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但一双双眼睛已经泛红。
气氛安静，压抑，但每个人眼里都带着火。
陈英杰咧着嘴，把双刀扛在肩上，站在队伍另一侧：
“江哥，说实话！”
“你是不是早就等着我们自己打出这一仗来？”
“你要是今天一出手，变异体连十秒都撑不住！”
“可你偏偏不动，就是要看我们能不能自己撑下来，对吧？”
江暮没否认。
“我可以带你们走！”
“但我不能一辈子护着你们！”
“你们要是真想活下去，迟早得学会自己往前冲！”
他说完，转头。
“带伤员回据点！”
“这条主干线马上安排人清扫、收尸、布防！”
“从现在起，这条路归我们救世军管！”
“谁想用，给好处！”
“想白走？”
“不可能！”
……
中午十二点整，江暮回到政务中心。
刚进指挥室，就有队员递上城区频道的实时转播截图。
【城区频道—频道弹幕】
【@南城民兵团：救世军那队今天搞的东环任务是怎么回事？真是玩家自己搞的？还是系统强制刷的？】
【@东城区联盟观察员：不是系统，是救世军开出来的，他们现在能自定义城区任务，还能设奖励！】
【@无归小队：我看直播画面了，那帮人全是硬碰硬干出来的，没有系统支援，没有外援，全靠人砍！】
【@南城区散人李二：我刚才也在那边外围，看到他们从尸堆里抬出来一个小队员，兄弟腿都快没了，他还在骂丧尸，说下次要亲手砍回去！】
【@北城零散探子：江暮牛逼，整个城区就他能把势力打得像个真军队！】
【@天火联盟指挥组：我们注意到了救世军，后续将尝试进行接触！】
【@系统提示：城区任务影响范围扩大，救世军认定为A级指挥权势力，具备系统接洽优先级！】
……
江暮看完，随手把终端放下。
“接下来，干正事！”
“不是打怪，是招人！”
陈英杰挑了挑眉。
“你要直接扩编？”
“现在系统都开始默认我们是城区主势力了，再不趁热打铁，很快就有别的队伍冲上来了！”
“我们要不先缓缓？”
江暮看了他一眼。
“缓什么？”
“人都打完仗了，现在不扩，你留着让他们看着墙上爬虫子耗热血？”
“趁他们还记得自己杀了什么，就该直接把身份给他们挂上！”
“一口气扩编到五百！”
“然后直接发通知，接下来三天，城区资源开放两个方向—城西废弃加油站、南郊材料市场！”
“谁先去、谁先拿、谁先打，归谁！”
“我不发物资！”
“但我给方向！”
“我不再亲自出战！”
“但我盯着！”
“谁敢装死混日子，我让他滚回去扒尸体！”
“救世军，从今天起，正式扩张！”
……
一个小时后，系统推送消息再次炸穿频道。
【系统提示：救世军发布城区自由任务】
【城区东环主干线已稳定通行】
【资源点一：城西废弃加油站，预计存在残余武器油料】
【资源点二：南郊材料市场，存在大量可加工资源】
【任务奖励：由救世军分配，实际掉落归队伍所有】
【系统备注：任务不设正式发布，仅供内部成员查看】
【非成员队伍若强行进入，系统不予奖励支持，掉落率降低80%】
……
【@全频道疯了：这是什么意思？！江哥放了资源坐标给自己人？】
【@大哥饶命：我们要不是还在审核试用，我特么现在就过去抢了！】
【@走位风骚：我们昨天刚拿了试用身份，今天刚好赶上这个红利，这也太赚了吧？！】
【@江哥你开通VIp了吗：现在的规则是你自己写的吗？！太离谱了！】
【@江暮：规则不是我写的，是我抢的！】
【@江暮：你们也可以写，只要你抢得过我！】
频道瞬间哑火。
然后整整十秒后，频道爆了。
【@疯狗：江哥威武！！！】
【@排队第一：谁说救世军装逼的，你站出来我不打你我就是狗！】
【@跪了：我现在信了，这游戏的终点不是活着，是跟对人！】
……
江暮合上面板，起身走出会议室。
整座政务中心内，兵器声、交接声、呼哨声、指令声，一刻不停。
而广场上。
“救世军”三个字挂得更大了。
他站在台阶上，扫了眼底下聚集的一百多号队员，声音不大，但稳。
“接下来，三天内，我要你们自己杀出三个据点！”
“杀完，我不奖励你们！”
“但我升你们！”
“试用变正式，正式升副职，副职提指挥！”
“能杀，就吃肉！”
“不能杀，就清尸体去！”
“救世军，只认结果！”
“我说了，要扩张！”
“你们，就得跟着我杀出去！”
傍晚六点，政务中心广场，江暮坐在高台前的木椅上，左手压着系统终端，右手缓慢翻着一摞新登记的名单。
陈英杰站在台阶下，带着刚清理完的三支战斗小队，一身血，脸上都是风干了的黑渍，眼睛却亮得吓人。
“东环任务完成后，一天不到，新申请入驻人数已经翻了三倍！”
“原来两百多的审核试用，现在挂着排队的都破七百了！”
“你要是现在开后门放一批进来，明天就能到一千人！”
江暮没抬头。
“放屁！”
“我不是做慈善的！”
“先来先到，规矩排着！”
“真想混进来，就拿命往上挤！”
陈英杰咧嘴一笑。
“你不说我也不敢真放！”
“你不在这一天，有两拨小队试图强闯临时据点，被守卫干翻了！”
“我问他们知不知道规矩，那头儿还来一句—‘现在你们救世军都快成独裁了’，还说‘你现在树大招风，早晚被反噬’！”
江暮停下手指，语气冷。
“那人现在呢？”
“丢出城区了！”
“我没杀他！”
“但我让人把他身上所有物资扒干净，丢在南环断桥那边！”
“呵呵，那边可是山穷水尽了，他连吃的都找不到！”
江暮点点头。
“处理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