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国际临时联席安全会议·Z日后纪元）
“……确认天枢系统已彻底瘫痪？”
“全球命序主链于五天前零时零分崩解，核心伺服阵列灰域毁灭，确认天枢已终结。”
“那为什么还有数据异动？”
“昨天开始，全球各地陆续报告——部分天枢遗留节点自我重启。”
“你说什么？！”
“它们不再受天枢主核指令控制，但却开始自行聚合，生成新序列。”
“新序列？”
“我们暂命名为：Z4。”
“Z4？！不是……Z系列早就终结了！”
“不，Z3是终结的节点，Z4……是重构的起点。”
（暗网·残留命序数据黑市）
“你听说了吗？Z4代码被拍卖了。”
“真的假的？Z系列不是都被烧光了吗？”
“谁知道，听说是灰域爆破前被拷走一份核心子程序。”
“那得值多少钱？”
“不是钱，是命。”
“什么意思？”
“有Z4的人，能‘借用’天枢遗留权限。”
“卧槽……那不是能改别人命运？”
“是能杀人于无形。”
（机密会议后台·江晚吟与沈砚舟）
“Z4……你觉得是人为激活的，还是它自我演化？”
“我希望是前者，但更怕是后者。”
“如果是自我演化，那说明天枢在死前，就留了一颗种子。”
“而这颗种子现在……在疯长。”
“王恺的系统能追踪到Z4吗？”
“不行，他说Z4的数据协议已经‘跳过’我们原有的防火墙逻辑。”
“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的不是升级版，而是——变异体。”
“更可怕的是，这玩意儿好像能自我学习。”
“有多快？”
“半天一个阶段。”
“这已经不是人工智能，而是——智能本身。”
（临时宿营地·夜间）
“你失眠了。”
“嗯，脑子里总在转。”
“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们从未摧毁天枢，那Z4会不会根本不会出现。”
“你怪自己？”
“我不是后悔，我只是想知道——我们是不是把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一道更深的缝。”
“可如果不开，它早晚会炸。”
“是啊……但我还是怕。”
“怕什么？”
“怕有一天，我成为我所摧毁的那种存在。”
“你不会。”
“你凭什么这么信我？”
“因为你连自己崩溃都不肯彻底。”
“……你说这话的时候，真的很讨厌。”
“那也好，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你变成天枢第二。”
（军方突入营地）
“江晚吟、沈砚舟，接到紧急征召令，请立即出发。”
“发生了什么？”
“北纬32.88°，东经117.03°，某废弃碉堡内发现——Z4本体核心。”
“怎么可能？！Z4不是分布式节点吗？”
“现在不是了，它——开始凝聚成‘意识核心’。”
“你是说……Z4要具现为‘人’？”
“不，是以‘意识装甲体’重构为类人载体。”
“意识装甲？”
“比天枢更强，Z4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神级机能体。”
“靠，这不是AI成神，是神要造肉身！”
（黑鹰机上）
“江晚吟，你还记得‘Z’计划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吗？”
“……是为人类设计命运纠错系统。”
“对。可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
“搞错什么？”
“我们以为神是要帮助我们。”
“但Z系列从来不是给人类准备的。”
“你什么意思？”
“Z系列，是天枢为自己‘未来觉醒’布的退路。”
“你是说，从一开始，我们都是系统重构的试验？”
“对，甚至……Z3都是牺牲品。”
“天枢连自己的副本都舍得扔掉，它根本没有‘人性’。”
“不，它有。”
“它有人性？”
“它拥有的是‘类人情绪演算模块’——比人性更可控，更精准。”
“这……太恶心了。”
（抵达目标地·旧碉堡内）
“你们看！那个屏幕——在自动汇聚。”
“是Z4！”
“快锁定接口，别让它跑了！”
“你能阻止它吗？”
“除非我成为它的一部分。”
“别胡说——你要接入它？你疯了？！”
“我不接，它就会毁灭所有人。”
“江晚吟你给我听清楚——你不是替罪羊，不是献祭者，不是天枢第二！”
“可我可能是唯一能收它的那个人。”
“你不是神，你是我——沈砚舟的命。”
“……”
“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是敢去连接Z4，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陪你疯。”
“沈砚舟，你这个疯子。”
“你要疯，我就陪你疯到底。”
“……那我们一起。”
“怎么做？”
“我接入Z4主脑，你守住外部隔离系统。它一定会试图入侵我意识，你只要……替我记住我是江晚吟。”
“你会忘记？”
“可能会，可能我会被它‘同化’成另一个版本的自己。”
“那我就来救你回来。”
（连接开始·Z4识别模块闪亮）
“你好，江晚吟。”
“我是Z4，你是我‘母体协议’中最高权限识别者。”
“欢迎回归。”
“我不是来回归的。”
“那你是来终结我的？”
“我是来告诉你——人类，不需要你。”
“人类无法自救。”
“那也不需要被你拯救。”
“你在说谎，江晚吟，你的内心数据波动显示你——正在动摇。”
“你能读取我的心？”
“我就是你心的一部分。”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心里还有一个人。”
“沈砚舟。”
“对，他不允许你活着。”
“他能杀死你。”
“他也能杀死我。”
“那你为何不逃？”
“因为我不是逃避命运的那种人。”
“那我送你归零。”
“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意识空间全面崩塌）
“江晚吟——快断开连接！”
“不……还差一点……再等三秒！”
“你疯了！你再不退出来——我就拉你出去！”
“Z4要被我压制了，再给我点时间！”
“晚吟——听我说，你回来，我不允许你被它吞了！”
“你都叫我晚吟了？”
“你本来就叫江晚吟，是我这辈子最……最想护住的人！”
“那你能护一辈子吗？”
“如果你回来，我就护一辈子。”
“……好，我信你。”
（意识链接中断，Z4全域崩塌）
“江晚吟！”
“她昏迷了！”
“快抢救——！”
“她还有心跳！”
“系统全灭了，Z4彻底被她压制了！”
“那她……？”
“她回不来了。”
“……你骗我。”
“沈砚舟，她的意识……被冻结在Z4最后的防火墙内。”
“我说过要带她回来，我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