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轩只是淡淡地瞥了卢冰一眼,接着冷哼一声:“那破公司谁爱争谁争。”
“破公司?”卢冰气得不由地反思自己的教育。
是不是这些年给他的爱太放纵,花钱也大手大脚,导致这个儿子心比天高了?
“这封氏这样的集团,在江城都是名列前茅的,你看不上?”
封子轩继续懒洋洋地道:“我有钱花,有房子住,干嘛要去工作?”
“你……”卢冰恨得咬牙切齿。
莫非是怪自己太过于宠溺,导致把儿子给宠坏了?
封子轩又道:“你赶紧把手机还给我吧,我要玩游戏!”
“给你给你给你!”卢冰连续说了三个“给你”之后,猛地一把将手机摔了。
封子轩顿时狂怒起来,刚刚完成青春期变声的男生,嗓子就跟个公鸭那般粗,一吼起来整幢楼都能颤抖。
他甚至推了卢冰一把。
封子轩比卢冰高了一大截,卢冰没有防备,被他一把推在沙发上,整个人气得浑身颤抖。
“封子轩!你……你推我,我是你妈!”
接着就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拿起旁边一本书就砸封子轩。
封子轩大概已经意识到自己刚刚推了母亲,处理理亏的状态,便倔强地站着任由卢冰砸。
可表情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仿佛他现在接受的是酷刑,是不平等待遇,他最委屈!
家里发生的动静惊动了封学海。
封学海上来问:“怎么了这是?”
卢冰哭得撕心裂肺,“你儿子他、他推我!”
封学海看着哭泣的卢冰,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自己也是烦躁得很。
“我都说了让你平时不要那么骄纵他,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尝到后果了。”
卢冰一边哭一边道:“他也是你儿子,可你从来都没有管过他。”
封学海反问:“那封凛川也是我儿子,虽然那儿子跟我不亲,可我也从来没有管过他啊,他怎么就能成才了?我都跟你说过了,孩子成龙成凤,那是命中注定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封凛川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进封氏工作了吧?”
卢冰气得直哭:“封凛川封凛川,你就是偏心!”
“我偏心?我偏心能一见到他就吵架?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吵,但是拜托你也消停一点,别总在我面前闹个不停,我还要工作。”
封学海最近仕途不顺,原本要升厅级的他也没有升成,现在回到家,家里不安宁,他自然烦死了。
*
封凛川和林知许回到别墅。
知道林知许就是当年的小孩后,封凛川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宠溺,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她拴在裤腰带上。
就连夜里的动作都温柔了不少。
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林知许道:“我严重怀疑我妈是不是编的,为什么就记不得那天的事呢?”
她当时都八岁了。
封凛川搂着她的腰:“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那你记不记得被撞的时候?”
林知许摇摇头。
车祸前几天的事她是一点都不记得。
就好像是她还在教室上课,前一秒还跟大熊他们在课间玩闹,一觉醒来,就在医院了。
在哪里撞的,谁撞的,她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封凛川哄着她道:“记不起来更好,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记忆。”
林知许笑道:“既然你想不起当年的女孩是谁,那你就当她是我吧。”
封凛川吻着她:“我还想要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孩子。”
林知许顿时躲开他:“不要,人家还小。”
“哪里小?”
“你坏。”
*
单依雪从封氏集团出来。
今天是度假村最后一次开会讨论的日子。
过了今天,度假村就由专门的人去运营,以后她只管看报表了。
也就是说,下一次来封氏的日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自从昨晚看到封凛川发的朋友圈后,单依雪对封凛川就没有了期待。
之所以想追回封凛川,是因为她想当他的妻子,想享受他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既然他已经领证了,那就说明她没戏了。
离开封氏,单依雪便去会所喝酒。
才喝了两杯,就有人过来跟她打招呼:“雪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不上去找风哥吗?”
单依雪转身看了他一眼,认出来了,是裴俊风的狐朋狗友,姓杜的。
“不去了,我喝两杯就走。”
会所的酒都是由专业调酒师调过的,其中有两款酒很合她的口味,她酒量也好,喝多也不会醉。
所以她在烦闷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喝酒。
姓杜的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就到楼上的包厢了。
裴俊风也在这里。
裴俊风最近也烦。
他最近又搞砸了一个项目,害得裴氏赔了不少钱,他爹裴海昌一直骂他废物,说裴氏迟早要毁在他手里。
裴海昌都要找职业经理人了,多出点钱让别人来管公司,总好过以后家产被儿子败光光。
姓杜的上来后,见裴俊风跟另外几个朋友正在喝酒,便随口说了一句:“我们几条光棍真无聊,别人都是一对对的,咱们只能叫陪酒女郎。”
裴俊风瞥了他一眼。
姓杜的又道:“风哥,我看到雪姐也在下面喝酒,我刚跟她说了你在这里,她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
毫不在意?
裴俊风冷哼一声。
“她在哪里?”
“在吧台上,酒保那里。”
裴俊风提了提领带,又甩了甩头发,然后拎着一瓶酒就下去了。
走到楼梯转梯就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单依雪最近一直拼事业,所以着装显然成熟稳重了不少,现在就是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外套脱了,露出里面一件高领紧身毛衣,显得身材十分曼妙。
虽然是他很熟悉的身材了,可久不见面,裴俊风的心不免蠢蠢欲动。
他嘴角向上扬了扬,露出一丝痞笑。
一如最初勾搭她的样子。
她最喜欢他这种会玩又有趣的男人了。
他走到她旁边,再将酒瓶放在她旁边,然后刻意压低声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