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化、漱龙胎、琼精、金液、霜散、石脑、虹丹,这些奇物排名没有什么先后顺序,都能够住人斩却三尸。
白观礼等人目的,就是带回虹丹,让祖师服用。
出阴神,出阳神,就是破三尸后的境界?
老苗王不肯用虹丹,是成是败,没有个答案。
神霄山祖师却落得失败告终的下场。
服用虹丹的人,真有成功过的吗?
“我并不能取出虹丹。”
罗彬摇了摇头。
白崤山脸上的笑容减少。
逐渐蹙眉,沉默。
“我师父选择不用虹丹。云溪先生说,念头通达,或许是另一条路。”
罗彬再度开口。
“是的。”
白崤山微微一叹,复而又道:“做小辈时,有小辈的烦恼,到相应境界,又有相应烦忧。”
“身虫因念而生,斩却之后,真虫随魂而起。”
“念头通达,谈何容易。”
“所谓的通达,是真的大彻大悟,或是压下某种情绪?”
“若祖师能做到,就不必寻找外力了。”
“现在看来,这外力,同样无绝对。”
白崤山这番话听来深奥,却也浅显。
“跨过那个关卡,就是出阴神,出阳神?”罗彬问。
“真虫后的关卡,自然是出阳神。”白崤山眼中透着一丝向往。
随后,他又深深注视罗彬一眼,说:“出阴神,是另一条路,走上这条路后,便没有吃虹丹的机会了,那的确需要真的大彻大悟,也就是你先前所说的通达。”
罗彬目露思索。
白崤山没有将话说得太透彻,他却能听出来,出阳神之前的关卡,应该就是出阴神。
联系到徐彔先前和白纤的对话,出阴神作为一种境界,空安应该没有达到,如果他有,就不会被天雷伤成那种程度。
戴志雄却明确的是一尊出阴神。
那空安的神明,就相当于出阴神?
不对,应该比出阴神略强?
正因此,神明直接威胁到戴志雄不敢回到身体中。
当初老苗王和空安能够直接相斗,代表两人实力相仿,更说明,戴志雄是强于两人的。
直至空安请神明上身,老苗王请了洞神上身。
空安不是老苗王的对手,又代表着洞神强过了神明一丝?
这一番分析下来,罗彬算是粗略的了解到了一些戴志雄,空安,老苗王的实力划分。
相当于,老苗王走了一条类似于神霄山祖师现在的路,不去出阴神,跨过关卡,直接去出阳神?
戴志雄则走的是先出阴神,再谋求更强境界的路子?
还有个细节,徐彔问过,神霄山出阴神很多吗?
白纤也说过,祖师阴神随时可出。
这更代表,神霄山也有人和戴志雄走的是一种路径。
只是这一个祖师想要开辟先河?
或者,早已有人这样做过,这种方式要优于出阴神后去出阳神的路?
“我会告诉观主真人这个结果。祖师即将陨落,我便不和你多聊了。”
“不会再有人限制你和那位符术一脉先生的行动,你们只能在玉清峰的范围内,切勿走出。”
“嗯,白涑会交由观主真人发落,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白崤山再度开口,打断罗彬的思绪。
“这交代其实并非给我,而是给白纤道长,以及白观礼道长的,他无非只是挑唆了神霄山,实际上还没发生什么,白观礼道长的尸解,白纤道长的屈辱,却是他一手促成。”罗彬摇头解释。
“罗先生是个诚恳的人。”白崤山眼中露出一丝欣赏。
罗彬微微低头。
白崤山目视着殿外。
这就是他请罗彬自便的动作了。
“还有一个问题。”
罗彬再抬头,眼中透着复杂。
“什么问题?”
“白纤道长身上那种虫,并非是蛊虫,空安不知道哪儿来的这种虫,用其能压制三尸虫控制白观礼道长,也影响了白纤道长,怪异的是,金蚕蛊能吃掉白观礼道长身上的虫,却吃不掉白纤道长身上的。”
“我不知道她真的破开境界之后,能否清醒。”
罗彬将隐患如实说了。
“不是蛊虫吗?那神霄山会想办法。”白崤山没有太多担忧。
罗彬没有其余话可说了。
他转身走出大殿。
这一次无人跟随他。
再度回到住处的院子,才瞧见徐彔一直在画符,一边画,还一边有些抓耳挠腮的动作。
抬头,徐彔和罗彬对视一眼,他无奈一笑,低下头,怔怔看着符纸,小声嘀咕:“这和牢狱之灾也没多大差……”
“我们可以随意走动了,不出玉清峰即可。”罗彬说。
徐彔一愣,他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是大喜过望,匆匆走到罗彬近前,双手紧握着罗彬的手臂。
“赴汤蹈火啊罗先生!”
徐彔太激动了,眼眶微微泛红。
“夸张了……徐先生。”
罗彬掰了掰徐彔越来越紧的手指头。
“哎,你不知道,我这辈子再也受不了被关押了,不行了,走走走,咱们得出去看看,看看这神霄山有多大的牌面。”
徐彔还是没松开罗彬,愣是拽着他往外走。
罗彬拗不过。
此外,他也想看看神霄山的风水,看看这正常的遮天之地,到底有多神秘。
浮龟山,天机山,柜山,都太诡异了一些。
道士的山门,总该没有什么诡异了吧?
出院子后,徐彔眼睛没闲着,转动的飞快,四下全部收于眼底。
他嘴里更没闲着,一直在问罗彬又发生了什么。
当罗彬完全和盘托出后,徐彔啧啧了两声,说:“这神霄山,还是可以啊。”
“何以见得?”罗彬问。
“你的先天算,能直接给他们的半步真人,有破境成真人的机会,结果他们并没有说要你留下来,以后就待在神霄山。”
“给你加持了一遍法器,相当于感谢你对白观礼和白纤道长的帮助。”
“不限制咱们的行动,也算是考虑了咱们的感受问题。”徐彔略感慨。
“这,不是一个正派道观,应该有的模样吗?”罗彬反问。
“呃……”徐彔愣了愣。
“好像是……哎,真的被关太久了,出来了又遇到六条腿方士,还有六阴山的人,方士不是好人也就算了,六阴山也算是个大道场,也没几分正形,把我弄得脑子都不清楚,认知都偏差了。”
说着,徐彔还打了个哈哈。
“咦?”他忽地又抬起头来。
罗彬随之看过去,才瞧见几个红袍道士,正押着另外一个独臂红袍道士。
那人正是白涑。
其脖颈,一条手臂,双腿,都拴着细铁链。
白涑蓬头垢面,一脸的失魂落魄和不甘。
随着罗彬看他。
他同样抬起头来,瞧见罗彬后,身体一颤。
猛地,他前冲。
哗啦声响,铁链被绷紧。
四个红袍道士骤然一拽,白涑一声闷哼,保持不动,铁链深深陷入皮肉,或者衣服。
“我杀了你!”
“你个霍乱之人!”
罗彬冷眼看着白涑,没有说话。
其余几个红袍道士看罗彬的眼神,则带着一丝微微的重视。
白涑目眦欲裂,呼吸格外粗重,又用力往前挣扎了好几下,却无法挣脱开铁链。
“啧啧。”
徐彔响亮地咂了咂嘴。
“你小嘴挺毒啊,出卖了师妹,出卖了师尊,颠倒了黑白,骗了长老师祖,这会儿不但不知道认错,还要杀人。”
“嘴又毒,心又狠,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个女人?”
徐彔走至近前,他盯着白涑的脸,仔仔细细观察。
那几个红袍道士虽然有些不适,但更多的,还是对白涑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