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川有主意么，大概有却不清晰，点了根烟，在脑海细细梳理。
驱虫除腐，倒是简单，关键还是效益问题。
并轨启动，搭建的批条交易中心，属于过渡性机构。
现在看来，需要改改，直接打造成物资交易中心。
不管国企，还是私企，借此互通有无，解决信息沟通难，从而导致的销路不畅通。
不过，生活物资，可以在当地打造商业街，类似锅炉有些不好办啊。
看来，还是得把目光放在外面，比如毛熊。
......
足足沉思半小时，葛茂才没有催。
只见，秦青川抬手将烟摁灭，徐徐开口。
“三管齐下，第一，打造物资信息中介，由原来的批条交易中心改造；第二，彻底完善政企分离，减少市工业局过度干预，从而杜绝工厂领导被迫变相减负......”
话未说完，葛茂才不禁挑眉，抬手虚拦。
“小秦，稍等，你怎么知道，政府过度干预，以及工厂变相减负？”
秦青川叹了口气。
“不确定，但我觉得肯定有关系，效益不好，每年财政拨款，负担可不小，向下施压最省事。
当然，仅仅是猜测，也不否认厂领导欺上瞒下，有则改之，无则提前预防。”
葛茂才往后一靠，顺势翘起二郎腿。
万事万物，都遵循力学定律。
不管是恶意，还是事态发展，总会走向阻力最小的路。
为官多年，他岂能不知，沉吟半晌，抬手示意。
“你接着说。”
“第三，推动扩大对熊贸易。”
秦青川说完，眉宇间露出几分笑意。
“如果您敢玩大点，咱们可以明暗并进，如果您觉得冒险，那就一步步来。”
闻听此言，葛茂才双眼放光。
玩得大？
大了好啊，小打小闹怎么出彩？
唯有大事，才能彰显大局观。
......
刚翘起的二郎腿，立马又放下，努嘴示意。
“快，说来听听。”
秦青川双眼微眯，语气坚定。
“薅熊毛，毛熊啥都缺，不惜三四倍高价也要走私物资，与其严防死守，不如大大方方做生意......”
葛茂才狠狠吸了口烟，不住点头。
“然后呢，这事我也有考虑，等会就联系苏老，让孟德前来坐镇，顺便给宋老也汇报一下。”
秦青川嘴角一勾，悠悠笑问。
“有些事，咱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走私。”
葛茂才听后，眉头一紧，脸上表情，严肃中带着不解。
“什么意思，扩大对熊贸易，难道不应该严防死守么？”
秦青川笑了笑，不答反问。
“在港岛，豪门富商无不爱惜羽毛，过分的事，从不沾染，却要控制社团，您说为什么？”
只一瞬间，葛茂才懂了，上下打量着秦青川，忍不住感慨。
“你小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眼见葛茂才明白过来，秦青川嘿嘿一笑。
“葛主任，跟您开个玩笑嘛，放心吧，我行得正，不会胡来。”
葛茂才伸手一指，摇头笑骂。
“信你才有鬼，这事我不知情，你爱干啥干啥，哪怕去河边溜达，也别粘上泥，不过，真遇到困难，真有需要，你来找我，我给你兜底。”
“明白。”
......
简单商量之后，葛茂才出发，继续处理锅炉厂的事，秦青川则返回自己的套房。
客厅。
宋廉达和孙立军，在沙发对坐，撇逼坎蛋。
秦青川一进门，二人立马收声，起身打招呼。
“秦处，您回来了。”
“青川，老同学见面，是不是喝大了？”
秦青川笑着走上前，挥手吩咐。
“立军，帮我沏杯浓茶。”
“好的，秦处。”
待孙立军去忙活，秦青川一屁股坐在沙发。
“廉达，你还真说对喽，昨晚和我同学喝酒，确实喝大了。”
说着，微微一顿，似是刚想到什么。
“对了，听到个有意思的事，说是辽东有不少人，为了生计，被迫找毛熊走私，这事你怎么看？”
宋廉达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沉吟片刻，想起自家老爷子和堂哥的嘱托，保持恭敬，摇了摇头。
“不好说，站在谁的立场都对吧。”
秦青川笑着点头。
“倒也是，听说那些人觉得吧，用廉价物资，换取毛熊的工业品，或者关键技术，也算是帮着家里创汇，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更有甚者说什么，出去应该查而不阻，回来应该拦而不纠，整得好像安防他们说了算似的，你说搞笑不搞笑？”
搞笑？
搞笑个屁。
你特么是神经病吧？
在特么说啥呢？
我怎么听不懂？
咋跟老爷子似的，说话方式就不能简单点？
老爷子没事就爱让人领悟，你咋也有这臭毛病？
......
宋廉达瞪着牛眼睛，心中连连吐槽，到最后，强挤出一抹笑容。
“嗐，立场不同，想法就不一样。”
秦青川指尖拍打着膝盖，会心一笑。
本来没有显眼包，只能全力说服老葛。
如今，有了现成棋子，而且棋子背后，还有位牛逼的二爷，干嘛不用，对不对？
一切不走流程，却能有效推进。
既不让上面为难，也给宋家发挥余地。
虽说拿不到台面，可真要是事成，针对显眼包的评价，多上一句‘协助完成重大任务’，抵得上数年资历。
最为关键，让别人帮忙办事，还能赚个人情。
怎么想，怎么赚。
......
心底一动，眉梢一挑。
“所以啊，有些事真不能细想，咱们就是领路人，民众能不能走向富裕生活，都是咱们该考虑的事，哎，头疼啊。”
宋廉达看似在笑，却比哭还难看，觉得秦青川好像在交代什么事，又搞不懂整什么幺蛾子。
正愁不知道怎么接话，孙立军端着茶杯，帮忙解了围。
“秦处，要我说，管什么管，反正家里也不吃亏，倒不如随了他们的愿。”
看似无意，却恰到好处，秦青川心底一乐，却故作肃然。
“你啊，上有政策，中有安防，没那么简单。”
......
秦青川有意引导，孙立军瞎捧哏，宋廉达在听天书，三人聊天倒也挺有趣。
闲扯半天犊子后，秦青川挥手示意。
“立军，你去冰城批条交易中心，查看人员建设，以及运行情况，我随后有用，廉达，你要有事也先去忙，我要联系老王，了解并轨工作，顺便给领导汇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