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这些鱼是给我们学校的吗？”
洋泾黑市巷口外面，翁建华一早就等在那里了，看见龙飞提着两哥水桶走来，他连忙迎了上去。
“是的。”龙飞把两个水桶往地上一放，“翁老师，这里是30斤鱼，您有没有带东西来装？”
翁建华连忙从自行车后座上取下一个大麻袋，“带了带了，小同志，你把鱼给我装麻袋里就行了。”
说着，翁建华撑开麻袋，龙飞提起水桶，把里面的鱼倒进麻袋里。活蹦乱跳的鱼儿在麻袋里翻腾着，从麻袋里流出的水花溅湿了翁建华的裤腿，他却毫不在意，笑呵呵地看着龙飞，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小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今天总算是能让全校师生们吃点好的了。”翁建华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欠条，“这是说好的采购证明还有欠条，你收好。”
龙飞接过欠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欠购鱼款，30斤，18元，定于8月6日付款。”，下面还盖了个海运学院的公章。又看了看采购证明，确认无误后，龙飞把欠条和采购证明放进了挎包里。
“翁老师，您这鱼不称一下吗？”龙飞见翁建华没过称，直接把装鱼的麻袋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忍不住问道。
“不用不用，我相信小同志你。”翁建华笑着说道。
被人信任自然是件好事。只不过龙还故意多给了一些鱼，原本还想做一下好人，可翁建华这样做，就让他有些尴尬，只好把准备好的说辞咽了回去。
“小同志，我们明天见。”翁建华骑上自行车，吃力地蹬了几下，自行车缓缓地启动，慢慢地向远方驶去。
……
“小飞啊，这次你一定要帮赵叔叔的忙！”
一看见龙飞，赵科长就急忙迎了上来，一把拉住龙飞的手，神色焦急。
龙飞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赵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赵科长给沈梅介绍了工作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更进了一步，赵科长把龙飞当成了自家后辈一样，龙飞也是一口一个赵叔叔叫得亲热。
赵科长拉着龙飞坐下，压低声音说道：“小飞啊，这次的事情可大了，上面要来检查工作，可食堂里哪来哪来的好东西招待领导啊？这不，厂里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我这头发都快愁白了。”
龙飞听明白了，这是要自己帮忙弄点好东西来招待领导。
“赵叔叔，需要些什么东西呢？”龙飞问道。
“好东西啊，山珍海味，只要你能弄到，什么都好。”赵科长说道，“领导的口味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想让食堂多做几个菜，总会有他们喜欢的吧。”
龙飞心中一动，山珍海味？甲鱼肯定能算一个，不行再给他配个老母鸡，搞个“霸王别姬”。还有前几天刚好抓到了两条鲥鱼，应该也能算一个。
鲥鱼，可是长江三鲜之一，味道极为鲜美，鱼鳞都不需要刮掉，只要加入姜葱料酒后清蒸，临出锅时调下味，再浇上一勺热油，就那鱼鳞嘬起来，就能让人鲜掉眉毛。
想到这里，龙飞问道：“赵叔叔，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给您弄几条鲥鱼，弄点河虾黄鳝，再来一只甲鱼和老母鸡，怎么样？”
赵科长一听，眼睛都亮了，河虾黄鳝就不说了，勉强也算是河鲜；可鲥鱼是好东西啊，这个时节有钱都买不到；甲鱼和老母鸡也是难得的美味，这些菜要是弄好了，肯定能让领导满意。
“行，太好了，小飞，真是太感谢你了！”赵科长激动地说道。
“赵叔叔，您这是说的哪里话。”龙飞连忙说道，“这些东西，您什么时候要？”
“明天早上吧，领导明天中午过来检查工作。”赵科长说道。
“行，没问题，明天早上我给您送过来。”龙飞一口答应下来。
“那真是太好了，小飞，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科长感激地说道。
“赵叔叔，您太客气了，一点小事而已。”龙飞谦虚地说道。
龙飞想着沈梅在厂里做临时工，自己多少也要帮衬着点。如果能帮厂里解决问题，让领导满意，沈梅的工作自然也就能稳定下来。
从柴油机厂出来，龙飞就直奔摆渡码头。
“哐嘡。”
龙飞把船票（黄色外圈中间有个绿色“市”字的圆形塑料筹码）扔进了入口前的铁皮箱内，随后走进码头登上了摆渡船。
他不是为了过江，而是为了在黄浦江里多收些鱼，壶中界里的两条鲥鱼加起来也不到一斤，龙飞觉得不一定能让领导满意，所以这才想到去黄浦江里开挂，希望能多抓几条。
摆渡船缓缓启动，江风拂面，龙飞倚着船边的栏杆，意念悄然散开。（他的意念并非毫无限制，可以理解为一种类似电波的存在。如果中间有障碍物阻隔，意念就无法穿透。灵气则是不同，龙飞能感觉到周围二十米内灵气的波动，无论灵气是在屋子里，还是埋在地下，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这或许是因为灵气本身的特殊性，它可以穿透任何普通的物质。不过，感知到是一回事，能不能拿到手又是另一回事了。）
摆渡船一侧10米范围内的情形，清晰地浮现在龙飞的脑海中。江水浑浊，能见度极低，但龙飞的意念却如同雷达一般，可以“看”到江水下的情况。
几条大鱼正在水底慢悠悠地游着，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知。龙飞心念一动，大鱼瞬间消失不见，进入了壶中界。
摆渡船一路行驶，龙飞一路收鱼，直到摆渡船到达对岸。摆渡船靠岸后，龙飞并没有下船，而是待在船上，等着返航。
返程途中，龙飞依旧站在船边，继续他的收鱼大业。不过这次，他遇到了点麻烦。在感知范围内，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鱼，足有三米长，估计有四五百斤重。以龙飞目前的意念强度，根本无法将它收入壶中界。
这次的失败让龙飞察觉到了问题所在：四五百斤的死物他能轻松收取，但同等重量的活物却不行。看来，收取活物和死物之间存在差异。
难道是因为活物会反抗？残缺的壶灵记忆中并没有相关信息。龙飞暗想，或许是因为乾坤壶尚未修复完整。看来在修复乾坤壶之前，收取活物必须控制重量，太大的活物不能轻易尝试。
在摆渡船上的一个来回，让龙飞收获了上千斤鱼，鲥鱼又多了几条，足够应付柴油机厂的需求了。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40平米的鱼塘里突然多了上千斤鱼，鱼塘活生生变成了“混堂”，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鱼，各种各样的鱼挤在一起，连转身都困难。
龙飞只好把那些七八斤以上的大鱼都挑了出来，扔进仓库里。反正仓库里是没有时间流速的，等取出来的时候，鱼还一样是活蹦乱跳的。
处理完鱼塘的问题，龙飞开始琢磨怎么处理这些鱼。
柴油机厂一共只有两百来人，每天也就采购三四十斤鱼；海运学院每天也只要30斤鱼，再加上洋泾黑市里卖的，一天最多也就消耗百来斤鱼，就现在壶中界里这些鱼，就算敞开了供应，也得大半个月才能消耗完！
看来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龙飞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巷子口。
“抓住他，抓住那个小偷！”
一阵嘈杂的叫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龙飞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飞快地朝这边跑来。
那身影后面，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民警，一边追一边喊：“抓小偷！别让他跑了！”
瘦小的身影越来越近，龙飞这才看清，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看见挡路的龙飞，嘴里骂道：“小赤佬，快滚开！”
年轻人一边骂，一边伸手推搡龙飞。
龙飞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这年头没饭吃的人太多，有些人只是为了一口吃的铤而走险。可是这年轻人嚣张的态度，却让龙飞改变了主意。
他侧身一闪，躲开了年轻人的推搡，同时伸脚一勾，年轻人顿时扑倒在地。
几个民警见状，连忙喘着粗气跑过来，将年轻人按倒在地。
“呼……呼，谢谢你了，小同志。”一个年纪稍长的民警对龙飞说道，“要不是你，这小偷就跑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民警脸色变得煞白，双眼一翻，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小刘，你怎么了？”周围的民警见状，顿时乱作一团。
“小刘！小刘！醒醒！”年纪稍长的用力掐着年轻民警的人中，试图把他唤醒，可是年轻民警却毫无反应。
龙飞看着晕倒的民警，脸色煞白，瘦削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他又看了看其他几个民警，也都面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龙飞心里一动，难道是低血糖？
“让我看看，也许我有办法。”
说着，他连忙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年轻民警的鼻息，呼吸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他应该是低血糖。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