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味道不对。”
宁昱泽没打算一直瞒下去，不在这里动手也只是怕惊扰到躲藏起来的分身。
“味道？”
宁昱泽点头，“对啊，就是味道。就像鬼面人身上的下水道化粪池的恶臭味一样，他身上没有人味，而是一种像潮湿的泥土的腥味一样的味道，不过伪装的比较好，他身上的人味应该是伪装出来的。”
“小宁，你确定？”
宁昱泽肯定的点头，“我确定，嗅觉这方面，我不会出错，别忘了我是圣兽的代理人，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队长。”
陈牧野思索半晌后，道：“先按兵不动，继续按照刚刚制定的计划清理感染者、找到母体，我相信小孩说的话，但我们还需要证实。”
“只是这么一来……就不可能让他跟着你们两个了。”
“队长，要不要玩场大的？”宁昱泽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陈牧野，脸上带着一抹坏笑。
一看到这抹坏笑，陈牧野的眼皮就是一跳。
“刚刚你吃饭的时候我说什么了？听指挥，这么快就忘了？”
宁昱泽毫不气馁，继续劝说道：“机会难得，练手的机会可不常有。有我在，不对，是有?疏虚影在，不会有任何问题。做个最坏的打算，就算我和七夜无法解决掉，也可以坚持到支援。”
“我赞同小泽的提议，畏手畏脚永远达不到锻炼，我也想试试现在的我可以走到哪一步，只要我不死，?疏虚影就能让我痊愈。”
“而且……小泽不是只有神兽?疏的虚影，他还可以召唤出攻击类型的虚影，就像小泽说的，哪怕我们解决不了，拖到支援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副队刚刚的安排没有提到冷轩哥，冷轩哥怎么可能不在暗处架枪？危险是有，但绝对没有那么大。”
看这两张坚定的面孔，陈牧野叹了口气，同意了他们两个的提议，“别乱来，还有……如果有把握的话，不要一开始就动用?疏虚影。”
林七夜颔首，“我懂，无伤通关达不到锻炼的效果，我和小泽会优先靠自己作战，非必要情况下，不会使用外力。”
宁昱泽撇撇嘴，到底还是没说出扫兴的话。
唉……虚影怎么就算外力了，他还没把实体召唤出来呢。
“你们确定能下得去手？如果他一直维持李毅飞的样貌呢？”吴湘南有些担心，“七夜，他一直是用你同学的身份跟你相处的。”
“小泽。”林七夜没有直接回答吴湘南的问题，而是轻唤了宁昱泽一声，“他是人吗？”
“不是。”
“那就够了，既然不是人，那就不存在能否下得去手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让他暴露身份的，如果让他继续隐藏下去，你们也不会同意我们两个擅自动手的吧。”
林七夜百分百相信宁昱泽，陈牧野他们也相信，但他们处在这个位置，考虑的要比林七夜多得多。
“放心啦队长，副队。”宁昱泽笑眯眯的开口，“就算你们不敢全然相信我的鼻子，也要相信我的胃口。”
“李毅飞今天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有一种想吃的欲望，生理性的分泌口水……我不吃人的。”
“就是知道有东西吃了，所以我才会把早餐分出去，不然吴叔你再用其他东西诱惑我都没用。”
这话一出，两位队长倒是松了口气，相比他们不清楚不了解的嗅觉，宁昱泽的胃口更值得信任一些。
“那么计划稍微改变一下，红缨、小南两个去搜寻刘小艳的下落顺便清理感染的子体，不管刘小艳是不是母体，现在的她都不能称为人类。”
“你们两个盯紧李毅飞，想办法把它的形态逼出来，视情况选择自行解决还是等待支援。”
“是，队长。”
达到自己的目的后，林七夜有些愉悦，但宁昱泽却只剩下了郁闷。
“在郁闷自己的嗅觉竟然没有胃口可信度高是吗？”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方一个表情就能猜到在想什么。
“乖，别郁闷。你应该对你自己有个清晰的认知。”
宁昱泽：“……”
“我很开心你能一眼看出我在郁闷什么，但我求你把后面那句话憋回去，给我咽回去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宁昱泽勒住林七夜的脖子使劲晃了两下，感动不了三秒钟。
“行，我重说。”林七夜眼中快速划过一抹狡黠，并做好了逃脱魔爪的准备，“小、吃、货！”
“啊啊啊啊啊！！！林七夜，你给我站那，我跟你没完！！！”
宁昱泽气冲冲的追了上去，前方的林七夜还在故意逗他，“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拆家开玩笑。”
“啊啊啊啊啊——你完蛋了！！！”
“今天晚上你给我睡大街——”
“钥匙还我！绝——交——”
林七夜充耳不闻，还钥匙？
他答应了吗？
看着风风火火闹起来的两个熊孩子，陈牧野有些手痒，总觉得训练量太少，这俩孩子还有精力打闹。
吴湘南摇头感叹，“啧，俩活宝。”
“自从小队里多了这两个活宝，小队氛围都改变了不少，小南也没那么腼腆了，冷轩话也能多一些。”
“还有多长时间到新兵集训？”陈牧野叹气。
“半个月吧，快了。”
“总算能祸害别人去了，事务所这里能消停一段时间，不错。”
“你就不怕到时候有人找你算账？”
“无所谓，我就在沧南哪也不去，这里我的地盘，愿意来就来呗，到时候让小孩多折腾折腾，反正我们习惯了。”
“谁敢来就让小孩折腾两天，准拎行李跑的。”
吴湘南看透了陈牧野的嘴硬，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戳穿，“等这俩孩子真去集训营了，搞不好你还要嫌弃事务所太安静。”
“我记得新兵训练营的传统，生吃牛肉……队长，你确定我们家这个不会当天跑回来？”
“不怕。”陈牧野坏笑，“七夜不会临阵脱逃，我们家这条小尾巴自然不会自己离开……”
“我们管不了的人，交给别人管管也是好的，希望今年的训练营别忘了翻修。”
吴湘南：“……”
就损吧，我看你巴不得让训练营那些教官们吃瘪。
“行了行了，别气了。”坐在车上，林七夜把头凑过去轻声哄道，“不是出过气了吗？”
“那你把家门钥匙还我，说好了绝交，你离我远点。”宁昱泽直接伸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那不行，你换个要求。”林七夜果断拒绝，“钥匙这东西给了我就是我的，现在想回收，晚了。”
“都在我手里放了多久了，现在想起来回收，小泽，你觉得可能吗？”
“不气了啊，清理完神秘我跟队长学着给你做甜品？”
宁昱泽动了动耳朵，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靠近他，“真的？”
看着这诚实的举动，林七夜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嗝。”李毅飞突然打了个嗝，尴尬的红着脸道歉，“不、不好意思，可能吃太饱了。”
至于是吃什么吃的太饱，那就说不好了。
“别打情骂俏了，这东西给你们。”冷轩掏出两把手枪，递给两人，“带着，弹夹都是满的。”
林七夜狐疑的看着冷轩，表示拒绝，“给小泽就好，我不要，伤到别人怎么办？”
“枪的意义，并不只在杀戮，拿着，用不用得上再说。”
二十分钟后
“少爷小姐们，你们该下车了，别忘了你们的装备。”
温祈墨将车子停在距离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巷子，示意他们看向车座下方摆着的袋子。
三分钟后。
三个人愁眉苦脸的看着林七夜，表情一个比一个幽怨。
宁昱泽看看身上的校服，看看天，看看身上的校服，看看地，重重的叹了口气，嫌弃道：“真丑，这是在侮辱我的审美。”
宁昱泽骨子里还是带了点自恋因子的，毕竟兽类都爱美，能创造出朱雀、凤、凰、青鸾等在乎外表的飞禽的他，能好到哪去？
但凡不挑剔，当年在精神病院住了两年，孤僻了两年的他都不能主动去接触林七夜。
红缨和司小南也附和的点头，不想去看自己身上红白相间的校服，默契吐槽道：“没错，真丑！”
林七夜对此也无奈，校服这东西又不是他设计的，找他诉苦也没用啊，指了指红缨和司小南身上的红白校服，实话实说：“女生校服还好一些，”
又指了指自己和宁昱泽身上的蓝白校服，吐槽道：“男生的才是真的丑。”
温祈墨看不下去了，“祖宗们，小祖宗们，别吐槽了。你们已经把丑到不行的校服穿成运动风质感了，够飒够帅够美丽可爱了，体谅体谅那位吧。”
李毅飞郁闷的缩在角落，这合适吗？
你们是不是有些打击人了？
他长得也不差，身材也不差好吧……好吧，是没林七夜和他身边那阳光清俊的精致少年，算了，没必要自找苦吃。
至于一旁的两位美女，一个人洋溢着青春与英气，一个青涩可爱还有些腼腆，四个人各有各的风采。
“请问你们小队是按颜值招人的吗？”李毅飞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早就想问却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温祈墨开始赶人，免得有人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祈墨，这怎么还有一套女生校服？”红缨看了眼多出来的那套校服，问道。
“凌晨摸进学校仓库拿的时候没仔细看，反正我留下钱了，就看学校那边什么时候能发现了。”
宁昱泽盯着那套校服，转了转眼珠，当场一分为二。
一个阳光温暖平易近人，一个清冷幽魅妖异邪肆。
“卧槽！！！”
除了林七夜之外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下巴都快脱臼了。
我嘞个大变活人？
“这套给我吧，一个化身跟着红缨姐你们寻找刘小艳的下落，不是说它有可能是母体么，我正好需要母体练手。”
幽荧化身将红白相间的校服裤子套在牛仔裤外面，拿着校服外套往腰间一系。
宁昱泽本身就因为自带阴阳两种属性长得精致有些难辨雌雄，但还是很难认错性别，一看就知道是少年。
但有了单独被分出来的幽荧化身加持，幽荧化身的五官本就比烛照化身的五官柔和一些，搭配上独特的气质，还真不好辨认性别。
“怎么样，我飒不飒？”幽荧化身笑嘻嘻的凑近林七夜，想要得到他的认同，没想到他的耳尖居然红了起来，幽荧化身勾唇，由内向外的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林七夜到底不是第一次面对幽荧化身，短暂的愣神后就夺回了主动权，“飒，下次可以换套别的衣服试试，校服还是有些限制了。”
“女装？”
林七夜点头，眉梢上扬嘴角含笑的看着他，“怎么样？”
“好啊，不过只能用这个化身尝试，另一具还有本来的身体都不行，不搭的。”
林七夜哑言：“……”
咱俩到底谁逗谁，谁撩谁？
136小队（包括耳麦另一边处于同一个通讯频道的几人）：你俩玩的是不是有点大？
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宁昱泽对此倒是不抵触，烛照幽荧的终点本就是阴阳法则，在他这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没人规定男孩子不能穿女装，又不是穿出去乱转，满足一下发小的好奇心还是可以的。
不开窍的圣兽距离自己被卖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