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再一次移到了她的身上。
而这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听在李建储的耳朵里,却像是春药和肾上腺素一样。
李建储喘着粗气,死死地看着林岁,随后又看向众人,忽然捡起地上的斧头,猛地朝着所在旁边的黑狗劈砍了过去!
随着一声惨烈的叫声,鲜血四溅,黑狗倒在了地上。
“畜生!哪里叼来的人头陷害老子!”
他面无表情,高高举起斧子,重重地砍下去。
狗的内脏滩了一地,有人干呕起来。
李建储全身都沾满了黑红的血,站了起来,那血红的眼睛环视一圈。
刚刚还想要站出来推翻李建储的人,移开了目光。
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是啊,大家怎么忘了,他之所以能带着全村人发财,就是因为,他狠啊。
他砍起人来不要命,他身形高大眼神凶恶,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没人敢分尸,他敢;没人敢杀警察,他敢;没人敢灭人全家,他敢。
“看清楚了吗?”李建储笑了起来,“老子要是想杀人,就这么杀。”
一片寂静。
刚刚还在声讨的人,全部闭了嘴。
他又指向林岁:“这女人,老子要了,有人反对?”
无人说话。
“李建仁死了,不是我杀的。那就是你们杀的,你们其中一个,是杀人凶手!然后还妄想嫁祸到我的身上,放心,老子一定把你揪出来!”
他转身看向瑟瑟发抖的林岁:“跟上!”
小姑娘小小一只,流着泪,瘸着腿,发着抖,艰难跟在了李建储的身后。
留在原地的人们还没有从刚刚地狱一样的血腥场景里缓过神。
直到又一声炸雷响起,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
人们沉默着一哄而散,钻到了自己的家中。
唯有地面上的一滩碎肉和鲜血,还有那一颗人头,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有其他的狗凑了过来,淋得湿透,龇着尖牙,一边赶走同伴,一边飞快地啃食地上的血肉。
很快,一切痕迹都消失了。地面泥泞起来,雷声在山谷里轰鸣,天色阴沉欲坠。
似乎一切如常,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不一样了。
-
林岁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
李建储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看向角落里的小姑娘,
“滚出来。”
林岁发着抖,走到了他的面前,不敢靠太近,可是又不敢不听话。
李建储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咂咂嘴,
“李建仁最近有什么异常?你昨晚在家附近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林岁小声,瑟瑟发抖地回答,
“没有,我、我不知道……”
李建储冷哼一声:“废物,你怕什么,老子从来不打女人。”
林岁小心翼翼地抬头,“是、是吗……您真好。”
好个屁,不打女人,但是拐卖女人、捅女人、杀女人、分尸女人。
李建储被她这幅表情取悦了。
他笑了起来:“你乖一点,能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但是你要是不乖,你知道下场。”
“我知道,我会听话的,我觉得……你比李建仁好,我愿意跟着你……”
小姑娘说着,精致的眉眼又抬起来一点,讨好地朝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精致苍白的小脸瞬间明媚娇软可人,李建储哪里见过有女人这样对着自己笑?直接酥了半边身子。
“草!”李建储骂了一句,站起来解开裤腰带,“过来。”
林岁指尖摩挲了一下,垂下眸子。
不太好办啊,这个人和李建仁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管是身形、力量还是武力值,她都没有胜算。
“过来!”李建储语气带上了不耐烦,“别让我说第二遍!”
林岁吸了吸鼻子,慢慢往前挪,
实在不行拼一把吧,自己手里有一把折叠刀,如果一下子不能刺中要害,就自杀,自己杀自己她还是有把握的。
不过,要是自杀了,就要强制退出这场游戏了,很可惜啊。
她指尖藏在袖口里,死死捏着手里的折叠刀。
到底应该在什么角度出手——
“快追!有人跑了!”
“汪汪汪汪!”
外面疯狂而又刺耳的犬吠和尖叫声响起,刺进所有人的耳膜。
林岁颤抖了一下,无助地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向李建储,“怎么办……”
李建储骂了一句粗口,吐了口痰,一下子性欲全无。
“你在这里等着,把自己洗干净!”
他留下这么一句,抄起一把斧头,大步跑了出去。
村民最团结的时候,一是出去拐卖妇女的时候,二就是这个时候。
即便刚刚有龃龉,李建储还是冲了出去。
一个女人敢跑,丢的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挑战的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权威!
-
雷雨天,那个可怜的女人用雷声掩盖住了自己的脚步声。
她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喂熟了那些狗、取得了信任、摸索出了一条几乎不会被发现的路、找到了一个所有人都躲进屋子的时机。
偏偏,她被一个调皮的男孩看到了。
男孩偷偷瞒着家里人跑到村子的河边打青蛙,一抬头,和这个出逃的女人四目相对。
女人白着脸,勉强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这不是张壮壮吗?小心感冒了。”
张壮壮只是甩着小木棍盯着她,小男孩明明只有七岁,可是眼神却让女人感觉到恐慌。
那是一个似笑非笑的,戏谑的,玩闹的的眼神。
女人握紧了手里的刀。
这是她找到的最好的机会,她不能失败!
他会喊人来吗?他会看出来她想要跑吗?应该不会吧,他还是个孩子。
更何况,要向一个孩子下手吗?根本做不到——
“快来人啊!母猪想要逃跑咯!!!”
男孩猛地跳开,一边尖叫一边大笑。下一秒,所有的狗都开始狂吠,有人拿着镰刀追了出来。
她失败于自己的人性。
她忘了,这个村子里长大的男孩子,和他们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有的,他比他们的父亲,更加残忍。
女人即便拼尽全力逃跑,还是很快被抓了。
她像是被拖死猪一样拖到了李建储家前面的空地。
人们站在雨中,还和往常一样,等待着李建储的审判。
“贱人!孩子都三岁了你还想跑,你还是人吗!”女人的“丈夫”狠狠踢打着女人。
大概是知道自己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女人在这一刻崩溃了,
“我为什么不跑!我才刚大学毕业!我拿到了国家剧院的邀请,我本来是要站在舞台上的,我要回去!你们都是畜生!你们全部都会惨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是人!”
她声嘶力竭,然后被李建储一脚踢在了胸口。
她的声音瞬间因为剧痛和折断的肋骨而咽下,吐出一口血来。
她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人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本能。
李建储笑了起来,“杀了。”
女人的丈夫一愣:“杀了?她第一次跑,不至于吧,把腿弄断,锁起来不就行了。”
李建储脸上的笑意消失,“听不懂吗?我说,杀了。”
懂了,是服从性测试。
刚刚,他被污蔑杀人,他的权威得到了挑战,心情不好。
现在,他要再一次宣扬自己的权威。
大家如果听话了,那么刚刚一切的不开心都可以忘记。
如果不听话的话……。
那男人脸色难看,嘴唇动了动。
女人是资产,疯了残了还能用,死了就用不了了,算是个损失。
他不愿意这么做,却不敢拒绝。
“那就杀了吧,我、我杀吗?”男人咽了一下口水。
所有人都拐卖妇女,但不是所有人都敢杀人,而敢不敢杀人,正是他们内部地位高低的体现。
这个男人话语权不大,他不敢杀人。
李建储又笑了起来:“既然你说了,那就是你。对了,杀慢一点,先切四肢,再剁脑袋,懂吗?”
男人手有点发抖,犹豫着捡起地上的斧头。
就在这个时候,李建储家的大门开了。
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人们看过去,看到了一道精致漂亮的身影。
林岁怯生生靠在门边,小声道:“抱歉,打扰你们了吗,我只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李建储脸上的笑意更大,“洗干净了吗?”
林岁小脸一红,“洗干净了。”
人们像是一下子就忘掉了刚刚紧张的气氛,猥琐地哄笑起来。
李建储感觉到了由衷的舒爽。
地上的女人艰难地看向林岁的方向,面目狰狞,疯狂咒骂起来,
“你也是畜生!你居然这么听他们的话,我看不起你,我恨你,你这个帮凶!你和他们一起去死吧!去死!!”
林岁噘起嘴巴,求助地看向李建储:“老公,她、她骂我,我有点生气。”
李建储被这个老公叫得脑子发晕,直接被这张漂亮的小脸蛊惑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捡到了绝世极品。
极度的兴奋下,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宝贝,你生气了是吧,来,那你来杀她。”
“啊?”林岁小脸一白,“我不敢。”
李建储:“宝贝,你知道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林岁眼眶红了,吸了吸鼻子,
“好,我听话……可是,你教我好不好,你单独教教我,怎么杀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