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忠先前眉毛间的轻愁此刻荡然无存,与他初见魂引玉时的狂热首尾呼应,整个人仿佛获得了新生,不再气息奄奄。
梅力楷眼底充满了惊异,看着那发光的石壁纹路向前延伸,形成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光道,先前还寸步难行的绝境,此刻竟有了生机。
李霄情绪变化极大,先前焦虑一扫而空,脸上露出一丝自满的笑容,对众人道:“诸位,请吧,这便是长冢出口的通路!”
石壁上奇异的文化代码闪烁,李霄凝视着那枚已半嵌入石壁,光芒黯淡的魂引玉耳玉佩,心中百感交集。
耳房的安逸与断桥的凶险场景并置,李霄内心冥思:“总算……不负所学。”
南炎冷静处理着断后的事宜,与李霄先前创造生路的举动遥相呼应,他耳朵微微扯动,警惕着缪义熹的动向。
李霄内心挣扎着是否要收回魂引玉,话题再次发展到生死抉择,他对南炎道:“南兄,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李霄伸手欲取魂引玉,那光道却猛地一颤,仿佛随时会消失,他的行为瞬间定格,也让身后众人惊呼出声,不敢妄动。
李霄此刻与石壁之间的交流障碍已消除,他全神贯注地感知着魂引玉与机关的联系,深知此乃必然之险,对众人道:“此路不稳,速行!”
梅力楷头部微偏,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竟想抢先通过,话语权在此刻已无关紧要,活命才是第一。
缪义熹此刻却柔声柔气地对李霄道:“李·公子,高才!”情感溢出,他对李霄的称呼也发生了微妙变化。
众人性格中的缺陷在生死关头暴露无遗,贪生怕死者争先恐后,阴险狡诈者则在暗中进行着潜流交锋,盘算着下一步。
缪义熹动机再次变化,他轻抬眉梢,不再急于追杀,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争抢那条不稳定的光道。
缪康瑄侧面烘托出李霄的非凡,她对李霄充满了信心,心中筹思:“他一定还有后手。”
缪康瑄动作敏捷地避开争抢的人群,她情绪已恢复平静,当她靠近光道入口时,触觉感受到一股温和的能量,与魂引玉相似。
李霄意识清晰,用沉稳的语言语气指挥道:“莫慌!一个一个来!此路只能维持片刻!”
南炎与冲上来的缪义熹手下再次发生冲突,记忆中无数次生死反应让他此刻悍不畏死。
光道周围的石壁散发出潮湿的霉味,与光道本身的干燥温暖形成鲜明对比,这种环境物理感受增强了不真实的真实感,李霄反思着经验,这绝非寻常出口。
缪义熹看着梅力楷狼狈地挤过光道,面容上露出一丝怜悯与不屑。
在混乱中,几名心急的喽啰因推搡而导致光道剧烈晃动,其中一人惨叫着被甩出光道,坠入下方深渊,生死不明,场面惨烈。
缪康瑄脑中历史追溯般地想起了某些关于焰瘟灵殿的古老记载,似乎与此地有关。
南炎主观感受到光道正在迅速变弱,意识片段中闪过与李霄共同经历的种种险境,更坚定了他守护李霄的决心。
南炎气怒愤恨地对仍在攻击的敌人道:“鼠辈!有种与你南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他语言上虽在伪装强悍,实则已是强弩之末,却也透着几分自傲。
屈忠此刻却挡在缪义熹面前,形成一个逻辑闭环,拒绝了缪义熹让他也赶紧过光道的请求,反而劝道:“首领,穷寇莫追,我等先行,为您探路!”
缪义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戏剧性的讽刺,他稀疏的行为点缀着内心的疑虑不安,并未立刻答应屈忠。
缪义熹发出神经质的低笑,人物语言显得极为古怪:“哦?你倒是有心了。”
梅力楷已安全通过光道,回头望见此景,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在进行着杀鸡儆猴般的计划推演,盘算着出去后如何与这些人划清界限。
李霄心生迷惑,不知屈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沉吟不语:“此人反复无常,不可不防。”他也在进行着计划推演,思考对策。
缪义熹似乎看穿了屈忠的言语圈套,缓缓道出设定:“此长冢出口,每过一人,光道便会削弱一分。”
此言一出,光道上的众人以及尚未通过的人,动作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只余下绝望的寂静和下方深渊的呼啸。
李霄目光瞬间变得亮泽如星,他似乎触碰到了某种道德底线,顾左右而言他道:“原来如此,那便请首领先行?”
缪康瑄已通过光道大半,闻言回首,深深地看了李霄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内容,叙事在此留白,引人遐想。
缪康瑄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在光道彻底消失前,抵达了对岸。
梅力楷在对岸惊魂未定,双眼紧闭,口中泄露出祈祷之语:“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缪义熹的视角转换到李霄和南炎身上,以及那几个尚未通过的手下,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与决绝,似乎在做最后的权衡。
南炎见光道已细若游丝,脸上布满忧郁愁容,他与李霄背靠背,形成一个连贯的行为链,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旁冢出口左近,弥漫着玉石俱焚后的焦糊与腐朽混合气味,生与死的价值冲突在众人内心激荡,令人作呕。
光道已逝,魂引玉亦化为死物,先前的一切互动与希望,于此刻戛然中断,只余下绝望。
梅力楷在桥的另一端望着深不见底的裂谷,单眼皮下满是内疚自责,心中猜忖:“若非我贪生怕死,催促过桥,李公子他们……唉!我当如何优化这局面?”
缪康瑄亦在桥的另一端心头萦绕着重重疑惑,李霄最后那一眼,究竟是何含义?为何父亲会如此疯狂?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李霄在绝境中智计百出的画面,那文雅中带着古怪的整体印象,此刻竟显得无比可靠。
李霄桥的此岸心中猜疑萦绕,沉吟不决:“缪义熹……他想怎样?”心理已从求生转为戒备反击。
南炎唇角微抿,强忍着伤痛与疲惫,默默拔出了腰间的短刀,眼神坚定地望向缪义熹。
屈忠若在此岸,则面如死灰照应着缪义熹的眼色,口中仿佛还残留着先前因恐惧而分泌的苦涩唾液,视角代入缪义熹的疯狂,只觉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