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大师的惊呼声未落,沈飞却已无暇他顾!
御剑术?什么御剑术?
这不过是他将《碎星剑》的真气外放,结合刚刚领悟的神识攻击法门,摸索出来的诀窍罢了。
以他目前的修为,神识最多也就能同时勉强操控十道剑气!
但这已经足够了。
“嗤嗤嗤嗤——!”
十道附着着神识的白色剑芒,在半空中一阵翻飞,精准无比地射入那些蜂拥而来的行尸眉心!
噗!噗!噗!
被剑芒击中的行尸,脑袋应声爆裂,身体瞬间失去所有支撑,瘫软在地,化为真正的死物!
就这效率,沈飞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对方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人,算下来,自己剑气齐飞十轮,就能把他们全清了!
沈飞身形腾挪,指尖剑芒吞吐不定,每一次挥洒,便有十具行尸被彻底摧毁。
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就能将对方彻底清干净。
然而,就在沈飞信心大增,打算攻守易型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身影,猛地从侧面阴影中窜出,以一种悍不畏死的姿态,直直扑向了他的面前!
是阿依古丽。
沈飞心中一惊,认出是她,几乎是本能地就要收回即将射出的剑气。
可阿依古丽此时的动作却更快。
在沈飞停滞剑气的瞬间,她已经冲到了沈飞面前!
一只看似纤秀的拳头,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狠狠地轰向了沈飞的心口!
“噗——!”
沈飞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擂在胸膛,像是被一辆飞驰的大运撞了个满怀。
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人在空中,便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心脏,在那一瞬间骤停。
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沈飞甚至听到了自己肋骨碎裂的脆响,一时间他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咚!”
他重重摔落在几米外的地上,眼前阵阵发黑,挣扎着想要爬起,但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就刚才阿依古丽的力道,根本就不像是人能拥有的。
抬起头,看着那个站在原地,依旧双目无神,脸上甚至还沾染着自己喷吐出的鲜血的阿依古丽,沈飞瞬间明白了。
她被那个怪老头控制了!
偏偏她还是活人,自己也不能像对付那些行尸一样,一剑给她扎个对穿。
这一刻,沈飞也彻底想通了在矿场工作的这些矿工是怎么死的了。
这些人恐怕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控制,而后便没日没夜地在矿场开采玉精,但赛依丁却连最基本的食物和水都不给。
这些人,是被活活饿死的!
死后,他们的尸体继续被操控,不仅没办法入土为安,还要继续像精密的零件一样,不停地在矿场中继续工作。
“咳……咳咳……”沈飞又咳出几口血沫,胸口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此时,即便只是简单的呼吸,沈飞都能觉得自己的肺叶像是破碎的风箱一般,发出呼呼的声响。
这时,那个被称为巴图鲁大师的怪老头,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看着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沈飞,摇了摇头,用一种看待死人的眼神说道:“年轻人,不用白费力气了。”
“刚才那一拳,已经震碎了你的心脉。就算现在把你送到最好的医院,你也活不成了。”
“呵呵……”沈飞听闻老头这番话,沈飞反倒是艰难地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眼神充满了鄙夷。
他盯着巴图鲁和随后走来的赛依丁,咧着嘴对两人说道:“人贱……自有天收……就算老子今天死在这里……你们这帮……狗日的……也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赛依丁面无表情地走到沈飞面前,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他拔出了刚才从阿依古丽手中夺下的九二式手枪,对准了沈飞还在起伏的胸膛。
没有任何犹豫。
“砰!砰!砰!”
一连三声枪响,在寂静的矿场中显得格外刺耳。
沈飞的胸膛溅起三道血花。
沈飞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赛依丁看着倒在血泊中已经不动的沈飞,像是看着一只刚被碾死的虫子。
“可惜啊,你是看不到我们遭报应那一天的。”他转头看向了巴图鲁大师,语气平静得可怕,“报告就这么写吧……”
“杀人嫌犯沈某,越狱袭警,负隅顽抗,最终被英勇的阿依古丽警官当场击毙。在与歹徒沈某的搏斗中,阿依古丽警官不幸重伤,英勇牺牲。”
说完,赛依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掉手枪上可能留下的指纹。
然后,他随手将那把还散发着硝烟味的手枪,扔在了沈飞逐渐冰冷的身体旁边。
做完这一切,赛依丁看都没再看沈飞一眼,转身对依旧呆滞的阿依古丽说道:“走吧,我的好妹妹。”
他拉起阿依古丽的手臂,带着她朝直升机降落的方向走去。
被邪术操控的阿依古丽,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动作僵硬地跟着赛依丁离开。
只是,在她那空洞无神的双眸中,却有两行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城。
顾氏珠宝的工作室内,灯火通明。
顾佳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正对着电脑屏幕仔细核对着一份市场报告。
突然!
一阵没来由的心悸,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莫名有些心慌。
那是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她远去。
“怎么回事……”顾佳宜蹙起眉头,伸手去拿桌边的水杯,想喝口咖啡压一压这突如其来的慌乱。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马克杯的把手时——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
那陶瓷的杯把,竟然毫无征兆地,齐根断裂!
杯子脱手,摔落在桌子上,里面盛放的咖啡,洒了出来。
咖啡浸湿了她的设计稿。
但顾佳宜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擦拭稿纸,而是看向了那突兀断掉了把手的马克杯,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截孤零零的断裂杯把,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攀升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