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公子,还不满意?”明珠带着南书,看了白牛灵马,看了红雀青鸟,山前山后,逛了个遍。
南书嘴上,只说不行,眼里压根就没有看,始终在想怎么找点麻烦,把灵渊引来。
明珠不耐烦,心中暗骂,这纨绔当仙羽堂是楼阁之地吗,来这里闲逛,打发了去,随即将南书领到一处潭水之前,冷言冷语:“此乃最后一处,南公子看可否?”
南书眼前,一池潭水,不见颜色,不见波纹,一条黑鲤,半尺来长,来回游弋,不见水起,疑惑询问:“这货能骑?”
黑鲤似闻,有人言它,露出水面,吧唧嘴巴,看着俩人。
“能骑,如若不然,带你来看什么。”明珠心里有气,看都没看,直接回答。
“好,我便买下,若不能骑,我便告你们堂主。”南书看着水中黑鲤,心下暗喜,这屁大点小东西,若能骑乘,我跟你姓。
明珠暗自叫苦,以为这纨绔没有诚心买卖,这黑鲤打从她来仙羽堂时就在,谁也不知这黑鲤为何物,也不知能不能骑,本想以此,打发了这纨绔,结果骑虎难下,硬着头皮,漫天叫价,想以此吓退南书:“黑鲤稀少,金灵币七十,当真买下?”
“买!”南书毫不犹豫,开口定下。
“这……”明珠心下暗惊,纨绔这就买了?这下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
南书这里,七十金灵,他也拿不出来,但他赌定这小东西,绝不是骑乘之物,女人借此,故意撵他,正好由头,送上门来,打闹一场,再让那娘们退钱,他压根就没想掏这笔钱:“来来来……预付定金,二十枚金灵币,一只鹤钱,也不少了吧,这鱼你给我拿出来,指教一下,如何骑乘。”
“那……”明珠头皮发麻,欲哭无泪。
“你别这那,来来赶紧。”南书摇着扇子,得意催促。
正在此时,黑鲤仿若,听懂人言,跃出水面,吐出水泡。
“啵!”水泡破裂,无形阵法,落在南书脚下,瞬息张开,三尺见方,似若圆盘,不见颜色,不见行迹,缓缓托起南书,随心所动,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南书惊讶,空中迈步,踏出涟漪,似如行在静湖之面,脚下溅起,点点涟漪,
明珠亦是,惊讶万分,抬头看去,黑鲤在南书脚下游弋,不时跃起,吐个泡泡。
“这……这货还真能骑。”这次轮到南书为难了,心道这什么鬼,坑死老子吗,那二十金灵币,已经是全部身家,七十金灵币,把老爹当了,也凑不出来了啊。
“南公子,钱交与我便可。”明珠来了底气,满脸得意,伸手要钱。
南书难堪,心道这下见灵渊,算是泡汤了,要不逃吧。
此时大堂,响起清冷声音:“明珠,你且退下,黑鲤认主,分文不取。”
明珠闻声,撇了撇嘴,退了定金,当即离去。
南书听出声音,正是灵渊。
不多时,见灵渊踏剑而来。
“南书拜见灵渊上仙。”南书收扇,赶紧行礼,心下狂喜,这下好了,歪打正着,只是心中,尴尬至极,原来仙羽堂全在灵渊掌控之中,自己开始那般行为,不会给灵渊留下什么不好印象吧?
东灵渊见南书略有尴尬神色,淡然一笑:“东南世家,向来交好,我记得长你些岁数,当称呼姐姐便是。”
东灵渊这一个姐姐,堵了南书的嘴:“是……好……灵渊……姐。”
“这只黑鲤,不知何物,李堂主传下话来,黑鲤认主,分文不取,送与便是了,这也是巧了,这黑鲤竟然寻了南书弟弟认主。”东灵渊言语近人,没有傲慢。
南书见过太多上仙,难以说话,不想灵渊这般态度,反而紧张起来:“灵……灵渊姐,我有事想说,可否寻个清净地方。”
“这里便可,你放心说吧。”东灵渊此时已经猜到南书要说何事,此前南天已与她传音,南书十有八九也是为那婚事而来,她此前听闻南书对她有意,看来是真的了。
“南霸天要将你强娶入南家,老东西现今已是大罗真仙。”南书将偷听来的,全数说来。
“南天与我说了,两厢不愿,这事成不了。”东灵渊面上,全未当事。
“我是站在灵渊这边的,要不我们计划一下。”南书急了,也没了姐弟称呼。
“无妨,我自有对策。”东灵渊送走南书,眉头微皱,心下叹气,南家好生霸道啊,暗自着急,自己哪有什么应对,徐福不见,全是青冥带话,南书她真信不过,当下再没个人商量,可转头想想,自己孤身一人,没什么让人拿捏的,索性当个落魄仙家,去北洲寻了弟弟,躲他几年,想到这里,又没了先前沮丧。
……
北无尽沙洲,吟商每日嚷嚷,此去北洲,盘个铺子,好好游历一番。
戴小呆违心奉承,任由吟商摆布。
这日,穹灵停下脚步,呼吸急促,身体微微颤抖。
戴小呆知道,傻狗到了家乡,轻轻揉了揉狗头
穹灵记得,族长去了北洲,此去北洲,能否有幸,寻见族长。
“我们在此,留宿一日。”戴小呆提议。
“嗯,好……依着相公,此距北洲,也不远了。”吟商这边乖巧附和,那边转头,俨然女主人般呼和穹灵:“傻狗……自在两天,不用时刻跟着。”
穹灵低吼:“傻狗不是你叫的。”
“咯咯……我是你家主人夫人,当随着他称呼,有何不妥。”吟商掩嘴嬉笑,做着娇羞。
“不要调戏我家狗子,你我做戏,又没算他。”
“这可不对,戏若做真,当是人物皆全。”
戴小呆无奈,劝慰穹灵:“傻狗先忍下,安顿好了慕光再说,这是主人我犯下的罪,要赎。”
“呜……傻狗知了。”
长夜。
戴小呆盘坐在狼族祭台,穹灵化作幼犬,卧在戴小呆怀里。
戴小呆望着星空流泪,归乡,何时归?
穹灵在梦抽噎中流泪,归乡,人何在?
“真扫兴啊……这狗、主一个德行,有事没事,哭哭咧咧……”吟商忍不住嘟囔。
晨,西行,北洲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