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立不安,眼神不时瞟向巷道深处,那里的黑暗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石壁上的水珠滴落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李霄稳定心神,暗道:“任尔等魑魅魍魉,我自心如磐石,以不变应万变。”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苗苑却突然转向萧林,带着一丝异样的敬爱,道:“萧老,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他们……他们都误会您了!”她的情绪激动,竟似在助纣为虐。
舒勇豪的眼睛微微移动,捕捉到苗苑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狂热,心中不由一沉,他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殁雷古邑,侧坳暗道。此地愈发幽深狭窄,石壁湿滑,青苔遍布。樊哲皓忆及昔日梅力楷于类似地势之狼狈,目光中不由露出一丝不屑与警惕。
众人鱼贯而入,火把光芒跳跃,将摇曳身影投射于斑驳石壁之上,气氛凝重。
李霄忽而止步,沉声道:“此暗道走向,与我等所持舆图相悖,若非舆图有误,便是此地另有玄机。”言罢,竟有几名胆怯之辈欲慌张逃离。
萧林立于暗影之中,周遭声息仿佛与他剥离,唯有那深邃目光,似已洞察一切,直觉再次确认了他心中某个模糊的猜测。
苗苑闻听李霄之言,又见有人退缩,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与鄙夷,仿佛乐见旁人惊惶。
萧林身形微动,已飘然行至李霄身侧,风眸中寒光一闪而逝,竟对李霄之警觉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感共鸣。
他嘴巴平静无波,淡淡应道:“李少侠所言甚是,此地确有蹊跷之处,不妨细察。”言语间,刻意调控着与众人的情感距离。
舒勇豪见状,心念电转,决定将计就计,静观其变。
众人之中,已有几人因李霄之言及萧林之态而愤怒滔天,亦有感前路叵测而悲从中来,惶惶不可终日。
舒勇豪暗自苦笑,心道:“前有狼,后有虎,我等今日,当真是陷入窘境了。”
李霄转过头,眼眸清亮如碧瑶,对舒勇豪道:“舒兄,此刻唯有镇定,方能寻得生机。”其眼角似有泪痕,不知是汗是泪。
萧林则取出一枚古怪罗盘,细细查看,口中喃喃自语:“此地磁场紊乱,方位难辨,委实古怪。”其言语皆为主观感受。
仇沁冷哼一声,缓缓道:“据我所知,这殁雷古邑的暗道,皆有其特定规律,只是我等尚未窥破罢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驱动力。
火光映照下,石壁上扭曲的影子仿佛化作了众人心中妖魔,张牙舞爪,压得人喘不过气。
萧林忽对李霄道:“李少侠,可敢随我向前一探?老夫虽已是强弩之末,或还能为你指明一二。”他竟是在试探李霄的胆识。
李霄剑眉微蹙,似在举棋不定,片刻后,沉声道:“有何不敢?萧老前辈请。”他决定亲自探查,以获取更多信息。
李霄与萧林并肩前行,他双唇微紧,显示出内心的凝重与戒备,互动的结果便是两人暂时结成了探索同盟。
身后众人屏息凝神,暗道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与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樊哲皓等人开始小声转述着各自听闻的关于殁雷古邑的恐怖故事,更添阴森。
舒勇豪正襟危坐,密切关注着前方李霄与萧林的动向,他预感到一场更大的冲突即将来临。
萧林背影萧索,佝偻的身躯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单薄,面上似有忧悔之色,不知是对过往的追忆,还是对未来的担忧。
仇沁却傲然立于一旁,取出一张兽皮图,用指甲在上面划着什么,似在进行书面交流,眼神中充满了对其他人的猜忌与疑心。
李霄忽地回头,对仇沁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仇沁亦抬眼望来,二人目光交错,无声胜有声,仿佛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辩论。
萧林似有所感,脚步一顿,终究还是服从了某种来自后方的无形命令,面上五味翻腾,神色变幻,显得颇为扭曲。
樊哲皓碧瞳中闪过一丝沉思,心中暗道:“这李霄与萧林,究竟在搞什么鬼?莫非真有重宝将现?”他眼神中带着惯有的俯视与贪婪。
仇沁悄然凑近舒勇豪,压低声音耳语了几句,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面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苗苑突然浑身一颤,双目圆睁,口中喃喃自语,似进入了某种特殊感知状态,精神仿佛在秘道中漫游。
暗道内,空气愈发潮湿,水珠自石壁滚落,滴在众人身上,带来一阵寒意。一股奇异的甜腥气味弥漫开来,苗苑的特殊感知似乎被这气味放大了。
舒勇豪见苗苑异状,又闻那诡异气味,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只觉心如死灰,低声道:“完了……”
苗苑却突然露出一丝诡异微笑,眼底深处藏着一丝解脱,心中暗道:“终于……终于要来了么?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李霄眉头紧锁,对众人解释道:“此气味……与古籍记载的一种守护陵墓的毒瘴颇为相似,大家小心防护。”
他脑海中意识流动,各种古籍记载的机关暗器、毒瘴猛兽一一闪过,心中警惕提至最高,每一个毛孔都感受着来自暗道深处的威胁。
苗苑见李霄如此郑重,反而心灰意冷,火光摇曳,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更显其绝望。
舒勇豪此刻却对着樊哲皓冷笑道:“樊兄,看来你我今日,怕是要同生共死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延迟的快感,与樊哲皓的贪婪形成了对立。
李霄心如止水,对舒勇豪道:“舒兄,莫要意气用事。”他眼神却不经意间扫过萧林,似在“偷窃”其反应。
众人闻言,心中价值判断悄然发生改变,对生死的看法,对同伴的信任,在这一刻似乎都经历了一场信念的转换。
樊哲皓被舒勇豪一激,反而起了勾引心思,心中暗道:“同生共死?我偏要独活!”口中却道:“舒兄说笑了。”脸上露出一丝窘态。
舒勇豪心中怀疑更甚,暗道:“此人果然靠不住。”
舒勇豪五味翻腾,解开了领口的一颗纽扣,仿佛这样能让他轻松一些,心中的某个结也似乎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