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齐宴的\"黑帮教学\"持续到凌晨。傅星沅揉着酸痛的腰走进浴室,发现浴缸已经放好了热水,水面上飘着几片舒缓肌肉的浴盐。他挑眉看向靠在门框上的男人:“转性了?”
“售后服务。”司齐宴走进来,手指沾了点泡沫点在他鼻尖,“今天要去见个人。”
热气氤氲中,傅星沅眯起眼:“瑞士银行的人?”
“聪明。”司齐宴拿起浴巾,“老爷子当年的老搭档,现在负责亚太区业务。”
黑色迈巴赫驶入金融区地下车库时,傅星沅注意到四周不同寻常的安保。电梯需要虹膜识别,走廊尽头站着两个配枪的警卫。
会客室里,一位银发老人正在煮茶。见他们进来,老人笑着招手:“小司长大了。”他的目光转向傅星沅,“这位就是老爷子常提起的傅先生吧?”
“威廉先生。”司齐宴微微颔首,“东西带来了吗?”
老人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黑色卡片:“按照约定,物归原主。”他将卡片推给傅星沅,“需要两位同时验证才能开启。”
傅星沅接过卡片,触感冰凉:“这里面是...”
“司家存在海外的最后一笔资产。”威廉起身,“老爷子说,是时候交给你们了。”
回程路上,傅星沅反复查看那张卡片:“为什么给我?”
司齐宴单手打着方向盘:“老爷子信任你。”他顿了顿,“我也一样。”
保险箱开启的过程比想象中简单。卡片插入读取器,虹膜扫描,指纹验证。随着气阀释放的声音,金属门缓缓打开。
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把车钥匙。
傅星沅展开信纸,老爷子苍劲的字迹跃然纸上:“给两个臭小子:玩够了就收手,车库里那辆古董车是给你们结婚一周年的礼物。”
司齐宴突然笑出声:“这老头...”
傅星沅晃了晃车钥匙:“去看看?”
车库最里侧的防尘罩下,是一辆保养完好的经典跑车。傅星沅吹了声口哨:“老爷子品味不错。”
司齐宴拉开驾驶座车门:“试试?”
引擎轰鸣着唤醒沉睡的猛兽。傅星沅系好安全带,突然发现手套箱里还有个绒布盒子。
“打开看看。”司齐宴目视前方,嘴角却微微上扬。
盒子里是两枚造型简约的铂金袖扣,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傅星沅拿起其中一枚对着阳光:“老爷子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我订的。”司齐宴突然说,“上周才从瑞士送回来。”
傅星沅怔了怔,随即笑开:“司先生也会玩浪漫?”
“跟你学的。”司齐宴踩下油门,“坐稳了。”
车子驶出车库,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两人身上。傅星沅按下车窗,让风吹乱头发。司齐宴的手稳稳握着方向盘,袖口的新扣子闪闪发亮。
“接下来去哪?”傅星沅问。
司齐宴打开导航,屏幕上显示着机场路线:“南非。”
“追那个姓赵的?”
“度假。”司齐宴瞥他一眼,“老爷子说让我们休息两周。”
傅星沅挑眉:“你听老爷子的?”
“偶尔。”司齐宴勾唇一笑,“比如现在。”
飞机起飞时,傅星沅靠在司齐宴肩上闭目养神。空乘送来香槟,司齐宴轻轻摇头,示意不要打扰。
“睡会儿。”他拉下遮光板,“到了叫你。”
傅星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司齐宴看着他的睡颜,轻轻将毯子往上拉了拉。
窗外云层翻滚,阳光时隐时现。司齐宴想起今早老爷子在电话里说的话:“那小子把你变得有人味了。”
他低头吻了吻傅星沅的发顶,换来一声含糊的嘟囔。或许老爷子是对的,他想。有人陪着看风景,确实比独享更有意思。
两天后,南非开普敦的私人别墅里,傅星沅赤脚踩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远处桌山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司齐宴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
“赵明哲到纳米比亚了。”司齐宴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的人一直跟着。”
傅星沅转身,手指插进他微乱的发间:“不是说好度假不谈工作?”
司齐宴低笑,就势把他压进沙发:“那谈什么?”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傅星沅伸手去够,被司齐宴扣住手腕:“别理。”
“老爷子的专属铃声。”傅星沅无奈道,“你确定?”
司齐宴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电话那头,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玩得开心吗?”
“刚到。”傅星沅按下免提,“有事?”
“提醒你们看新闻。”老爷子顿了顿,“赵家那小子在纳米比亚出车祸了。”
司齐宴猛地坐直:“我们的人没动手。”
“知道。”老爷子哼笑,“他自己酒驾撞的护栏。”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正好,省得你们费心。”
挂断电话,傅星沅打开当地新闻网站。头条赫然是《中国籍商人酒驾肇事》,配图里那辆扭曲的跑车格外眼熟。
“我们送他的那辆?”傅星沅挑眉。
司齐宴拿过平板:“自食其果。”
窗外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海平面下。傅星沅拉上窗帘,突然被司齐宴打横抱起。
“干什么?”傅星沅条件反射地搂住他脖子。
“补上昨晚没做完的事。”司齐宴踹开卧室门,“说好的'教学'。”
清晨,傅星沅在满室阳光中醒来。床头柜上放着早餐托盘,司齐宴正在阳台上打电话。见他醒了,男人立刻挂断电话走进来。
“老爷子又催?”傅星沅接过咖啡。
“不是。”司齐宴在他身边坐下,“南非分公司的事。”他手指轻轻抚过傅星沅锁骨上的红痕,“疼不疼?”
傅星沅拍开他的手:“少装好人。”
司齐宴低笑,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赔罪礼物。”
盒子里是对蓝宝石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深海般的光泽。傅星沅拿起一只对着光看:“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次去瑞士。”司齐宴捏住他耳垂,“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
傅星沅突然想起什么:“这就是你非要我穿耳洞的原因?”
“之一。”司齐宴俯身,呼吸喷在他颈侧,“主要想看你戴着我送的东西...”
手机铃声再次打断旖旎气氛。这次是傅星沅的助理:“傅总,林氏最后那批资产处理好了。”
傅星沅打开免提:“说重点。”
“我们在清算时发现个问题。”助理的声音有些紧张,“林家二少转移了部分资产到赵明哲名下,现在随着赵明哲出事,这些资产...”
司齐宴直接拿过手机:“冻结所有关联账户,我们回去处理。”
挂断电话,傅星沅已经起身穿好衣服:“改签机票?”
“不急。”司齐宴把他拉回来,“让子弹飞一会儿。”
三天后,两人回到国内。机场VIp通道里,老陈早已等候多时:“少爷,赵家来人了。”
司齐宴戴上墨镜:“谁?”
“赵明哲的叔叔。”老陈压低声音,“说要见傅先生。”
傅星沅与司齐宴交换了个眼神:“单独见我?”
“他说...”老陈擦了擦汗,“有关于林家的秘密要交换。”
司氏集团会客室,赵明哲的叔叔赵志远不停搓着手。见傅星沅独自进来,他立刻站起身:“傅先生...”
“坐。”傅星沅在对面沙发坐下,“听说你有秘密?”
赵志远从公文包取出个U盘:“明哲出事前交给我的。”他压低声音,“里面有林家这些年的行贿记录,包括...司家某些人。”
傅星沅接过U盘把玩着:“你想要什么?”
“保命。”赵志远苦笑,“我知道司少不会放过赵家...”
“你错了。”傅星沅将U盘扔在茶几上,“司齐宴要的不是赵家,是当年害死他父母的人。”
赵志远脸色瞬间惨白:“他...他知道了?”
傅星沅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我知道了。”
司齐宴推门而入时,赵志远已经瘫在沙发上。傅星沅把U盘递给他:“收获不小。”
“老爷子要见你。”司齐宴看都没看赵志远一眼,“现在。”
司家老宅的书房里,老爷子正在泡茶。见他们进来,老人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坐。”
“赵志远交代了?”傅星沅接过茶杯。
老爷子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个档案袋:“当年车祸的真相。”他看向司齐宴,“你父母的事,该了结了。”
司齐宴面无表情地拆开档案,里面是份泛黄的事故报告和几张照片。傅星沅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交给我处理?”傅星沅轻声问。
司齐宴合上文件:“一起。”
三个月后,一场轰动商界的反腐案落下帷幕。赵志远作为污点证人出庭,牵扯出十余位政商界要员。而司齐宴和傅星沅,正坐在私人飞机上飞往北欧。
“累了?”司齐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傅星沅。
傅星沅闭着眼:“嗯。”
司齐宴拉下遮光板,示意空乘拿来毛毯。他轻轻吻了吻傅星沅的额头:“睡吧,到了叫你。”
舷窗外,云海翻涌。司齐宴握紧傅星沅的手,十指相扣。
他们一个以爱为囚,一个以心为笼,这辈子谁也飞不出彼此以灵魂浇筑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