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看了看赵朗,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大汉,最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接过了金钱,道:“这生意我接了!”
闻言,俩大汉冷哼一声,丢下几枚铜钱便走了。
见人走远,掌柜的又把金钱递给赵朗:“客官,这生意小店真接不了啊,定金还是退你吧!”
赵朗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难处?”
掌柜的开始大倒苦水:“自东海灾变后,柳家开始掌管始鸠,他们欺行霸市,似我们这等买卖,要么搬走,要么把店低价盘给他们,不然就会派人来捣乱,刚刚那两个就是柳家派来的,你说,有这俩在,谁还敢来我店里吃饭?”
赵朗不解道:“这种捣乱的可以叫金龙军来抓走啊!”
掌柜的苦笑道:“人家不打人也不骂人,甚至也不砸东西,只是进来吃饭,金龙军也没理由抓人啊!”
赵朗眉毛一挑:“这几条街,是哪位金龙将负责的?”
掌柜的道:“是罴九。”
赵朗点点头,又问道:“既然人家不搞实质性的破坏,那你为什么不接这生意?”
掌柜的道:“那只是明面上,暗地里不知道使多少坏。几年前,海里捞的王掌柜,好不容易接了单大生意,是富家公子成亲。结果饭还没吃完,所有客人集体中毒,好在没闹出人命,但王掌柜也因此倾家荡产。再后来,除了柳家的店面,谁接这种大一点的生意都要出事!”
赵朗道:“没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掌柜的道:“查了,但很少查清。”
赵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大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又取出九枚金钱:“掌柜的勿忧,我跟金龙军的罴九、赵江都有交情,这单生意你大胆接,我保你无事。只要明天中午你成功把饭菜做出来,以后在这始鸠岛上,便再无人敢欺压你!”
掌柜的看着十枚金钱,有些惊疑不定:“刚才那两人肯定是回去报信的,三十桌酒席可不是小数目,肯定会有人来捣乱,客官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赵朗接过掌柜的手,把钱放在他手心:“放心,我就怕没人来捣乱,要是真有损失,这钱我也不收回。”
十枚金钱,以前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是一天的收入,现在则抵得上几个月了,掌柜的心一横,将金钱收起:“好,这生意我接了!”
随后,赵朗又与掌柜的点了一下明天要上哪些菜,然后才在掌柜喜忧参半的目光中离开。
刚一出门,赵朗回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走到一个僻静处 ,取出传音玉符:“清彤,你带几个人到城南的醉仙居来一趟……”
第二天,巳时,赵朗便带着纪水芸来到了醉仙居。
掌柜看到人,心头大石终于落地,连忙迎了上来:“客官,你终于来了!没想到你真跟官家有交情,这次果然没人来捣乱!”
纪水芸忍不住偷笑,赵朗也不解释,只道:“掌柜的去忙吧,我来等客人。”
随后,客人们就陆陆续续的来到了这家濒临倒闭的客栈。
只是,这些客人掌柜的越看越心惊,因为来人中有龙族的官员,也有各大商会的会长,甚至还有那金龙使柳泉、金龙军罴九也来了,还都在跟赵朗行礼。
这么多大人物,掌柜的不敢多嘴,只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惹怒哪位。
这些客人,大都是今天早上赵朗才派人请的,听说是赵朗请客,自然是再忙也有时间。
很快,人就到得差不多了,赵朗便吩咐上酒。
赵朗举起酒杯,起身对众人道:“各位,百年未见,本座甚是想念,今日难得一聚,请共饮此杯!”
众人都很给面子的起身把酒干了。
赵朗又提第二杯:“多年前,本座接手始鸠,此处甚是荒凉,若非各位齐心协力,岂有今日辉煌,本座敬各位!”
众人连呼不敢,又喝了一杯。
赵朗又道:“这第三杯嘛,敬始鸠的未来,愿大家携手,再创辉煌!”
闻言,众人纷纷应和。
随后,赵朗令人上菜,待菜上齐,赵朗又道:“这里的菜昨天本座尝过,做的确实不错,所以就想着请大家共享,但今日这顿饭,可是来之不易啊!”
闻言,众人都有些不明白,柳泉大着胆子道:“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朗冷哼一声:“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后堂就有士兵押着十几个捆得像粽子一样的人走出,带头的正是赵清彤。
这下众人都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就有人欢喜有人愁,柳泉虽面不改色,但手却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赵朗道:“本座不过是想吃顿饭,结果竟然有这么多人不想让本座吃,这是什么道理?如果是本座不经意得罪了谁,以至如此,请站出来,本座这就致歉!”
环视一周,众皆俯首,赵朗又笑道:“看来得罪的不是各位,那就好。不过,阴谋毒害本座,此乃重罪,为了公正起见,本座会请人前来查清此事。”
说完,赵朗取出传音玉符:“老仲,有没有空,来始鸠一趟,有事请你帮忙。……什么事?有人要下毒害我,你过来替我查一下!……好好,我等着你。”
闻言,众人都看向荆杞,荆杞躲不过,便强笑道:“老爷,你请的是谁啊?”
赵朗随意道:“紫龙使,仲霄,就是被称为三眼神探的那个!”
“嘶!”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些年,在南洲官场,仲霄声名鹊起。威名甚至传到了东洲,这里几乎没人想见他,没想到,赵朗会把他叫来。
有些人心头窃喜,若非场合不合适,就差放鞭炮了。有些人则冷汗直流,浑身都在发颤,更有甚者,直接晕倒了。
赵朗对赵清彤使了个眼色,这些人连带那些歹徒就被一起带了出去,赵清彤也坐到赵朗身边来,也不管旁人,径直提起筷子便动了起来。
见状众人也开始吃菜,只是有些人,半天吃不了一口,心思不知道飞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