好几年。
宴夫人吸了吸鼻子。
司机赶紧递上手帕。
宴夫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向儿子的书桌，看到上面摆着什么书后，泪都止在了脸上。
《家庭烘焙全攻略》《二十四解气养生食谱》《低糖健康餐搭配》……
宴祁御端着水过来。
宴夫人一个没忍住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往下掉，“儿子，妈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