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然惠能感受到郦芷幽那份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忽地想起古籍中曾有记载,此类荒庙古刹多设有奇门阵法,便出声提醒道:“此桥历史悠久,恐怕暗藏禁制,大家千万留神脚下,莫要触动机关。”
廖然惠侧过头,目光在桥面与两侧的石栏上细细搜寻,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痕迹。
林军崇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暗道:“这鬼地方,步步惊心,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山下被那些盗匪抓住痛快!”他目光森然地扫过四周,仿佛黑暗中随时会扑出择人而噬的猛兽。
竹菲柔望着李霄坚毅的背影,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情愫与担忧,她柔声对众人道:“李公子也是为了大家,我等如今唯有齐心协力,方能克服这险阻,便是天降磨难,也要一并扛过。”
竹菲柔话音刚落,脸颊便微微泛起一层潮红,似是为自己方才的直白言语感到几分羞赧,心中暗自告诫,以往便是太过轻信,才吃了许多苦头,此番定要多加警惕。
众人闻言,行进的动作皆是微微一顿,气氛略有缓和,但脚下的步伐却更加谨慎。
郦芷幽侧耳细听,除却风声与众人脚步声,再无他响,她倦容满面,低声道:“并未有异。”
冉灿灿却未理会众人,径直走向桥头一尊残破的石狮子,伸出手,在那石狮子口中摸索片刻,似乎在寻找什么。
李霄见状,心中忧虑更甚,他一边警惕着桥面可能出现的异状,一边留意着冉灿灿的举动,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竟是从冉灿灿手下那石狮子处传来,声音虽轻,却足以令众人心惊。
冉灿灿的指尖触碰到一块松动的石块,他眼神微动,仿佛一段被遗忘的记忆重新浮现,那是一种对破解机关的熟悉与自信,亦或是对某种过往的追思。
石桥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冉灿灿微微扬起的眉毛,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专注的神情,也映射出众人心中那份紧张与期待。
冉灿灿心中暗道:“此处机关竟与古籍所载一般无二,看来那东西便藏匿于此。只是不知,这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凶险,暂且躲在暗处静观其变也好。”
林军崇见状,虽不明所以,却也不敢随意反驳,只得紧张地注视着冉灿灿的动作。
李霄此刻心绪复杂,既有对冉灿灿行为的警惕,又有对未知的好奇,更夹杂着一丝莫名的不安。他感到自己的情绪如同这桥下的深涧,幽深难测,波涛暗涌。
随着冉灿灿指尖微微用力,那石狮子口中竟吐出一卷泛黄的兽皮图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几乎忘记了呼吸,仿佛昨日种种凶险再度重现。
众人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在古墓中遭遇机关、发现秘宝的记忆,此刻心神皆被那兽皮图卷牢牢吸引。
廖然惠的意识有些恍惚,她仿佛看到图卷上绘制着无数扭曲的符文,心中不禁暗道:“这便是此行的关键么?”她随即厉声对冉灿灿道:“你究竟是何居心?”
竹菲柔呼吸急促,眼中既有恐惧亦有兴奋,这突如其来的发现,预示着高潮的来临,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袖,仿佛那兽皮图卷上记载着关乎生死的秘密。
冉灿灿闻言,竟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泣,道:“我……我只想活下去。”
廖然惠拾起那兽皮图卷,展开一看,其上绘制的并非什么符文,而是一幅详细的舆图,标记着凶瘟仙宗内部的诸多路径与建筑,甚至还有几处用朱砂圈出的特殊标记。
林军崇犹疑地看着图卷,又看看冉灿灿,一时间难以判断这究竟是福是祸。
廖然惠将图卷展示给众人,沉声道:“这似乎是凶瘟仙宗的内部舆图,冉灿灿,你从何得知此物藏于此处?”她已然认定冉灿灿绝非表面那般无辜。
廖然惠心中猜测:“他定然早就知晓此图的存在,先前种种皆是伪装!”想到此,便愤愤不平。
竹菲柔看着舆图,眼中流露出几分敬意,轻声道:“此图绘制精细,非同一般,若能善用,或可助我等探明此地虚实,甚至找到那‘瘟神祭’的线索。”
石桥在风中微微摇晃,舆图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沉寂。众人决定先退回桥的另一端,寻一处相对安全的地点研究舆图。
廖然惠心中思忖:“此图出现得太过轻易,冉灿灿背后定然还有隐秘。”
李霄只觉自己的感官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他能清晰地听到风声、水流声,以及众人细微的呼吸声,他反复打量着冉灿灿,试图从其脸上看出些许破绽。
廖然惠此刻迫切需要一个解释,她盯着冉灿灿,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朽与泥土的腥味,逼问道:“你最好说实话!”
李霄与廖然惠的观点在此刻发生了激烈碰撞,一个主张谨慎观察,一个则要求立刻问个明白。
林军崇努力回忆着关于冉灿灿的种种过往,试图从其平日的言行中找出与此舆图相关的蛛丝马迹,脑中思绪纷乱如麻。
李霄心中已有破釜沉舟之念,却又隐隐想要逃离这纷争,暗道:“这浑水越来越深了。”
林军崇与竹菲柔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与不安,一时间无人出声。
众人心中都在飞速构建着因果链条:冉灿灿知晓机关,获得舆图,这舆图是真是假?它会将众人引向何方?缪义熹等人是否也知晓此图的存在?
李霄脑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目光投向舆图上一个被朱砂重点标记的区域。
李霄的视线紧紧锁定在舆图的某一角,仿佛要将其看穿。
郦芷幽见李霄神色有异,眼神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李霄心中先前的郁结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兴奋与期待,他似乎找到了破解迷局的关键。
冉灿灿心中暗自猜想:“莫非他看出了那标记的真正含义?倒也有些眼力。”
荒庙的残垣断壁上,青苔遍布,细致入微,众人一时都沉默不语。
竹菲柔见气氛凝重,试图反驳李霄可能的激进行为,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舆图的出现,让本就复杂的局面更添了几分悬念。
李霄指着舆图上那处朱砂标记,对众人道:“此地,或许便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标,也可能是缪义熹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寻找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