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再次呆住，一双眼珠子却在几人身上游走。
“是谁？”她问道。
姜问轻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天道失德。”
“而我，是来帮你的。”
“我是来除天道，肃公义的。”姜问一字一句，很清晰，传入女子耳中。
两双眼睛对视，眼波暗流汹涌，彼此打探。
许久，女子又道：“光凭你一句，便叫我信？”
姜问摆手：“你信不信的，我无所谓，我来，只是也要你帮我一个忙。”
“嗤！”姜问才说完，女子便忍不住发出一声嘲讽嗤笑：“分明是你求我信了你的鬼话，怎么还变本加厉了起来？你真是贪心！”
姜问依旧不疾不徐，轻挑眼尾：“不急，先听听我要你帮的忙再决定。”
“你且说来听？”女子好笑回望她。
姜问答：“斩杀天道那日，我要你撑誓命旗，击初神鼓，向天下苍生揭发她的罪行。”
女子猛地站起。
凳子发出咯吱难听声音，女子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毫无血色。
她声音终于显见的颤抖：“你……你说什么？”
姜问直视女子，缓缓掏出一物。
“这是我的诚意，你且看看再说。”
女子颤抖的手接过那物什，待得看清了，重重跌坐在地。
她又笑了。
不同刚才笑的戏谑，这一次，她笑的癫狂，笑的疯魔，笑出了血泪。
“好好！好啊！”
女子又哭又笑，坐在地面将那物什重重摁在心脏，似乎要将这东西摁进肉里。
姜问站着俯视女子，眼眸无任何情绪。
无悲悯、无痛快。
她在女子笑够了哭够了，才又面无表情道：“在这之前，你要允我一事。”
“何事？”
女子抬头，挂着血的眼睛直视姜问，声音嘶哑难听。
姜问答：“莫要再害那些无辜的仙。”
这条件让女子皱起了眉头。
“刚才的女仙让你同情了？”刚才还疯魔的女子冷笑：“她是先天仙，你同情她做什么？”
“在你入仙鬼阁之前，那些仙鬼应当告诉过你，修仙者飞升之后，便是那些先天仙的奴，你作为一个修仙者，为何要同情这些东西？”
说到先天仙，女子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听便知她对这些先天仙有多厌恶。
姜问摇头：“我只同情一条命，与她身份无关。”
女子不答，只一双眼睛审视看她。
姜问亦不再说话，只回视女子，沉默对峙。
许久，女子看了看自己手上姜问递来的物什，又看了看底下那擦干净的地。
似经过好一番心里交战，许久才不甘不愿的咬牙应下。
得了允诺，姜问虽面上不显，心里却长长舒了一口气来。
交易达成，女子也终于将要疯魔的狂喜收敛，恢复刚才那副戏谑笑容。
她撑着下巴，凑向姜问，似八卦模样同姜问道：“欸，你知道天道的本名么？”
姜问同身后一直未出声的几人对视一眼，诚实摇头。
“叫什么？她不是就叫天道么？”
“不不不！”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神秘兮兮道：“那是她的职位。”
“所有人坐上那个位置，都能叫天道。”
女子指了指姜问，眉眼弯弯：“你若坐上那个位置，你也能叫天道。”
“你，你，你，你……”
女子又指着姜问身旁的五人，道：“你们坐上那个位置，也是叫天道。”
说完，又笑着敲敲桌面，戏谑看着姜问：“我说的，是她未飞升成最上神时的名字。”
姜问几人好奇了起来，够向女子，追问道：“那她原本叫什么？”
女子突然又开始狂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止不住挤出。
“哈哈哈哈！她啊……”
“她以前叫华禅呢~”
女子笑够了，撑着下巴朝姜问挤了挤眼睛：“这名字是不是很有神性？”
姜问几人对视，皱眉：“德不配位。”
说的是这个名字。
女子很是认同点头：“确实如此。”
“但这名字啊，并非是为了给自己镀金才取的呢。”
姜问好奇问道：“怎么说？”
女子又故作神秘了起来：“你到时候自己看呢~”
感觉女子话里有话，姜问几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知道这女子必然不会告知他们，索性几人便不再追问。
姜问转了话题，问道：“知道无忧玑么？”
女子茫然摇头：“无油鸡？”
“好吃么？”
姜问眉头皱的越发深了：“你不知道他？他来了这儿，你也不知晓？”
女子依旧摇头。
姜问几人观她神色，看出她是真不知。
姜问这才失望摆手：“他是天道走狗。”
女子这才皱起了眉头，厌恶往后靠了靠。
“若是你发现了此人，还望你将他拌住，将信息递给我，我们同他有一笔未清算的账。”
女子毫不犹豫点头：“要的，走狗嘛，就得有个狗一样的下场。”
“此事便交给我吧。”
姜问几人心情这才稍稍好了些。
“啊，对了，”女子突然道：“既然来了，不若去那三座浮罪阁看看呢？”
“那里有无忧玑？”姜问问道。
“不是呢~”女子摇头，笑的意味深长：“但是，却能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
姜问微笑：“不感……”
话未完，姜问坐直身体，一个大转弯：“不干点有趣的事儿，怎么算人生呢~”
“最喜欢到处探险了呢~人生真是踏爹的到处都是旷野！”
女子把刀从白倾予的后背挪开。
“嘻嘻~”
.
姜问几人被赶出拍卖所的时候，还很是忿忿不平。
就因为梼杌撅个腚朝人家放屁企图吹开人家面纱看人家的脸，就要赶人吗？
这样真的很没礼貌！
几人骂骂咧咧下楼，对上了两双同样愤愤然的眼睛。
“溪胤？！！”
“溪虞？！！”
“你们……”姜问神色复杂：“你们也去朝掌事的出虚恭吹面纱了？”
溪胤溪虞：“？”
应靡：“？”
“这是重点吗？三！师！妹！！”应靡大吼。
“不是……”白倾予猛地窜起，尖利咆哮：“你们怎么又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