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汉山高处。
说是仙家门派,其实整个布局更像是匪寇的山寨。
低矮的屋子里快速飞身而上数人。
无一例外,纷纷都是一副凶神恶相的样子。
姜北问道:“你们谁是门主?”
一位脸上还满是红粉印记的中年厉声道:“杀你还需门主出手?”
“何处来的鼠辈?报上名来!”
姜北目光微冷:“哦?是打算杀了我之后再去我之来处寻仇?”
中年骤然失笑,笑骂道:“你这白皮羊还不算太蠢,那便快说吧。”
“我等亦是好久不曾吃过如你这般白皮嫩肉的…”
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头。
姜北神色大恶,随手一挥,天空上数道身影纷纷爆开化作血雾。
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山门口。
“云汉山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出来领死!”
随着浩浩荡荡的声音传开。
一道道衣着统一的云汉山门人纷纷从低矮的房屋之中聚集而来。
有的满口流油甚至来不及擦拭,有的一身脂粉气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最后出来的是一位袒露着半身,一身红粉印记的青年。
青年远远站在后方,神色阴沉至极。
两手揽着两位衣着宽松的女子,神色慌张,看向青年的眼神多有恐惧之色。
脸色变幻,露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
“这位朋友,不知我云汉山是何处得罪了你?”
“只管说来,兄弟补偿你便是了,何至于生死相向?”
“女人?还是钱财?亦或是修炼的秘籍?”
姜北冷笑一声,微微抬起手,一道道术法就此轰杀而去。
术法威光宛若惊雷,所及之处人群尽数化作飞灰。
顷刻便让在场无数人彻底湮灭。
姜北缓缓走向青年,手臂随意挥舞,每一次挥出便会无情收割生命。
青年神色惊骇,竟是一把将怀里的女子推出,当场暴退而去。
姜北不疾不徐,就这么由着他逃离。
很耐心地四处搜寻着。
直到确定了再无一位云汉山门人幸存。
遍地猩红,无数从凡间掳来的凡人神色惊恐,尽数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姜北神色复杂。
“诸位快些离开吧,世间从此之后再无云汉山!”
“云汉山敛财多年,若是你们能够寻到,便只管拿去安家。”
说话间,姜北已是越过众人朝着云汉山深处走去。
先前那青年便是云汉山门主无疑,整个山头,也唯有此人是那法身修为。
姜北循着遗留的气息一路往前,很快就发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山洞。
那青年满脸恶毒,立于山洞内默默看着姜北走近。
“朋友,不知我云汉山到底是何处得罪了你,本座道歉便是。”
“你奈何不了我,若阁下非要死磕到底,本座凭借仙人遗留的秘籍,迟早有一日能得破入天象,到时候阁下必死无疑。”
“不如就此离去,本座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姜北不言不语,跟这种人但凡多说一个字,都是在侮辱自己。
大踏步往前,直到走到了山洞口。
凝神望去,那洞口之处竟是布满了细密交缠的神异花纹。
姜北微微伸出手指探入洞口,很快就有雷击之感传回,手指上无端生出缕缕青烟。
青年脸上满是阴霾。
“本座说过,你进不来!更奈何不了本座!”
“洞口被一位得了道的仙人布下禁制,若非手持信物,否则绝不能入内!”
“阁下是那高高在上的仙师,何必要与我这种人浪费时间又折损修为?”
姜北依旧没有说话。
竟是不管不顾往前一步踏出。
无穷无尽的雷光轰然将姜北覆盖。
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宛若传说中的雷池,但凡僭越,便要承受雷霆天罚。
青年咧着嘴,冷笑不已。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等你死后,本座定要寻到你之根脚,将你之亲友尽数熬煮了吃喝而下!”
青年如此想着,竟是面带残忍地笑了起来。
一息…三息…
时间缓缓流逝,一刻钟之后。
雷霆威光依旧交织。
青年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脸上浮现惊恐之色。
“便是本座,强闯之下亦是撑不过三息!”
“你到底是何人?”
“你是天象仙人!”
只可惜没有任何声音回复他。
姜北身处雷暴之中,浑身颤抖着,却将双手缓缓展开。
似是要更加全面地接受雷霆洗礼。
浑身上下,无不是电芒游走,姜北却是嘴角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容。
肉身经过此番洗礼之后,竟是很快就提前破入了天象范畴,并且还在不断强化着。
至此,便只剩下修为与感悟还停留在法身水准。
姜北颤抖的身形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减缓,直到后来,便是放松肉身,那雷光也再不能击起青烟。
肉身已然逼近了天象大成的极限。
雷光对肉体的淬炼效果大幅下降,已是几近于无。
“若是有足够的时间,倒是能花费个三五年时间彻底打磨步入天象圆满。”
“可惜了,不值得,肉身的强度而已,于我又有多大意义?”
“只要一日不将修为突破天象,便一日不能接触天地法则,实在无趣。”
姜北一步踏出。
竟是当场摆脱了雷池的范围。
姜北四处扫视了一番,山洞十分简陋,唯有中心位置一副落满了灰尘桌椅。
角落一张破败不堪的大床。
满是灰尘的桌子上,分明有一个书本大小的空白不被灰尘侵染,想来洞府主人遗留的书本已是到了云汉山门主手里。
姜北一步步走进大床,嘴角噙着冷笑。
青年便缩在床下。
浑身颤抖,连带着床上的灰尘也在不断颤抖着。
“前辈!仙人前辈!是晚辈无知,虽不知何处得罪了前辈,但是晚辈愿意道歉。”
“从此以后,晚辈愿意跟在前辈脚下当一条忠心无二的老狗。”
“只求前辈能饶我一命。”
姜北神色依旧,没有半分变化。
手中缓缓凝聚一道凝实的威光。
一时之间,仿佛是感应到了姜北手心的毁灭气息一般,整个山洞内纷纷扬扬的灰尘尽数停滞于原处。
青年心中又惊又怒。
双手作鹰勾之状,一掌袭向姜北心口。
姜北面不改色,手心轻轻推出。
手中威光触及鹰勾,就仿佛烈阳融雪,轻易穿透而过,轻飘飘印在了青年胸口上。
青年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胸口对穿的大洞,心中最后一分侥幸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能否告诉我,本座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你?”
姜北微微撇嘴。
答非所问道:“可不能玷污了主人家的洞府。”
姜北一把抓在青年脑袋上,顺势将其甩飞而去,不忘将青年的储物法宝摘出。
青年很快就没入到雷光之中,快速化作了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