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黑瞎子嘤嘤叫着,缠着解语花求安慰。
那边吴邪和张起灵站在一起研究西王母到底是怎么保持身躯千年不腐的。
旁边还有一对假的老年cp站在一起寻找东西。
黎簇和胖子对视一眼,纷纷打了个饱嗝。
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似乎比旁边层层燃烧的尸油更明亮。
“胖爷不应该待在这里,应该去下面喂虫子喂野鸡脖子。”胖子拍拍胸口,总觉得噎得慌。
黎簇上前一步,贴近西王母尸身,查看她身上佩戴的饰品:“西王母身上花花绿绿的东西不少啊,看起来价值连城。”
作为强大的西王母国唯一的统治者,她身上的宝贝着实很多,翡翠玉石成串佩戴。
一边沉默许久的陈文锦突然摇摇头:“不,这不是西王母。”
黎簇瞬间瞪大眼睛:“不是?那是傀儡替身?”
“没错,这人脸色不对,戴了面具。”解连环照向假西王母的耳廓处,示意众人去看。
那里果然有一条翘起的缝隙。
胖子张大嘴巴:“坐着的人不是西王母,那她本人去哪了?”
有资格坐上王座的只有女王一人,现在对方却不知踪影。
想到那个能让她抛弃权利象征离开的原因,黎簇和胖子咽了口唾沫,异口同声说出答案:“她不会真的,长生了吧?”
那得是个活了多少年的老妖婆啊。
“留言。”
冷不丁的两个字再次窜了出来,张起灵照亮了王座后面的石板。
吴邪看着古文,一点点解释道:“这是玄女写给西王母的临别赠言,她害怕自己死后西王母的领地会遭受侵犯,就将自己的棺椁变成机关,好能在死后继续守护西王母。”
玄女作为西王母手下第一干将,对军事兵法了如指掌,活着的时候为她开疆扩土,死了还要守卫在其身前。
黎簇听见这话,抬高手电筒,看向原先向他们发动机关的狰狞石面人脸:“这就是玄女?”
在下面的时候,这张面孔扭曲邪恶,从上面看却眼眸轻阖,柔情似水。
“玄女这是把温柔的一面都留给西王母了啊。真是情深意切。”黑瞎子状似一个深闺少妇,对别人美好的感情发出感叹。
黎簇啧了一声:“黑爷,都一把年纪了,还用这种调调说话,怪恶心人的。”
黑瞎子:“……”
偏见!赤裸裸的偏见!
他这次真没搞怪,只是在感叹而已!
作为一个表面大大咧咧、内心细腻的公子哥,他还不能有点自己的追求啦!
黑瞎子气笑了,扯开嘴角:“花儿爷,我能揍他吗?”
解语花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了黎簇紧接着吐槽。
“老头子一个,脾气还挺暴躁。”
黑瞎子感觉自己脑门的青筋鼓动,手掌蠢蠢欲动。
他怎么觉得小黎簇是在针对自己,凭什么一群人里只有他被怼。
解语花对此的回答是:你太见了,人人看了都想踹上一脚。
“好了,别闹了。”他安抚性地按住黑瞎子的拳头,转头询问陈文锦,“文锦阿姨,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陈文锦木然地摇头:“没有,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的时间不多了。”
她一边喃喃说着“时间不多了”,一边转头绕到了王座后面。
一块巨大沉重,满是孔隙的石头出现在众人面前。
陈文锦呼吸急促,照亮最中心的洞口:“这就是西王母最终的秘密,这就是我的终点。”
张起灵愣愣地盯着,眼神茫然木讷,仿佛魂魄已经抽离本体。
“小哥,你怎么了?”吴邪慌乱地扒拉他。
黎簇瞥了一眼,淡淡道:“老年痴呆犯了吧,回头给他喂两片药。”
张起灵:“……”
他该说谢谢吗?
吴邪没好气地推他:“去去,跟胖子玩去。”
这话听起来像是爹妈要干坏事,把儿子推到其他地方,省得捣乱的举动。
黎簇溜溜哒哒又走到陈文锦身边,恰巧听见胖子说:“你的终点就是西王母的石头吊顶啊?”
陈文锦激动反驳:“这不是一般的石头,这是天石!”
“天石?这不就是陨石嘛。”胖子不屑地反驳,完全不明白陈文锦为什么如此亢奋。
吴三省没有跟着一块看石头,反而把目光不断投向来处:“这不是一般的陨石,这是陨玉,拥有很多奇异力量,是被历代君主寻求争夺的珍宝。”
“珍宝?那我要仔细看看。”
黎簇说着,找准时机狠狠一撞,居然在胖子没站稳的时候,把这个面积豁大的一堵墙撞倒了。
胖子正面朝下,凸起的肚皮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肉差点都撞反弹了。
“黎簇!你丫有病啊!力气还不小,活生生把胖爷我撞瘦了。”
胖子惨叫着爬起来,伸手去摸肚皮。
结果黎簇也伸手。
两人的爪子差点没十指相扣。
胖子脸上的肉来回抖动,惊恐道:“你要干什么?胖子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黎簇被气得牙齿咯吱作响:“我看看你到底瘦没瘦,要是瘦了,得付我减肥钱!”
说到钱,胖子熄火了,黎簇顺利拿到了藏在下面的窃听器。
一团在重击下碎成渣渣的黑灰。
胖子恍然大悟:“原来你是……”
没等他说完,黎簇飞来一记眼刀,胖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随后黎簇又递给黑瞎子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继续打闹。
黑瞎子心领神会,走过来挎着胖子的肩膀:“胖子,小鸭梨都这么讹你了,你不得给他点教训?用不用瞎子帮忙?”
“去你的,谁用你帮忙揍小孩啊,把这块陨玉带走,咱们两个一起发家致富才是正道。”
两人东拉西扯,从陨玉说到西王母,从能卖多少钱说到有钱要干什么。
天南海北,扯蛋扯出花来。
黎簇趁这个机会,又从解语花的贴身衣物、吴邪的笔记本上找出两个窃听器。
前者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他的衣物装备都是解家家仆准备,绝无外人插手。
要么,是对方神不知鬼不觉,能在功底深厚的解九爷眼皮子底下安装。
要么……就是他本家出现了叛徒。
后者惊恐地瞪着笔记本。
这个本子是他从格尔木疗养院里拿出来的,也就是说,“它”得知了他会去那地方带走笔记本,提前做了部署。
或者说,连他去疗养院这件事也是对方计划中的一环。
那陈文锦和解连环他们的动作岂不是也早就被人察觉了?
很显然,解连环二人也想到了这一点,对视一眼,脸色都很难看。
这种身处他人棋盘,被人操控命运的滋味可真够憋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