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突然抬头看着金河问:“你总看我干啥啊?”
“你不也是看我吗?”
“我没看你!”
“没看我你咋知道我看你呢?”
金河喝了口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蹾说:“看看咋的了?老话不是说吗,秀色可吃吗!”
“哎呀,你没文化是真可怕,那叫秀色可餐。”胡梅讥讽金河。
“别跩了,可餐可吃都是一样。”
二人在争吵的时候,我也偷偷看了看胡梅,她是真美!特别是白皙的脖颈,细腻而白嫩,还有毛茸茸的细发,再配上她那粉红的香腮,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胡梅一扭头,我急忙收回目光,但是,我感觉胡梅也发现我在偷偷看她了,但是她也没说什么。
几杯酒下肚,金河也有点高了,他放下筷子说:“唐剑,当哥的给你上上课,上你们山东老家没有的。”
没等金河往下说,胡梅打断他的话说:“你们俩谁大啊,你这咋还当上大哥了呢?”
“搞不清楚谁大,同年同月同日生,就是不知道他的时辰,我是日出卯时。”金河说到这儿,胡梅看着我,那意思我是啥时辰。
我说:“我可能是白天,究竟是啥时辰我也不知道。”
“那就没我大,我给你讲讲东北的喝酒规矩。在我们东北,喝酒吹牛逼顶个菜,胡梅这美女顶仨菜,这就四个菜了。不喝干啥啊!来,?!”
金河说完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胡梅看看我,我看看胡梅,我们俩也端起碗?了一大口。
金河夹口菜放进嘴里接着说:“我这也不容易,跑腿三年老母猪赛貂蝉,见到长头发的追三里地,到了近前一看,是个老道。”
金河这套磕可把我笑坏了,但我还不好意思大笑,只能忍着。
胡梅可没有笑,她质问金河:“你是跑腿吗?你闲着了吗,那小寡妇、老寡妇、还有小姑娘你少划拉了?”
本来金河喝酒脸就红了,胡梅这么一说,他的脸更红了。
他磕磕巴巴地说:“哪有的事儿?你净瞎扯。”
“我瞎扯?你这些年钱少挣了吗!都哪去了?”面对胡梅的质问金河是彻底傻眼了。
这就是所谓的揭底怕老乡,胡梅当然知道金河的底细。
“宁在花下死……”我刚想再往下说,也是为了忽悠金河,但胡梅瞪着眼睛看着我问:“你说啥?”吓得我哪还敢再说。
急忙改口说:“要在花下死,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胡梅听了才没了紧张的神情,她微笑地看着我说:“这就对了!”
我们相视一笑,这一幕让金河看到了,他说道:“你们俩干啥呢?眉来眼去的。”
“谁眉来眼去的了?你净胡扯。”胡梅呵斥金河。
“行了,说说你来年的打算吧!还这么胡混啊?”
金河看胡梅问他,便喝了口酒,放下酒杯说道:“来年就是挣钱,挣钱娶胡梅。娶到家天天搂着。”
金河的话好悬没把我笑喷了。
胡梅看着金河气愤地说:“熬瞎你眼睛吧!这辈子你是别想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对,我就是要吃天鹅肉,挣着钱了我天天吃天鹅。红烧天鹅、干煸天鹅、油炸天鹅、铁锅炖天鹅。专门吃母天鹅。”
听了金河的话,我接着说:“就凭你这个缺德的想法,你就挣不到钱。”
“干啥啊?重色轻友啊?不是我们俩先认识的吗,这咋的帮胡梅唬上了呢!这好看真是有力量啊!”
“别湖沁!还是想着多挣钱是正事!”胡梅说完又问我:“你啥打算啊?”
“开春叔叔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听了我的话,胡梅有些神情落寞,她轻声说道:“我还想让你打把刀呢!”
我向胡梅保证,就是走也要把刀打出来。
究竟我们喝了多少酒,喝到啥时候,我是一概不知。
等到我醒来,已是大天亮了。
窗户外边的屋檐下家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飞翔的影子映照在窗户纸上。
我坐起来,看到金河也是葫芦个睡的。
但胡梅却走了,桌子上的马灯和她带来的碗盘都没有了。她啥时候走的我是一概不知。
金河也醒了,他慢慢地坐了起来,揉揉眼睛没有看到胡梅,便问我:“胡梅呢?”
“不是你搂着了吗?她没了你咋不知道!”
“净扯鸡巴蛋!”
金河起来收拾碗筷,张罗包饺子,让我在他这里吃。我想回去,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让,没办法在这里吃吧!
我们俩一起包饺子,大年初一在他这里吃了顿饺子。
在包饺子的时候,金河说初二就出去,现在有些东西好卖,孩子手里都有闲钱。
吃过饺子就去镇里上货,预备明天的事情。
这次要多带货,远点走,两三天跑个来回。他还告诉我,晚上就找个大人家的草棚子,和喂马的在一起住。
有时,也找个老跑腿子一起住。
他还告诉我,天暖和了,就往九间房走,帮我打听我叔叔的下落。但他最想去的是王大柜屯,那里有大青山地躺刀的消息。
这个地躺刀可能是杀害他父母的元凶,也就是灭谭家的罪魁祸首,这件事金河说他要搞清楚。
只有搞清楚,才能给爹妈和他的磕头帮兄弟报仇。
认识这么几天,金河多次提起他的磕头把兄弟老二,可见他们哥们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
提起他们水边三结义,金河又陷入回忆之中。
“我们哥仨,我最高,我是老大,打仗我冲在最前边。我是挨揍最多的,但我是老大,要有大哥的样子。”
接着他又无限感慨地说:“老二要是活着,也不知道他长多高。老三也好几年没见着了。但总比老二强,毕竟还活着。”
“你二弟没了?”我问道。
“没了,谭家遭灭门,一个没剩。他的父母,还有那些哥哥姐姐,还有他的那群侄儿侄女儿都死了。”说到这里,金河有些伤感,他可能也想起了他的爹妈。
“过去的就过去吧!别老想它了。越想越累!”
这回金河没有和我急眼,而是非常伤感地说道:“你没经过,你不懂!”
“你二弟叫啥名?”我问他。
“谭宝锋!”他告诉我。