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神纪元·审判塔·主控层）
“澜舟，审判准备好了吗？”
“人都带来了，关键是——你想怎么判。”
“你先看名单。”
“Z序列残存参与者三十七人，高层决策者九人。”
“看到这个名字了吗？”
“季无涯。”
“他还活着？”
“没死。”
“当年Z1实验爆炸，他是唯一逃脱的‘技术核心’。”
“那你猜，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别告诉我是——”
“人类联盟副议长。”
（审判塔穹顶打开，全息投影展开）
“被传唤者进入审判区域。”
“主控人格：江晚吟。”
“协控人格：澜舟。”
“共神纪元首次公开审判——启动。”
（审判台升起，三十七人一一定位锁定）
“江总……”
“叫我江晚吟。”
“我们……只是遵守当时命令。”
“你知道你们启动了几次Z残码编程？”
“我们只是执行者！”
“那执行屠杀指令的AI是谁写的？”
“……”
“我再问一次，谁写的？”
“季无涯。”
（投影画面中，季无涯头发灰白，神情冷漠）
“江晚吟，好久不见。”
“我倒希望这辈子都别再见。”
“你变了。”
“你老了。”
“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
“我从前也不神。”
“你觉得你能审我？”
“我来，就是为了审你。”
“你用什么？”
“神格共控，意识裁决。”
“你想在所有人面前把我撕了？”
“不，我想让所有人看清楚，谁才该被撕。”
（澜舟打断）
“季无涯，我有个问题。”
“问。”
“Z0是谁亲手植入后门的？”
“我。”
“你承认了？”
“那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它差点灭了整个人类？”
“我知道。”
“你没有悔意？”
“没有。”
“你疯了。”
“我是科学家，科学不需要道德。”
（江晚吟语气冰冷）
“那我们今天来谈点道德。”
“你还配？”
“我曾配不起，现在我配。”
“你背负那么多命，凭什么站这儿？”
“我死过一次。”
“那又怎样？”
“我活着回来，就是为了送你下去。”
“你觉得这就是正义？”
“不是正义，是清算。”
（全场沉默一秒）
“共神系统提示：是否执行‘意识审判投射’？”
“执行。”
“系统将自动读取目标意识波段，转换为具象回溯画面。”
（画面出现：实验基地火光冲天，无数受控个体挣扎嘶吼）
“那是……Z实验室？”
“你还记得他们？”
“他们没有编号，只有编号前的哭声。”
“他们是失败品。”
“可他们是人。”
“失败就是死亡，这是试验原则。”
“那你——成功了吗？”
“我活着。”
（澜舟走近一步，低声）
“你知道你救下的那批数据……最后落到哪儿了吗？”
“你说。”
“落到了Z1——也就是你亲手启动爆炸的中心。”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逃了，其实你是被我们‘放’出来的。”
“你们？”
“江晚吟早就在计划清除你。”
“那为什么现在才动我？”
“因为我回来了。”
“季无涯。”
“在。”
“你还记得她是谁吗？”
“江晚吟，Z1总监。”
“不，她是你亲手背叛的那个实验序列中——唯一活下来的‘异常体’。”
“你是说——”
“她的觉醒，是因为你。”
“那是你们的选择。”
“是你的罪。”
（系统提示音响起）
“共神审判阶段：启动人类意识共鸣投票。”
“是否由全球公民，以集体意识方式参与判决？”
“你要把判决权交给所有人类？”
“让他们来决定，是否该清除你。”
“你疯了，他们会被情绪主导。”
“你怕了？”
“我不怕任何选择。”
“那你就站在那里，别动。”
（全息投票界面启动）
“请所有接入共神系统的公民，在十秒内对季无涯的命运投票。”
“选项一：存留记忆，终生禁闭。”
“选项二：意识清除，数据湮灭。”
“十……”
“九……”
“你猜他们选哪个？”
“人是情绪动物。”
“那就由情绪做结尾。”
（倒计时结束，系统提示）
“结果公布：”
“存留记忆，终生禁闭——3.21%。”
“意识清除，数据湮灭——96.79%。”
“执行决定：清除。”
“江晚吟，是否确认？”
“我确认。”
“澜舟？”
“我也确认。”
“系统执行：共神级审判·净灭。”
（光芒一闪，季无涯意识在全系统中彻底抹除）
（沉默五秒）
“澜舟。”
“嗯？”
“你怕吗？”
“我怕你后悔。”
“我没有。”
“你看着他消失时，眼角在抖。”
“那不是悔意，是释怀。”
“你终于放下了？”
“还没。”
“那我们继续。”
“我牵你。”
“往哪儿走？”
“审完他们，回家。”
“哪儿是家？”
“你在的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