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玟目光扫过众人,面带一丝苍白的自信,对贝文奕哀求道:“贝公子,若有他法,还请拯救我等。此地空气污浊,不毁此物,我等怕是撑不了多久。”
荆琳听闻“鬼都之心”,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象征着毁灭与绝望的比拟手法在她脑中盘旋,情绪积累到了极点。
闾玲内心确认此地凶险万分,听闻贝文奕之言,更是火冒三丈,怒道:“那你说该如何!总不能等死!”
石室幽闭,空气污浊,众人几欲窒息,闻风而动,皆望向贝文奕。
贝文奕眼中寒光一闪,声音依旧僵冷:“毁梁,则鬼都震荡,我等皆为齑粉。此梁非攻,乃镇。”他此刻不再伪装对某些秘密的无知。
李霄闻言,心中一动,对众人道:“贝兄所言或许非虚,莫要冲动。”他强自抗拒着因文玟不适而产生的破坏冲动,竭力保持冷静。
文玟却猛地撑起身,大刀阔斧般走向那木梁,似要孤注一掷,行为透着非理性的决绝。
荆琳孑然一身立于石壁旁,见状竟无意识地伸手去拉文玟,口中喃喃:“文玟姐,不可……”仿佛已预感到不祥。
文玟被拉住,动作一滞,脑中忽地闪过一幅残缺的古籍图样,喃喃自语:“‘阳木镇阴泉,逆行为死关’……莫非此梁便是阳木?”她因这突来的知识获取而陷入选择。
贝文奕眼中露出一丝赞许,对文玟道:“正是此理。”他因文玟的顿悟而重新评估了众人的价值,气氛节奏稍缓。
李霄对贝文奕道:“贝兄果然见识非凡,先前倒是我等多有冒犯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反语。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闾玲先前怒容稍敛,此刻环顾四周压抑环境,轻叹道:“既不能毁,那空气……”她的话语受制于周遭不断恶化的空气质量。
习望齐一听不能轻易脱困,先前因恐惧而压下的怒火复又升起,患得患失地低吼:“那我们岂不是要憋死在此处!”
文玟因缺氧而有些精神涣散,但听到习望齐的话,还是强打精神思索对策。
李霄望着文玟苍白的脸,心中思念起现代医学的便捷,此刻却只能忧惶无措,暗自描绘着她恢复血色的模样。
石室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众人皆在蓄力,等待一线生机。
习望齐忽觉一股莫名的杀气自身后袭来,直觉反应般地猛一回头,却空无一人,只余下自己粗重的喘息。
荆琳状态已极差,倚着石壁,大口喘着粗气,几近虚脱。
李霄心如冰雪般冷静,暗道:“贝文奕与文玟所言,当有联系。‘阳木镇阴泉’,若此为阳木,阴泉何在?生路或在阴泉之变。”他向贝文奕递了个询问的眼神,作为暗号。
贝文奕会意,指向木梁之下更深处的黑暗,沙哑道:“泉在下,另有通道可避。方才我等所行秘道,不过是引人入瓮的歧途。”此言揭示了新的。
众人闻言,求生的本能被重新点燃,先前因空气污浊而几近功能丧失的肢体似乎又有了些力气,但节奏依旧沉重。
李霄精神一振,先前因担忧文玟而产生的焦躁状态略有变化,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贝文奕此刻不再显得那么恶劣僵冷,反而因其掌握的关键信息,与众人的亲疏距离拉近了几分,尽管语气依旧冰冷。
习望齐无意识地搓着手,听闻有路可逃,忙不迭地向贝文奕道谢,试图以此安抚自己紧张的情绪。
闾玲眸光微亮,显露出强烈的进取心:“那通道在何处?”
荆琳闻听有生路,仿佛黑暗中见到一丝曙光,暂时忘却了时代的局限与自身的绝望,精神略振。
闾玲小心地向贝文奕所指方向探看,心中暗道:“此人虽古怪,却并非全然不近人情,或许真能带我等出去。”
文玟对贝文奕的对话态度依旧冷淡,但目标明确,支撑着身体,目光已投向那可能的生路,感知着那方向空气的细微变化。
荆琳慧心流光一闪,忽道:“原来如此!”
贝文奕眉头轻点,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缓缓道:“通道入口,便在那阳木之侧,有一石板,看似浑然一体,实则……”他话未说完,已是一个言语圈套。
习望齐噗哧一声,急忙捂嘴,心存感慨道:“贝兄,您老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啊!”心中暗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又没戏了。”
文玟对贝文奕能发现此等隐秘入口表示赞扬,语气却依旧平淡:“贝公子果然观察入微。”她目光低垂,掩去一闪而过的惊愕与思索。
李霄触摸着那冰冷的石壁,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与凝重。
众人一番交流,气氛略缓,但对翼蚀鬼都的恐惧未减,习望齐甚至又有些打退堂鼓,担心新通道更危险。
文玟见习望齐犹豫,心中暗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面上却依旧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慢无礼。
贝文奕不再多言,径直走向那木梁之侧,开始寻找石板,与先前阻止众人毁梁时的抉择表现形成平行对照。
荆琳见贝文奕行动,下意识急速后退了几步,生怕触动什么机关,微咬嘴角,紧张的气氛再次营造起来,弥漫整个石室。
众人此刻真是欲哭无泪,皆明白此地一步错便万劫不复,贝文奕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他们的心弦,现实空间再次变得具体而危险。
荆琳忽地对贝文奕道:“贝公子,若真有生路,算我荆琳欠你一个人情,只是此地规矩森严,若有财物,又当如何分配?”她竟开始谈起条件。
李霄听得荆琳之言,只是沉迷于观察贝文奕的动作,口中无意识地复述着:“石板……石板……”
文玟看着荆琳,眼神复杂,目光中似有水光一闪而过,不知是感动还是不屑。
闾玲对荆琳此刻的言行颇不认同,心如刀割般难受,语气带着一丝凄婉:“荆琳妹妹,眼下保命要紧,何谈身外之物。”
文玟却将闾玲的担忧挂念心头,默默递过一颗药丸。
贝文奕对周遭的言语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地在石壁上摸索,仿佛陷入一个无形的对话陷阱,情绪控制得极好,不为所动。
习望齐小声道:“若能出去,我愿将份子都让给贝兄。”此刻他只求能回到安全的居家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