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油头粉面，刚一走进，香浓刺鼻的香水味道就冲了过来，令甄灵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口鼻，企图阻隔这股味道的靠近。
但事实证明，这并没有多大作用。
而且她发现，比对方身上香水味更刺鼻的是他的口臭。
“十万什么，冥币么？”
楼元霜双手环胸，眼眸上下打量了一眼，红唇扯开道。
季超泽听到对方反唇讥讽的话也不生气，毕竟对方先前就有着不小的大小姐脾气，娇纵傲慢一点也在他的预料当中。
“楼大小姐，今非昔比，你还以为你是之前那位呼风唤雨的大小姐吗？我可是听说了，你们楼家最近招惹上了一位大人物，距离去大街上要饭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到时候，你可就遇不到像我这样出手大方的客户了。”
楼元霜虽然脾气火爆，娇纵高傲，就像娇艳的玫瑰一样扎手，但不得不说，玫瑰终究是玫瑰，即便带刺，那也无疑是美丽的。
季超泽看到对方这张脸，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念。
可是当他目光不经意间从楼元霜身侧扫过时，绿豆大的眼睛忽然放亮了几分。
“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毕竟我可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小人。这样吧，我退一步，让你旁边的女人陪我也行，价格不变。”
红色软椅上的女人怀里抱着约莫三岁大的孩子，一头乌黑长发用发簪简单挽起，鬓角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轻轻扫过粉白面颊。一双眼尾略微上扬的狐狸眼带着眼睫闪动，看过来的瞬间，季超泽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这双眼睛给勾走了。
如果楼元霜是玫瑰，炙热夺目的朱砂痣，那眼前这女人就是一只白狐，不过惊鸿一瞥，就足以成为那无法忘却的艳绝白月光。
而且好像还是人妻！
更刺激了！
甄灵感觉到淫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冷淡抬眼看了过去。
「我的脸是艺术品，看一眼二百，交钱」
朗读女声刚说完，甄灵就眼疾手快地打开了收款码。
活学活用这一套可是被她学明白了。
闻言，季超泽先是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上兴味更浓了，掏出手机果断扫了码，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富能力，他还在末尾额外加了个0.
“不知道多给的1800够不够加艺术品个联系方式呢？”
季超泽自以为潇洒无比地摸了摸喷了半瓶发胶的头发，再开口就是一连串超绝气泡音。
「不够」
“那需要多少呢？”
季超泽眼底闪过一丝轻视。
果然，女人都是一个德性，嘴上说着封心锁爱，但门锁却是全球流通的货币，只要有钱，谁都可以打开。
「十个亿」
甄灵：不好意思，她这把锁是超级加密的，需要超级有钱才能打开哦。
季超泽脸色微变，心里有些不耐烦，但肉还没有吃到嘴巴里，他仍耐着性子开口道，“小姐姐真会开玩笑。”
“五千，就当我给你的见面礼了，怎么样？”
闻言，甄灵点头，熟练刷新了一下收款二维码。
净赚五千二百元。
季超泽嘴角噙着笑，态度却多了几分不以为然，还以为有多清高呢，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而已，
“那现在可以加联系方式了吧。”
季超泽已经做好了扫码加好友的准备。
「不可以」
季超泽脸上的笑容凝滞。
对方亲口所说五千只是见面礼，面他都已经见到了，那么她收钱就没毛病。至于加联系方式，这是另外的价格，对方并没有给哦。
“你耍我？！”
季超泽捏紧了手机，再看甄灵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善。
甄灵无辜脸重现，「你才发现吗？」
季超泽气得胸口起伏剧烈，面色铁青，
“好样的！楼元霜，你们真是好样的，骗钱都骗到老子头上来了！”
楼元霜黑人脸：？？这大厦比没事儿吧？！她刚才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甄灵不甚在意地扬了扬眉尾，嘴臭的人说话就是不中听。
这钱明明是他自己巴巴送上门的，她没嫌弃他一个种马身上的钱脏就不错了。
这人虽然刻意打扮过的了，但眼底的青黑依旧明显。在甄灵阴阳眼里看到的几乎都是需要打码才能播出的东西，对方甚至纵欲到了年纪轻轻就已经需要用药物来振雄风的地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能不能成风流鬼，甄灵不知道，但是对方花下死的结局是板上钉钉喽。
“你刚才不是还一口一个十万么，怎么才五千块钱就心疼成了这样？小哑巴，要不你还是还给他吧，省得他心疼得今晚睡不着。”
楼元霜故意扬高了声音，将周围一些路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原本脸色就不好的季超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后，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精彩不已。
“不用，这点小钱就当我救助残疾人了！”
季超泽最后深深看了楼元霜和甄灵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怨毒，愤愤撂下一句话后便抬脚离开了。
甄灵：残疾人？谁？
楼元霜：你
甄灵：......
楼元霜这边刚得清净落座在甄灵身边的位置上后，忽然听到了一道轻浅的女声。
“我说，他今晚将掏空钱包买一堆假货，血本无归。”
楼元霜骤然感觉后背一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最毒妇人心，你说你惹她干嘛！
拍卖会开始，第一件拍品是一幅古画，拍卖师在台上说得天花乱坠的，但楼元霜和甄灵却都兴致缺缺。
她们两个在这方面倒是出奇的一致，都没太怎么有艺术细菌。
可是在起拍开始后，甄灵却酷酷举牌，那举牌的速度可叫一个快，生怕自己举晚了会错过什么大宝贝一样。
“五十八号，三百万！”
“还有人吗？”
楼元霜眉毛皱得都能拧开一条毛巾了。
“你不是来买炉鼎的吗？怎么买上字画了？买回去烧火啊？”
楼元霜不理解，她刚才不还对这画没兴趣吗？
现在是.....突然打开艺术的任督二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