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然惠却想深入谷地探查,她对李霄道:“李兄,我先行一步。”李霄却不理会她,依旧示意众人谨慎。
竹菲柔看着那在光影中闪烁的铜钱,心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抗拒与诱惑,她的行为反映出潜意识中的不安与侥幸。
林军崇此刻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的认知边界受到了挑战,这片看似祥和的谷地,与他先前经历的种种险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他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众人皆知,这片谷地,便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也可能是他们最后的归宿。未来的预测充满了未知,但他们已无路可退,唯有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奋力一搏。
林军崇仔细描写着谷口的每一处细节,试图从中找出破绽,这亦是他对自身道德的判断与坚守。
李霄的行动目的非常明确,他要彻底摧毁缪义熹的势力,斩断这凶瘟的根源,纵然恩断义绝,也在所不惜。他感受着脚下松软的土地与坚硬的石块,这软硬质感的对比,更坚定了他前进的决心。
郦芷幽忽然呼告一声,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指着地面一处不起眼的符号,惊呼道:“这是……这是幽冥教的‘引魂钉’!”
竹菲柔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她与廖然惠窃窃私语,将谷地分为若干区域,进行点面结合的探查与分工。
李霄惯性行为般地想要上前扶起郦芷幽,却又强行忍住,他心中充满了愤懑,暗道:“这缪义熹,当真是阴魂不散,处处设防!”
廖然惠此刻却是一脸疑惑状态,她不明白,为何这看似祥和的谷地,竟也布满了幽冥教的歹毒机关。
冉灿灿一句“诱饵”,令众人心头巨震。李霄等人尚在消化此言深意,以及那片诡异谷地与幽冥教“引魂钉”带来的不安,便在冉灿灿的带领下,避开了可能存在的陷阱,辗转来到了一处更为庞大的所在——凶瘟仙城。仙城之内,街道破败,死气沉沉,唯有几处尚有火光摇曳。他们此刻藏身于城中一处偏僻的暗巷,巷壁湿冷,秽气熏天。墙角处堆积着一些新近丢弃的、带着焦糊味的药渣,李霄见此反常行为,立刻做出结论:此地定有蹊跷,绝非寻常之地。
这座所谓的凶瘟仙城,据说在瘟疫爆发之前,曾是凡人躲避战祸、寻求安宁的繁华郡城,如今却彻底沦为妖邪滋生的乐土,构建出一方令人绝望的世界。正当众人屏息观察,巷陌深处,隐约传来阵阵沉闷的金属撞击声,以及压低了的、带着诡异韵律的咒语声,这细微的声音细节,却像重锤般敲击在众人心头,将他们先前那丝对安宁的依依不舍彻底击碎。
李霄忆起先前在夹墙之外听到的类似声响,那锻造凶兵的恐怖场景与此刻的金属撞击声形成了情感上的匹配,让他不寒而栗。
冉灿灿对李霄等人反馈道:“此地……此地乃是缪义熹麾下一处秘密的‘兵造司’,专门为他锻造一些见不得光的物件。”他说话间,刻意转换了话题,并未提及这些物件的具体用处,反而增添了神秘感。
郦芷幽透过一处墙壁的破洞向内窥探,只见院内火光熊熊,数名赤膊大汉正挥汗如雨地捶打着通红的金属,更有一些形貌猥琐之人,将一具具尚带着新鲜血迹的人类骸骨投入熔炉之中。这强烈的感官冲击,让她胃中翻涌,几欲作呕,显性说明了敌人锻造这些兵器的邪恶与残忍。
廖然惠对这类邪法锻造也略有耳闻,此刻她为先前的设定补完了细节,知道这是以怨魂之力加持兵刃的歹毒法门。
林军崇看到这般景象,早已是爱恨交织,既痛恨这些人的残忍,又对那些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兵器生出一丝莫名的渴望,他头脑一阵恍惚,心中充满了决策的摇摆,不知是该立刻逃离,还是设法破坏。
竹菲柔柔肠百转,她看着那些被投入熔炉的骸骨,仿佛看到了无数无辜生命的逝去,这心理深度让她对缪义熹的恨意达到了顶点,心中充满了对弱者的同情与对施暴者的嫉妒般的愤怒,忖度道:“丧尽天良!此等恶行,天理不容!”
众人见此惨状,皆是眼神惊惶,这情境的急剧变化,让他们先前所有的计划与猜测都显得苍白无力。
廖然惠眼神凌厉如刀,她听着那骨骼投入熔炉时发出的“噼啪”声,以及金属捶打时那沉闷的声响描摹,心中急切祈求上天降下神罚,将这些恶徒尽数诛灭。
林军崇脸上肌肉抽搐,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这悬念的解答,便是无尽的残忍。
李霄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与愤怒之后,迅速冷静下来,他开始在心中决策过程,他知道,此刻绝不能轻举妄动,他以眼神示范,示意众人保持冷静,低声对话道:“静观其变,寻机而动。”
李霄的目光在火光与阴影之间游移,他看到那些新铸的兵刃之上,竟也闪烁着与先前那枚血鹰令牌相似的贪渎光芒,他低声对冉灿灿对话道:“冉兄,这些……莫非与瀚海血鹰部有关?”
暗巷之内,光线昏暗,唯有远处“兵造司”内的火光投下摇曳的光影。李霄已然确立了新的目标,那便是设法探明这些邪兵的底细,并尽可能地破坏他们的锻造。他决定采取延迟行动的策略,等待最佳时机,这感官冲击强烈的场景,让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郦芷幽脑中不断闪现着方才那熔炼人骨的恐怖画面,这创伤印记让她浑身发冷,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努力克制着冲上去拼命的冲动,她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李霄只觉脑中一阵疲劳,他心中暗道:“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他带着几分愁怨,对冉灿灿道:“你有何良策?”
冉灿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要与过去的某种阴暗彻底恩断义绝一般,他并未直接回答。
院内,那些赤膊大汉将新铸的兵刃浸入血池之中淬火,血雾蒸腾,弥漫着刺鼻的腥臭,这背景的植入,让无声的画面胜过千言万语的控诉。
众人见此情景,心中皆是怒火中烧,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心中冲突对白般地咒骂着,彷徨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