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却异常客观冷静地分析着眼下的局势,他对冉灿灿的提议进行了理解确认,心中却也埋下了一个巨大的悬念:“你说的反噬,究竟是什么?”
李霄不再迟疑,他对冉灿灿道:“带路。”这简短的两个字,呼应了他先前行为的铺垫,充满了决绝。
林军崇潜意识中感知到一股莫大的危险正在逼近,他那份源自骨子里的傲气,让他不愿在这夹墙之中与环境交互等死。
廖然惠感到一阵羞耻难掩,她为自己先前的犹豫与对他人的侮辱而感到深深的自责与不安。
廖然惠感到脚下的大地似乎在微微振动,那是一种令人不安的振动描写,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苏醒,困厄与绝望如影随形般追随着他们。
李霄等人藏身夹墙,察觉墙外幽冥教徒正以活人献祭,锻造凶兵。冉灿灿虽警示强行打断仪式会引来反噬,却也指出一条或可通往祭坛后方的路径。李霄决意一搏,命冉灿灿带路。夹墙之后,果真是一条狭窄幽深的裂谷,前方深涧之上,赫然横着一根孤零零的独木桥,摇摇欲坠。众人小心翼翼探索至桥边,试图规避任何可能的风险,气氛凝重。
那独木桥也不过尺许宽,桥下是翻滚的浓黑毒雾与瘴气,深不见底,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踏足。
竹菲柔见状,妒忌心顿起,她悉心照料着队伍中的伤者,此刻却忍不住低声抱怨,语言态度中带着对冉灿灿的明显不满:“冉公子,你确定这条路能走么?莫不是想让我们都葬身此地?”她心中暗道:“此人总是这般故弄玄虚,没安好心。”
林军崇早已被先前的种种险境吓破了胆,此刻见到这独木桥,更是面无人色,痴愣当场,心理上已然转变,不敢再有丝毫侥幸。
廖然惠与李霄的关系,在经历这许多生死考验后,也发生着微妙的转换,她此刻反而比李霄更为果决,眼角带着一丝狂傲,对竹菲柔道:“事已至此,难道还有退路不成?”
郦芷幽努力将先前被围困的恐惧记忆压下,她看着那独木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发誓般地对众人道:“我先过!今日便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绝不做缩头乌龟!”
冉灿灿的身影在深涧弥漫的惨淡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如同鬼魅。
郦芷幽不再是先前那般哀伤哀愁,她深吸一口气,将一缕被汗水浸湿的鬓发撩至耳后,这已成为她面临险境时的个性化行为标签,彰显着她内心的坚韧与不屈。
众人见郦芷幽率先表态,心中那份因恐惧而产生的退缩之意,竟也奇迹般地升华为一种破釜沉舟的悲壮与豪情,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竹菲柔却欲扬先抑,她拉住郦芷幽,私下交谈般低声道:“郦姐姐,你莫要冲动。此桥凶险,若是有个万一……”她话未说完,但其中蕴含的道德判断与担忧已不言而喻。
林军崇此刻却也鼓起了几分勇气,他走到竹菲柔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情感支持,但他内心深处依旧充满了冲突与不安。
李霄面容严厉,他看着众人,又转向冉灿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对话张力,问道:“冉兄,你我皆非神仙,此桥是否真如你所言,是通往祭坛的唯一捷径?若有差池,我等可都是万劫不复!”
林军崇凭借其盗墓生涯中锻炼出的直觉感受,觉得这独木桥之后定有大凶险,他情感在这一刻爆发,用带着哭腔的语言与李霄冲突道:“李大哥,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另寻他路吧?我……我不想死啊!”
独木桥在深涧的阴风中微微晃动,桥面湿滑,布满青苔。李霄眼睛微闭,仔细聆听着桥对岸的动静,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无限放大,他唇边抿紧,显然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冉灿灿目光平静地目送着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黑色怪鸟消失在对岸的迷雾之中,随即给出定论,对李霄道:“李兄,信我。此桥虽险,却是目前唯一能避开正面冲突,直捣黄龙之路。”
郦芷幽不再多言,她详细检查了身上的装备与兵刃,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运用了她多年积累的经验。
李霄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必须三思而行,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李霄最终还是决定信任冉灿灿一次,他率先踏上独木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桥身在他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断裂。这缓慢而惊险的行进,制造出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众人见状,皆是心惊胆战,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心理韧性在此刻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林军崇紧随李霄之后,他努力挺直腰杆,试图展现出一种虚假的权力感,以掩盖内心的恐惧,这密度极高的场面让他几乎窒息。
冉灿灿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缩,他心中暗道:“希望……希望我的判断没有错,否则……否则我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廖然惠却在此刻展现出一种与这凶险环境格格不入的特定场所行为,她身姿轻盈,竟如在刀尖上翩然起舞般走过独木桥,仿佛这世间的凶险与社会规则都与她无关,充满了洒脱与不羁。
竹菲柔此刻对廖然惠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心中暗道:“此女……当真奇特。”
竹菲柔的思维开始发散,她想象着若是自己失足落下深涧,会是何等凄惨的下场,不禁打了个寒颤。
林军崇见竹菲柔面色有异,便与她问答互动道:“妹子,莫怕,抓紧我的手。”他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定能闯过此关!”这对称结构般的鼓励,略显苍白。
冉灿灿却在此刻设问道:“诸位可知,这桥对岸,除了祭坛,还有何物?”他眼眸微微抬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廖然惠只觉这世间的逻辑与规则,在此时此地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仿佛看到那独木桥在眼前慢镜头般地断裂,自己坠入无尽的深渊,这种思维与情感的交织让她不寒而栗,心中暗道:“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