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贺鸿煊也没有寄希望于这种小广告能真的招来什么优秀的学生,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学生们有这件事!
这一日,贺鸿煊百无聊赖的坐在学校特批的国馆训练场馆研究如何刻画空间传送卷轴,毕竟他的主修课还有四个月就要结课了,总得有点成果糊弄教授才行啊。
正当他对着一张卷轴写写画画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那个顶着蘑菇头的矮小青年走了过来:
“我是来报名参赛的!”
“欢迎欢迎!”贺鸿煊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请问你的修为是...”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青年气得头发都炸了起来,\"再说最后一次,我叫布莱尔!主修空间系!\"
贺鸿煊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握住对方的手:“当然记得!空间系高阶三级满修的天才嘛!”
实际上他是在对方报出名字时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在斗法课上被他用空间系反杀的三冠王吗?
“恭喜你直接入选!”贺鸿煊拍着胸脯保证。
布莱尔却狐疑地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报名处,连张像样的桌椅都没有,只有贺鸿煊孤零零一人站在那儿。他嘴角抽搐:“该不会...现在就你一个光杆司令吧?”
“这个嘛...”
贺鸿煊挠挠头,尴尬得脚趾抠地,“目前确实就我一人...”
别说队员了,连负责指导的三位导师都放假回家了。
布莱尔失望地摇摇头,蘑菇头都耷拉下来:“算了,等你凑齐整支队伍我再来吧。”
话音未落,银光乍现,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空间涟漪中。
贺鸿煊徒劳地朝空中抓了几下,最终只能无奈地放下手。感知着逐渐远去的空间波动,他长叹一口气——距离各国国府队来获取国馆徽章只剩两个月,自己却连个队员影子都没招到。
窗外暮色渐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贺鸿煊苦笑着摇头:果然一所学府再强,终究难与国家机器抗衡。这些天他跑遍各个院系——元素部长道格林忙着撰写论文,次元部长希纳斯正在闭关,就连平时最好说话的几位院长也都表示爱莫能助。
五月中旬,安第斯山脉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贺鸿煊盯着圣城发来的驳回通知,气得把文件拍在桌上——他精心规划的第四山岗到学府这条历练路线,居然被以山人太凶残为由打了回来。
“开什么玩笑!”
他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怒吼,声音在四壁间回荡,“连几头山人都搞不定,还参加什么世界大赛?”
贺鸿煊烦躁地抓乱头发。这些山人本就是随机刷新的妖魔,难不成还要他挨个去给它们做思想工作,让它们别出现在国府队面前?他拿起笔,在驳回通知上愤愤地画了个王八,然后揉成团扔向墙角。
贺鸿煊越想越气,猛地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椅子,顶着鹅毛大雪就冲出了学府大门。寒风裹挟着雪片拍打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他得亲自去实地考察那些国府队的历练路线。
“这群温室里的花朵...难怪出了社会还是没人瞧得起这些国府队成员。”
他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一边咬牙切齿地嘀咕。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贺鸿煊掏出来一看,差点把手机捏碎——学生会发来的拒信上赫然写着:“拒绝理由:申请人兴趣爱好不够广泛。”
雪地上,贺鸿煊的身影僵成了冰雕。
“算了,正事要紧!”
贺鸿煊暂时将那些烦心事抛到脑后,眼下当务之急是完成圣城交代的路线规划。按照要求,需要选出三条能考验人但又不至于太危险的历练路线。
他顶着风雪来到元素部,敲开了道格林部长的办公室。老人正围着火炉煮茶,听完来意后笑眯眯地捋着胡子:“乌塞泥沼不错,那里尽是些恼人的小妖精,最多把人弄得灰头土脸,出不了大事。”
临走时,道格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我说,这种比赛随便应付下就行。咱们奥霍斯圣的学员,闭着眼睛都能碾压其他学府。”
“好的。”贺鸿煊心不在焉地应着,满脑子已经在盘算泥沼地的具体路线。
道格林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摇头轻笑:“这孩子,倒是较真...”
贺鸿煊向学府借了一头掣电亚龙,这头浑身缠绕着蓝色电弧的巨兽振翅而起,载着他划过雪后初晴的天空。
乌塞泥沼并不远,掣电亚龙很快降落在沼泽边缘。香奈原本兴高采烈地跟来,可当她落地时,皱了皱琼鼻。
“我突然想起来...”她迅速后退两步,眸中满是嫌弃,“妈妈最近总说寂寞。你忙你的,我去陪她说说话。”
贺鸿煊望着前方崎岖的山谷有些疑惑,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啊。他能感知到正如道格林部长所说,小妖很多,山人也有那么三两只。
“完美啊!”
他的双眼一亮。
至于行不行,自己走过了才知道。
这片被火山环绕的山谷气候异常温暖,积雪消融殆尽。贺鸿煊从学府资料中了解到这里妖兽稀少,却没想到隐藏着这样的\"惊喜\"。
起初的行程轻松愉快——平坦的地势,开阔的视野,完全不用担心山人偷袭。但渐渐地,他的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泥沼看似浅薄,却暗藏杀机。当他将手探入泥中,竟抓出一把蠕动的蛆虫,这些贪婪的小东西正疯狂啃噬着他的皮肉!
“呕——”
贺鸿煊强忍恶心试图瞬移脱身,却发现钻入到混沌迷雾完全扰乱了方向感。数十次瞬移后,他绝望地发现自己仍在原地打转。
四周漂浮着腐烂的尸体,咕嘟作响的沼气中不时冒出几只战将级杂糅尸怪,虽然构不成威胁,却令人作呕。
一天后,当贺鸿煊发现那处看似救赎的水潭时,几乎喜极而泣。然而水面密密麻麻的红光让他瞬间警觉。
他撑起圣墙在水面滑行,却在半途遭遇藻类生物的突袭。为真实评估危险程度,他任由藻类将自己拖入深渊。
水下十几米处,无数黑虫如潮水般涌来,疯狂钻入他的口鼻。
“瞬息移动!”
贺鸿煊狼狈逃回岸边,却为了完善评估报告,又义无反顾地再次跳入——这次他全程开启光系防御,记录下每个致命细节。
果然如贺鸿煊所料,那些黑色甲虫虽然数量骇人,却始终无法突破他的光系防御。可若是换个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来,光是看到这铺天盖地的虫潮怕是就要当场昏厥。
在这片诡异的水潭上又漂了一天一夜,贺鸿煊终于抵达了一片漆黑的树林。此时的他虽然没什么重伤,但全身上下布满了细小的伤口,活像个被针扎过的布偶。偶尔有几只不死心的甲虫想往伤口里钻,都被他随手捏爆。
就在他刚松了口气时,异变突生——整片黑树林仿佛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所有枝干突然疯狂生长!扭曲的树枝如同无数鬼手,张牙舞爪地朝他抓来。
“哎呦我去!”贺鸿煊一个后跳躲过袭来的树枝,目瞪口呆,“这年头树都改吃荤了?!”
一根树枝擦过他的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疼。更可怕的是,被划伤的皮肤立刻泛起诡异的黑色,强烈的呕吐感瞬间涌上喉咙。贺鸿煊边吐边跑,身后是穷追不舍的食人树林,这场面活像什么恐怖片的拍摄现场。
贺鸿煊被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但跑出几步又硬生生刹住——他可是来实地评估的!咬咬牙转身面对那些张牙舞爪的怪树。
“光落曼丈-集束!”他高举右臂,璀璨的光束如利剑般横扫,将袭来的树枝齐齐斩断。眼看要全灭这些怪树,他急忙收手——得留些惊喜给后来的国府选手。
此刻他无比确信,这条路线必须入选!独恶心不如众恶心,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遭这份罪?
那些黑色树枝的毒性简直离谱,贺鸿煊吐得昏天黑地,整整两天才踉踉跄跄走出这片死亡沼泽。当他终于重见天日时,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