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言突然感觉一道热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猛然起身,发现司景怔愣的看着自己,抹了一脸的血!
“你在做什么?”沈寄言被他的样子惊到了,语气不善的怒斥道!
司景被沈寄言这样一惊才清醒过来,下意识的额看着手中的血,又想到刚刚眼睛里看到的那一幕,脸腾然的红到了脖子根!
“我……我只是……郡主……我……没什么,我去洗洗……”司景言语颠倒脚步踉跄,直接冲进水里,捧着水往脸上撩!
沈寄言不明所以,他的脸怎么那么红,是受伤了还是病了?这么莫名其妙上前问道:“司景,你受伤了吗?需不需要帮你叫人过来!”
司景面对温声关切的沈寄言,只觉她声音甜腻,让人酥到骨头里,刚刚压下去的热切,又升了起来,比起刚刚更甚……
司景不想她看到自己失态,不管身上的衣服湿透,一个口哨吹响,把自己的马叫了过来,嘶哑着声音说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郡主自便!”
脚尖轻点双手 拉住马鞍,腾空而起,腰身微旋,稳稳的坐在马鞍之上,手中缰绳一抖,喝道:“驾!”
骏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绝尘而去!
沈寄言也被他飞身上马的潇洒身姿惊到……这上马的姿势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司景……那个整日饮酒作乐,不学无术,放浪形骸傲慢无礼的司景吗?
叫来自己的马,试了几次,都做不到他那样轻松的上马?
“姐姐,你在做什么?”沈淮枝换了衣裳过来不解的问道!
沈寄言看着自己的高头大马,再看看沈淮枝的那匹矮小一点的小马,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的个子太小,所以才不行!
“妹妹,把你的马借我用用!”沈寄言走到小马身边,一次一次的去尝试司景上马的动作,总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若是让她在看一次,她一定知道!
突然马儿没了耐心,在沈寄言再一次要上马的时候,抬起了前蹄,吓到了站在一侧的沈淮枝,跌坐在地上,上身后仰,双手支撑在草地上!
沈寄言拉紧缰绳,转了两个圈才把马控制下来:“妹妹,你有没有伤到?”
沈寄言坐在马上关心她,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淮枝跌倒的地方正是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自上而下看去,淮枝的胸前一览无余,那是不是刚刚司景把自己也看光了……
沈寄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比起沈淮枝还没长成的身子,十八岁的自己,该有的地方都有了……
难怪司景会流鼻血,真丢人啊!只是他不是流连青楼,花丛浪子吗,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怎么只见自己一眼就失态到这种地步……
这太令人难以置信,匪夷所思,大哥身子不好,这次没跟着来,不然跟大哥商量一下……
回到帐篷算着日子,木兰围猎一般都是半月,她在观察几日,看看司景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肯定司景跟大哥一般隐藏了自己,只是他隐藏了多少,还未可知?
半月之期到了,因着最受宠的心婕妤说这里风景空气让她舒心,说什么也不肯回去,皇上便下令木兰围猎再延续半月!
皇后气的牙根都咬断了也没有办法,在后宫皇上再喜欢那个妃嫔也要顾及宫中规矩,在外头皇后便没有借口拿着宫规来规劝皇上……
只能看着皇上没日没夜的宠着心婕妤。
掰着指头算着日子,一月之期已到,在庆功晚宴上,心婕妤在一声一声的干呕之中诊出了有孕,皇上大喜,当即封了心婕妤为心嫔!
可是心嫔却闷闷不乐,皇上让人把她的位置摆在了自己的右侧,跟皇后并肩!
“心儿看起来不高兴?”后宫已经有七八年没有皇子公主诞生了,心嫔怀孕,正是预示皇上龙体正盛……
“回禀皇上,臣妾只是想这么好的风光回宫之后就见不到了,有些难过!”心嫔拿着趴着帕子捂着心口,这伤怀的样子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心儿不必伤怀,既然如此喜欢这里,朕就为你跟腹中的皇子建一座行宫,只要你想来,随时能来!”
皇上说罢对着众大臣说道:“工部李明良,礼部顾九龄,你们在这里建一座行宫,规格就三个和畅园那般吧!”
众大臣隐隐吸气,皇上当真是大手笔,和畅园就够大了,三个和畅园,这可是个大工程……花费的银子……那可以是海了去了……
钱太傅立刻上前抱拳道:“皇上,万万不可,去年黄河多处决堤,河南大旱,山东直隶盗匪横生,处处都要银子,国库空虚,银钱要用到实处,如此大张旗鼓建行宫,实在是落人口实还请皇上三思……”
太子也抱拳说道:“还请父皇三思,工部大部分的精力都要用在修葺河堤一事,若是建行宫,小一点也无妨!”
三皇子最近总跟太子对着干,不管太子说什么他都要反对,这不太子的话刚完:“太子此话臣弟认为不妥,父皇开创大齐王朝,让纷乱的国家统一,功在社稷,别说建行宫,当初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如今的京城不正是从汴梁搬迁过来的,至于黄河修葺,哪朝哪代不是年年修,年年决堤……”
皇上频频顿首,比起太子的保守跟固执,他更喜欢三皇子的果敢决然,这才像他!
眼看着皇上要答应,沈牧沉不住气了:“启禀皇上,前些日子,北地跟蒙古人对战,户部屡屡哭穷,连应该给的军饷都不能按量给,如今却有银子建行宫,皇上不怕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吗?”
皇上被沈牧的话说的,脸色都不好了,三皇子站了出来:“看来沈二公子太不把父皇看在眼里了,什么叫应该给的军饷不能按量给?父皇给多给少,都是父皇隆恩,几时轮到你们嫌多嫌少?难不成你们镇北王府像拥兵自重?”
此话说的极为严重,沈牧立刻单膝跪地:“请皇上明察,镇北王府,镇守北地,多年以来兢兢业业,三皇子的拥兵自重,镇北王府担当不起!”
“哼,人心隔肚皮,你怎么证明呢?”三皇子火上浇油的继续说道!
沈牧气得胸脯直涨,呼哧呼哧的冲上来对着三皇子就挥拳,吼道:“三皇子,你舅舅也是将军,你说这话实在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