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把蜡笔摔在平板上时,派蒙的声音正从耳机里传出:「旅行者,该给可莉换圣遗物啦!」屏幕里的妈妈账号「星屑之翼」安静地站在尘歌壶里,裙摆上还沾着她昨天用紫色蜡笔涂的星空图案——那是她第365条未读消息的礼物。
「糖糖,吃饭了。」父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焦糊的蛋香。她望着餐桌上黑炭般的煎蛋,想起妈妈活着时,总能把煎蛋煎成太阳的形状,边缘卷着金黄的花边。自从两年前妈妈在产房去世后,父亲就再也没笑过,连看她玩《原神》的眼神都像在看仇人。
深夜,糖糖偷偷溜进父亲房间。电脑屏幕的蓝光里,他正在点击「注销账号」按钮,妈妈账号的背包界面赫然打开——里面堆满了糖糖折成卡牌的蜡笔画,每张都标着「圣遗物·糖糖的爱」,最新的一张是昨天画的「爸爸不哭」。
「别删好不好?」她的声音惊醒了父亲。男人慌忙关掉窗口,却不小心碰掉了妈妈的电竞奖杯,底座裂开的缝隙里,掉出张泛黄的b超单,上面写着:「2017.5.20,宝贝糖糖,妈妈第一次听见你的心跳。」
第二节:数据亡灵的晚安
叶云天看着手环里淡蓝色的祈祷球,糖糖的思念如云雾缭绕,核心处却有块寒冰般的执念——父亲的误解与自责。「启动数据亡灵协议,」他对着手环低语,「需要调取2017年的产房监控。」
周六晚八点,糖糖准时登录游戏。「星屑之翼」突然动了起来,在尘歌壶里转了个圈,可莉的模型换上了星空裙,裙摆上的蜡笔纹路正在自动上色。聊天框弹出消息:
「糖糖画的裙子太漂亮啦!妈妈用尘歌壶的星尘给它附魔了哦~」
糖糖尖叫着捂住嘴。父亲闻声赶来,看见屏幕里的妈妈账号正在摆姿势拍照,背景是糖糖用积木搭的小房子。下一条消息传来:
「爸爸今天偷偷看了烹饪书哦,明天的煎蛋会是太阳形状的~」
父亲的手突然颤抖。叶云天站在数据洪流中,用手环链接2018年的监控录像——产后抑郁的妈妈戴着耳机打游戏,屏幕上是糖糖的婴儿床,她每打赢一场boSS,就会转头对婴儿床说:「糖糖看,妈妈又给你赚奶粉钱啦~」
「她不是沉迷游戏,」叶云天的声音在父子俩耳边响起,「她是用这种方式对抗病痛,想多陪糖糖一会儿。」
第三节:父亲节的隐藏剧情
父亲节的阳光透过纱窗,糖糖拽着父亲的手打开游戏。「星屑之翼」递来组队申请时,男人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三秒——那是妻子生前常用的快捷键。
他们在深渊第12层遇见了最难缠的boSS。糖糖操纵可莉扔炸弹,父亲用妈妈的账号举盾抗伤害,当合力打败boSS的瞬间,屏幕突然黑屏,弹出一封未读邮件:
「致我的小糖糖和大傻瓜爸爸:」
视频里的妈妈穿着病号服,怀里抱着襁褓中的糖糖,眼角还挂着泪痕:「医生说产后抑郁很难熬,但每次看见糖糖的小拳头,妈妈就觉得有了铠甲。对不起不能陪你们长大,但妈妈把所有想对你说的话,都藏在圣遗物里啦~」
糖糖看见父亲的眼泪砸在键盘上,砸出朵朵星尘。邮件附件里,是三百多段语音备忘录,每段开头都是:「糖糖今天会笑了」「糖糖长出第一颗牙」「糖糖叫妈妈了」......
「原来妈妈从来没离开过。」糖糖靠在父亲怀里,看见尘歌壶的樱花树下,「星屑之翼」和可莉正在堆雪人,雪人的肚子里塞满了蜡笔画。父亲突然想起妻子临终前的话:「别让糖糖觉得妈妈不要她了,就说我去星海里给她摘星星了。」
上帝宇宙的陈列柜中,淡蓝色的祈祷球泛起银河般的光泽。助理瞳瞳在记录里写道:「人类总以为死亡是断线,但有些爱会化作数据里的星尘,永远在记忆的服务器里闪烁。」
而在忘川河畔,孟婆用银勺搅动着妈妈的记忆汤,看见邮件末尾的时间戳渐渐显影——2025.6.18,父亲节,糖糖在游戏里给妈妈账号戴上了自己做的纸皇冠,旁边是父亲新学的太阳煎蛋,在数据世界里永远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