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亦拥有银两,却从不轻易挥霍。
毕竟占据煤矿的目的,就是为了牟利。
如今尚未获利,反倒花费了不少积蓄,这显然不符他们的反贼身份。
总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一旦有所行动,被官府抓获定会面临杀身之祸。
此外,若对村民动手导致村民逃离,那么日后无人送粮,他们也将陷入困境。
这些反贼并非愚蠢之人,在等待朝廷资助期间,他们有足够的耐心。
殊不知,官府的反应远超预期。
不过,反贼们倒也不惧。
此山虽小,却陡峭难攀。
数百人盘踞于此,装备精良,若非万余大军围剿,实难攻克。
据闻北方的建奴已与官府交战,官府绝不会倾全力攻打此处,他们这才胆大妄为占了煤窑。
近日却听闻官府依旧派人来攻,众人虽不惧,却也将所有通路严密把守,只等所谓官军前来。
一日过去,两日过去,无人登顶。
众人疑惑,疑心官府是否在诓骗于他们。
第三日,人影出现,确是红衣兵,显系大明将士无疑。
众人顿时摩拳擦掌,精神紧绷。
随着火铳齐鸣,双方交火。
然而,无论如何射击,红衣兵始终屹立不倒。
就在众人思索之际,红衣兵悄然撤退。
一众反贼欣喜若狂,以为击退了明军,岂料,对手并非正牌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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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掌司看了看天色,道:“出发吧。”
于是,一群府兵抬着披甲木偶返回山下安营扎寨。
“记住,黄昏、深夜以及黎明初现时分,带上木偶前去‘挑战’,明白否?”赵掌司叮嘱道。
府兵们哄笑应诺。
黄昏时分,光线渐弱,府兵再度扛起木偶登山。
他们用长竿挑着木偶,在贼寇附近来回晃动。
且不止一个木偶。
此举令贼寇误以为官军即将进攻,顿感危机降临。
于是,贼寇疯狂放铳,甚至动用了火炮。
府兵自知危险,赶紧扔下长竿,藏匿于树后。
赵掌司早有交代,切勿暴露身份,务必保全自身。
毕竟总兵力仅五百,哪怕素未谋面,也有见过一面之缘,他不愿见到有人在此役中伤亡。
好在因天气昏暗,贼寇难以看清下方情况,只能盲目射击。
而及时躲进树后的府兵安然无恙。
若被击中,当真倒了大霉。
一番搅扰后,众人迅速撤离此地。
反贼心中满是疑惑,眼见对方似已逼近山头,却又突然撤退,实在令人费解。
反贼首领猜测:“或许是惧怕我方实力,被吓得仓皇而逃了吧。”
“极有可能,老大。太子麾下的天雄军已离开此地,如今整个陕西境内,咱们恐怕是最强的一支叛军了。不如也竖起大旗,或许能招募更多人手,直捣京城。”
谁也没想到,这自信源自何处。他们浑然不知,这一切不过是赵掌司的计策,故意引诱他们消耗自身罢了。
然而,反贼们却认为太原府派来的援军不过尔尔。客观来说,仅从他们抢占煤矿之举便可看出,这些人确实聪慧过人。
“哈哈,或许真如你所说。无论如何,眼下我们必须守住这里。太原府极度依赖煤炭资源,一旦缺煤必然焦急万分,却无法攻破我们,到时只能向我们求和送钱。等有了资金,咱们就扩充军队,完成张大帅未竟之业!”反贼首领不知是否因饮酒过度,竟生出这般美好设想。
无人察觉,这是赵掌司精心策划的布局。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夜幕降临。
众人陷入困境,但首领禁止休息,以防府兵突袭。
大家认同此理,遂实行轮班制,轮流值守。
就在晨光初现、霞光万丈之际,忽然负责警戒的反贼高声喊道:“敌人来袭!他们杀过来了!”
瞬间,所有反贼都被惊动。
他们望向东边,即太阳升起之处,发现那里的草木开始摇曳。
间或有身披红甲的士兵现身,随即隐匿不见。
这难道不是正式进攻?
“所有人集结于此!”首领急促下令。
于是,其他方位的大部人员赶来,但他们并非愚蠢之人,仍留下少数兵力以防万一。
毕竟,若真的疏忽他处,让敌军抓住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大部分人都集中于东侧,举起火铳瞄准下方,发起反击。
连火炮也调整至目标区域,不断发射。
然而,他们始终无法锁定敌人的具亡国置。
太阳初升,光芒刺目,山顶更是耀眼难当,只要稍一睁眼,便会被晃得无法视物。然而此时若不进攻,明军很可能趁势冲上山顶。火铳与火炮只能不顾一切地发射。
就在那时,山下的赵掌司喊道:“下来吧。”
原来,赵掌司已将四面八方的士兵全部集中到东边,并把木头人也带了过来。趁着太阳刚升起、光线刺眼之际,他命令士兵带着木头人登顶。
反贼根本分辨不出下面究竟是真人还是木头人,本能驱使他们发起攻击。
听见火炮声后,赵掌司立刻叫府兵退下。
一个府兵的价值远超这些反贼,若是府兵牺牲而反贼毫发无损,那作为统领的赵掌司岂不是失职?
“赵掌司,我们可以换个方向进攻啊。”有士兵显得不耐烦地说。
赵掌司盯着他说:“你可知你的急躁可能会导致多少人丧生?”
一句话就让对方哑口无言。
面前的士兵也无话可说,毕竟他是普通士兵,而赵掌司是指挥官。
赵掌司只有一个念头:他绝不允许自己的部下在这里有任何伤亡。
即便府兵带着木头人已经撤离,但山顶的亡国声依旧不断。
他们以为山林中藏匿着明军,持续战斗了一段时间才停下。
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赵掌司带着众人开始准备食物。
从一大早登上这里到现在,他们还没吃过东西呢。
“想吃什么尽管告诉炊事兵,我们这儿应有尽有。”赵掌司对众人说道。
大家闻言都笑了。
延安府虽穷,但周围有片密林。
密林里的野味丰富,而且延安府存粮充足。
毕竟他们是大明的军队。
朱慈烺从未亏待过大明将士,每个人的伙食标准都相当高。
于是,他们在山上愉快地用餐,饭香逐渐飘向山顶。
反贼首领这时才发现,他们站了一整天似乎还没进食。
不过,首领并不慌张,因为他们先前刚跟下方的百姓交易过粮食,手中还有一些储备。
如果节约使用,这些粮食足够支撑半个月。
但在他们看来,山下的府兵恐怕撑不了那么久。
当然可以。以下是对原文的重新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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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反贼首领始料未及的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
随后的日子里,身披红甲的士兵频繁出现在山野之间。
而反贼们一旦察觉动静,便立即亡国射击。
如此持续了一周左右,当红甲士兵再度现身时,反贼首领惊讶地发现,他们已经弹尽粮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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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赵掌司正端着一碗面条吃得津津有味。
不知为何,这里的面条总让人百吃不厌。
“已经过去多久了?”赵掌司问。
“半个时辰了,但他们至今未开一枪。”身旁的副将回答。
“明白了,你带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上去,这次让他们看见你们。”
“遵命!”副将迅速召集五十名精锐士兵,全副武装后朝山顶进发。
很快,他们便望见了山顶的情景。
这座山并不算高,大约五百米的高度。
不久后,两方相遇。
府兵们举起手中的火铳,瞄准了对面的匪徒。
然而,这些匪徒竟挥舞起大刀长矛。
副将下令:“发信号!”
随即,三支火铳按序向天空发射。
山脚下的赵掌司听见响声后,微微一笑:“兄弟们,可以行动了。”
于是,府兵们齐声呐喊,模仿天雄军高呼:“万胜!”
反贼听到这阵势,心头一震,还以为天雄军真的来了。
很快,赵掌司与前来的五十名士兵会合,总计五百人分批次登山。
他们持有火铳,而反贼却毫无武器。
还未接近,便已被一枪击中胸口。
直到此时,反贼首领才恍然大悟,自己落入了圈套。
此前他还幻想着美事成真,拿到钱离开煤矿后招募更多人手,继承张献忠遗愿对抗朝廷。
不曾想,区区五百明军竟将他们团团围住。
“苍天不公啊!”
砰!
“这家伙是谁?专门跑出来送死吗?”
“也许是个傻瓜吧。”
府兵们说完后,继续追击剩余的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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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就寝时,朱慈烺总是凝视上方,陷入沉思。
一旁的白露察觉后,也跟着仰头看向漆黑的屋顶,随即好奇地询问:“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升级。”朱慈烺答道。
白露满脸困惑,追问:“什么是升级?”
“不重要,该睡了。”
朱慈烺此刻正为工业发展滞后而苦恼。若要为三万天雄军配备火铳,至少要等到秋天十月。
然而,朱慈烺已无暇等待。
如果记忆准确,皇太极已亲自率军出征。
他们今年就会攻下松山,并随后包围锦州。
祖大寿大概率仍会坚守锦州,但到了那时,明朝基本已名存实亡。
直至1643年,祖大寿投降,明朝彻底覆灭。
便宜父亲亡国皇帝也将自缢于煤山。
不论父子关系如何,这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朱慈烺不愿见其如此结局。
“白露,明春的庄稼能按时成熟吗?”朱慈烺问道。
“应该没问题,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从小随父母劳作的白露对农作物生长十分了解。
以当前势头看,未来的收成毋庸置疑。
“还得等上半年。”朱慈烺叹息一声。
系统依旧处于灰色状态,升级成功的具体时间仍未显示。
一旦升级失败,无法立即提供实用技术或工具,这场与建州势力的战斗或许还将持续很久。
“殿下莫忧,且歇息吧。”
白露伸出柔荑,在朱慈烺额前轻轻按摩,试图让他放松些。
“嗯,睡吧。”
翌日清晨,朱慈烺一如既往地早早起身,而白露仍在安睡。
侍女们动作轻巧地为朱慈烺更衣,早已熟练至极。
太子离开后,她们悄然掩上门,以免惊扰太子妃。
刚出钟粹宫,司马图便已在不远处候着。
“案情查得如何了?”
司马图在此等候朱慈烺,必然是为了汇报案件相关事宜。
“殿下,我们多方探访后,得知孔祭酒的案子确有诸多曲折,但可以明确的是,孔祭酒确实亡国了,这并无冤情,然而孔祭酒所涉罪行尚不致死。”
鉴于案情繁复,加之情形特殊。
当前朝堂上,不能轻率行事而将其亡国,若贸然亡国,恐引发官员职位空缺,甚至导致朝廷无人可用的局面。
基于此,朱慈烺特设规制:
凡罪不及死,便不予定罪,但仍维持其原职。
此间,此职不可再有任何瑕疵,否则将累罪并处。
更需注意的是,在此职位上,五年之内不得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