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样,没事吧?”
彦卿解决了那些孽物,回首问道。
“多谢小弟弟出手相救。”
镜流收回了观察秦风的视线,将正脸投向彦卿。
“这只是我份内之事,不过大姐姐,你怎么也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哦?还有别人吗?”
“当然,你身边这位就是。”
彦卿指了指镜流身旁的秦风。
秦风讪笑两声,朝镜流的方向挥了挥手。
“嗨~”
镜流轻轻点了个头,便转过身去。
他好像比之前更幼稚了?不,或许这样更好,鳞渊境那一次的屠戮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若没发生那样的事,或许他也不会变得那么木愣。
“我随一艘商船来到这儿,最近总有几个老朋友的身影在我脑子里打转,就想着来看看能不能碰上一面。
现在看来...呵,我的运气还不错。”
说罢,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样啊...
对了,我叫彦卿,还没请教大姐姐的名字?”
“我叫镜流。”语气平淡。
“额,镜流姐姐,我先领你走一段吧,你的眼睛...应该不太方便。”
彦卿试探着问道。
“不用了,我觉得旁边这位秦风小哥更适合担任这个角色。”
镜流淡笑着看向秦风的方向。
“这...不太方便吧?”
镜流明明就看得见,如果要伪装的话还是跟着彦卿合适。
镜流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到秦风面前,几乎要和他贴在一起。
她微微踮起脚尖,嘴唇贴在秦风的耳垂上,感受到柔软触感的耳朵迅速变红。
瞬间,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传入秦风鼻中。
正在秦风心跳加速、不知所措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一个尖锐且冰冷的物体抵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躲避,但镜流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低声发出轻语:“嘘~听话,乖乖照我说的做。”
姑奶奶,有话好好说,别拿剑顶着我啊。
不远处的彦卿红着脸别过头去,他还是个孩子而已,怎能看到如此景象。
“你,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这里现在是军事重地,危机四伏。
还是快些前往码头寻求帮助更为妥当!”
“当然了,小弟弟,那就由你来带路吧。”
“你说呢?秦风。”
“啊哈哈,听这位镜流小姐的,麻烦你了彦卿。”
镜流缓缓收回了剑,将胳膊弯起抱住秦风的手臂。
“走吧。”
感觉到冰冷的压迫感消失,秦风松了口气,带着镜流跟着彦卿向前走去。
“......”
“你的剑术不错,小弟弟。”
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的彦卿简单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听到镜流的声音顿时一惊。
“你...看得见?”
闻言,镜流淡淡地摇了摇头,她的神情依旧清冷如霜。
“看不见,但我能听到飞剑破空的鸣动,锐锋切割的声响...这些痕迹都能在无形中流露出剑艺的优劣。
小小年纪,能在一息间同时控御六柄飞剑,在我所见过的云骑中也是屈指可数。”
“哈哈,过奖过奖。”
彦卿挠了挠头,看上去十分腼腆。
但镜流紧接着话音一转,“只可惜一意强攻,不知藏锋。”
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秦风点了点头,作为「存护」的命途行者。
他每一剑或许欠缺锋芒,但基本能保证自己能在挥出一剑后全身而退,不至于被抓住时机一招致命。
“唉,看来我离剑首还有段距离……”
“噗”秦风没忍住笑了出来。
“为,为什么要笑,秦风先生?
你...莫不是觉得彦卿没有这个能力......”
彦卿看上去似乎很不理解秦风的态度,难道自己想要成为剑首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你误会了,我只是被口水呛到了而已。”秦风板着脸说道。
“真的?”彦卿不太确定。
“千真万确。”
“好了,小弟弟,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镜流出声打了个圆场。
彦卿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转过身没再计较,他会用行动证明自己配的上剑首的名讳。
秦风默默地跟在后面,彦卿殊不知自己身后的便是上一任剑首,甚至连罗浮的将军也是这位的徒弟。
“好了,我的事也办完了,该送二位去安全的地方了。”
到达码头后,彦卿转身冲着两人说道。
“现如今,云骑驻地也算不上安全吧?”
镜流松开了挽着秦风的手,环抱双臂说道。
“对,所以不去云骑驻地,而是直接送你们去幽囚御。
包吃包住,还有重兵把守,安全得很。”
这一刻,原先腼腆的热心少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公正冷酷的云骑骁卫。
“...小弟弟,要拿人总要给个说法。”
镜流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浑身散发出刺骨的寒气。
秦风也点了点头,他认同镜流的说法。
自己可是被那个老油条忽悠来的,连我都抓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形迹可疑,身份不明,只这一条就够了吧。
二位不会看我是小孩子所以就觉得好糊弄吧?”彦卿左手叉腰说道。
“先说说你,自称是将军大人派来的,可身上没有一个能自证身份的信物。
更何况先前将军与列车通话时,我根本就没看见你,你的无名客身份自然不攻自破。”
然后彦卿转头看向镜流。
“还有你,且不谈封锁的港口,突然多出来一个被困的游客。
这一路走来,我见你步子轻捷稳健,哪有半点盲人的样子?
更何况一个瞎子听力灵敏,能听出剑法优劣也就罢了,但一个普通游客怎么可能连剑有几柄都一清二楚。”
“所以...你根本不是盲人对吧!”
彦卿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面前的镜流,笃定地说道。
闻言,镜流只是笑笑。
“我从没说过眼睛看不见,只是你见我黑纱遮眼,想当然罢了。”
“...唔,这倒是我的问题,先入为主了......
所以你们两口子来罗浮的目的是什么?”彦卿警惕地望向两人。
陌生人可不会做出那么亲密的动作,这两个人绝对是一伙的!
“等等,我们不是......”
原本还想解释一下的秦风被镜流打断。
“你放心吧,小弟弟。
我们对罗浮没有恶意,你说对吧,夫君?”
说完,镜流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身旁的秦风,那轻柔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黑纱,直直地落在秦风身上。
这镜流不对劲,她,不他想做什么?这也是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