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武大郎,越看越觉得,武大郎举手投足之间,全是魏武帝的神韵!
读书人对帝王都有一种天然的情感。
看着看着,吴用竟不自觉地拜了下去:
“学生吴用,拜见武帝陛下!”
武大郎赶忙一把托住吴用,笑道:
“吴学究不必客气。武某只是曹操转世而已,并非真是曹操。”
刘唐和阮氏兄弟不太清楚曹操到底有多厉害,见武大郎说得如此豪情万丈,也不禁心生敬佩。
阮小七端起一碗酒,一口喝下,擦了擦嘴巴,说道:
“俺不懂什么曹操不曹操,武大官人是条好汉,俺信他!”
林冲、阮小五和阮小二也纷纷点头,一起拉着曹操问自己是何人转世。
武大郎哈哈一笑,说道:
“你们并非古人转世,乃是星君下凡。
林教头是天雄星!
吴学究是天机星!
刘唐是天异星!
阮小二是天剑星!
阮小五是天罪星!
阮小七是天败星!
你们都是上应天命,来凡间除魔的!”
众人闻言,激动不已,原来我等如此厉害,乃是星君下凡!
“那我呢?”武松急忙问道。
“虎侯许褚转世!”武大郎随口说道。
武松在《水浒中》乃是天伤星,他故意隐瞒不说。
“许褚又是谁?”武松又问。
吴用解释道:“武都头,许褚乃是武帝陛下身边的一员虎将。
统领侍卫亲军,保护陛下安全。”
“哥哥,武二真是许褚转世?”
武松眼神中充满期待。
“正是。许褚打虎,兄弟你也打虎。
许褚救过曹操的命,今天若非虎侯及时赶到,我命休矣。”
武大郎抬手拍了拍武松的肩背:
“你正是为兄的虎侯啊!”
武松热血沸腾,难怪自己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原来是许褚转世啊!
武大郎见众人对他的鬼话深信不疑,决定趁热打铁。
“众位好汉,如今大宋朝廷腐败,世道混乱。
北边辽国主昏臣庸,自甘堕落。
而女真却是雄心勃勃,虎视眈眈,大有一举兼并辽宋两国之势。”
武大郎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日女真若是南下,我山东各州府必然首当其冲。
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赤地千里!
大丈夫生而在世,上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保全妻子,与牛马何异?
我武大郎虽有一番雄心壮志,却人微言轻,势单力薄。
不知如何才能在这乱世之中,保境安民,成就一番大业!”
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晁盖拱手说道:“武大官人,晁某宁愿让位,奉大官人为梁山之主!”
武大郎摆了摆手,说道:承蒙晁天王抬举,只是武某暂时未便加入梁山。
武某这里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大官人但讲无妨,我等洗耳恭听。”盖和吴典恩同时说道。
武大郎朝两人拱拱手:
“当此百年不遇之大变局,武某的梦想是建立一个完美世界!
必欲使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劳者有其获,商者有其利。
如今,吴监押在东平府,晁天王在梁山,武某兄弟在阳谷县,正好形成一个三角。
若能结成同盟,晁天王在明处,武某和吴监押在暗处——
我们共同进取,同气连枝,有田同耕,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有钱同赚!
进可以纵横天下,退可以割据一方!
不好过各自为战,单打独斗吗?
此乃武某的一点私心,不知二位尊兄意下如何?”
吴典恩忖道: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搅得满城风雨,此人确实有几分本事!
若能引为外援,岂不是好?
再说了,自己妹妹都在他手上,还有得选吗?
这盟,先结着,走一步看一步!
“好一个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劳者有其获,商者有其利!
就冲这句话,吴某就跟你干了!”
晁盖也在心中暗忖:“纵横天下?谈何容易……
但武大郎能在数日之内就剪灭西门庆,或许真有扭转乾坤之能……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而且,吴典恩乃是东平府的监押,这个盟,可以结!”
武大郎见吴典恩表态,乘胜追击:
“前朝贤人张载说过,大丈夫在世,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如此,方不负男儿本色!
这是曹操平生的志向,也是武某的追求!”
吴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抚着胡须不停地叫好。
他现在已经成了武大郎的小迷弟,完全停不下来!
跟武大郎比起来,天王哥哥草莽气息有余,英雄气概不足!
晁盖将酒碗重重顿在案上,震得杯盘摇晃:
“大官人这‘耕者有其田’的抱负,晁某虽粗鄙,却也听得热血沸腾!
以后我梁山泊的眼睛看不看得见,可就全仗二位大人了!”
他特意加重了“眼睛”二字,目光灼灼地盯着武大郎和吴典恩。
武大郎拍着胸脯说道:“那是当然。
但凡是武某看得见的东西,梁山泊也一定看得见!”
吴典恩见武大郎表态,也紧跟着说:
“晁天王请放心,吴某这双眼睛能看多远,晁天王就能看多远!”
武大郎伸出双手,与吴典恩、晁盖紧紧握在一起。
武大郎不由得心潮澎湃。
东平府官军和梁山泊草寇,眼下都比自己强大,却心甘情愿跟自己结盟。
这就足以证明,自己有能量搅动这一泊子的水!
今日,我先跟你们结盟。
往后,就是你们跪倒在我的脚下!
三更将近,梁山好汉先行告辞。
吴典恩也要告辞,武大郎一把拉住。
吴典恩不像晁盖能自力更生,不能让他空手回去!
“武兄还有何见教?”
“武某这里有五千两银子,留着也没用,正好送给吴兄赏人。”
“武兄,这可万万使不得!”
“诶,吴兄,不收就是看不起武某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官人不愧是小孟德!”
吴典恩不再推辞,心中却是万分感慨。
想当年自己还是一个正牌军,去东平府上任时,借了西门庆二十两银子,他还以为做了好大一个人情。
现如今,武大郎一出手就是五千两!
拿西门庆跟武大郎比,就是萤火对皓月,蚍蜉对大雕!
这银子反正也是西门庆的,不拿白不拿!
“小孟德,这个名号很不错,我喜欢!从
今往后,请叫我小孟德!”武大郎笑着打开了银箱。
这时,箱子中一张泛黄的纸片映入眼帘。
武大郎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路线图。
他不动声色地将纸片揣入怀中,让吴典恩招呼亲兵将箱子抬走。
送走吴典恩和武松后,武大郎回到屋内,拿出那张地图一看——
竟然是从大名府到东京的路线路线图!
上面赫然写着“生辰纲”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