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会完全康复如初,但起码不会像现下这般,连基本的说话都做不到……
隔日一大早,姜遇棠梳洗的时候,春桃就叽叽喳喳的分享起了消息。
“小姐,云盼儿谋害谢老太君的消息,现下在府内彻底传开了,人人都在说呢。”
春桃又道,“而且,她被打了五十大板,人都血淋淋的,当场昏死了过去,被送回了云府,好像腿还出了点问题呢……”
而谢翊和,似乎并没有迁怒到云浅浅的身上,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姜遇棠不以为然。
人家心目中的白月光,岂是这么容易轻易撼动的?
她梳洗完毕,照例去给谢老太君治疗,就发现来了几个谢家的女眷,二夫人也在其中。
“您来了。”
显然,以二夫人为首的这些人,也听闻了云盼儿做的‘好事’,再想到昔日的误会,一个个看向姜遇棠的眼神中充满了羞愧。
她们不该跟着冤枉姜遇棠的。
“少夫人,那日的事对不住了……”二夫人鼓足勇气上前,主动道歉。
要不是云盼儿,谢老太君就不会出事,姜遇棠也不会遭受这样的飞来横祸。
姜遇棠不接受,也不原谅。
她的面色淡淡,只说了声‘借过’,便越过了这一行人,去给谢老太君做起了治疗。
二夫人先是愣在了原地,心就好像是被拧着一样难受,有些喘不上气来。
明明以前,她和姜遇棠的关系是最好的……
也是,谁经历了那样堪称绝望的局面,能真大度做到毫不在乎,云淡风轻的揭过。
伤害已经造成了,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又能够弥补什么呢?
还不如用实际行动来。
二夫人见姜遇棠施针,不敢打扰,和其他的女眷,在里面默默做着些琐碎的活儿来帮忙。
姜遇棠发觉到了,没有放在心上,背着药箱,照例去了太医院上值。
上午没什么患者,处在空闲的状态。
江淮安来找她,一脸困惑的,“真的是奇了怪了。”
“什么?”
姜遇棠正在倒茶,不解地看了过去。
江淮安解释,“之前我不是答应过你,要帮你打听宅子吗?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看,可看上的,不是有问题,就是卖家突然临时变卦了……”
而且,还连着好几次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阻止什么?
后面的话没有实证,江淮安也就没有说出来。
“我还以为怎么了,没有就没有吧。”
姜遇棠笑了下,说道,“反正我爹娘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想来他们应当愿意收留我。”
比起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外面,她当然还是愿意和家人在一起。
“果真?”
江淮安吃惊。
两个人并排捧着茶,站在了值房内的窗口,姜遇棠点了点头,眉眼弯弯。
江淮安跟着高兴了起来,真好,今后棠棠再也不用孤身一人去应对千军万马了。
“嘿,被我给逮到了吧,你们俩孩子又一块偷懒——”
就在此时,有一保养得体的贵妇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笑眯眯地揶揄道。
姜遇棠顿时愕然,脸色诧异,“江伯母,好久不见,您怎么过来了?”
“……娘?”
江淮安也是傻眼在了原地。
江夫人轻哼了一声,无视了自家的臭小子,看向了姜遇棠,满眼的心疼。
“这臭小子前些日子回来和我说,你想家了,又暂时去不了边关,让我有时间了过来陪陪你。”
她三言两语,就掀了江淮安的老底。
江淮安的想法很简单,江夫人也是看着姜遇棠长大的,有着感情在,虽然不能解思亲之情,但起码可以得到些许慰藉。
姜遇棠一愣。
接着,她的双手就被江夫人握住,感受到了一阵暖意。
“你这丫头,成婚后就和消失了一样,的确是好久不见,瘦了,也成熟了……”只怕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江夫人是打心眼里喜欢姜遇棠,将她当成了半个女儿来看待。
姜遇棠微微一笑,“都过去了,这几年,您过的如何,身子还好吗?”
“家里面都是大夫,自然是好着。”
江夫人是个乐天派,打趣道,“你看我这身形就知道了,心宽体胖,没啥烦恼。”
一下子,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江夫人又道,“你们俩该下值了吧,咱们难得聚在一块,走,伯母带你们下馆子去,想吃什么,直接说。”
“我想吃铜锅涮肉。”江淮安马上道。
“去你的,我在问我家棠棠呢,有你什么事。”
江夫人故作嫌弃,挽上了姜遇棠的胳膊,也恰好到了下值的时间,就一块儿离开了太医院。
三人欢声笑语不断,去了京城中一家有名的酒楼吃饭。
“诶,那不是姜遇棠和江淮安吗,他们旁边的那妇人是谁,你认识吗?”
二楼上,苏砚礼目光扫过,就看到了大堂门口的来人,脸上满是好奇地问道。
许泽没什么官职,不像谢翊和季临安他们那般繁忙,碰巧遇上了苏砚礼,俩人一拍即合,便来了此地打发时间。
闻言,他跟着望了过去,语气吃惊。
“……江夫人?”
江夫人,岂不就是江淮安的母亲了?
苏砚礼愣了一下。
许泽懵了。
他之前一直觉得,姜遇棠就算有钓男人的手段,能拴住江淮安,但她和离妇的身份,是绝对进不去江氏一族的大门。
现下,姜遇棠和江夫人这亲如母女,其乐融融的场景,却是推翻了他的认知……
这是什么情况?
姜遇棠,不会打算拿到和离文书之后,就火速嫁给江淮安吧?!
许泽越看,越觉得这像是在谈婚论嫁,心中大惊,都有些坐不住了。
“苏老板,你自己先吃啊,这顿我付了,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苏砚礼是怎么反应,就火急火燎的走人了。
许泽离开了酒楼,他直奔京城军营,在里面找到了,正在地方进行考核军备的谢翊和。
谢翊和打量着问,“你怎么过来了?”
许泽弓着腰,双手撑着腿,他喘着粗气,语无伦次地说,“你、你那夫人要有新相公了……”
谢翊和闻言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